一天之内递上两封折子,武曌都有些惊讶了。
这次的折子没遮遮掩掩,是薛崇锦亲手带进来的。
“外祖母~”薛崇锦赖在武曌身边:“他们会不会说我不合规矩?”
武曌笑着点点薛崇锦的脑袋:“你啊……撒娇的样子也与你母亲越发像了。”
薛崇锦又笑嘻嘻起来。
说着,武曌打开折子,挑了挑眉,面上的神色逐渐冷了下来。
片刻后,她合上折子,将折子扔到一边,冷笑一声:“召狄仁杰。”
说罢,她又垂眸,微微侧了侧头,冷眼瞧着在塌上的折子。
萧行雁能想到的,她不会想不到。
她甚至想的更多。
盘金锦,如今除了宫里,便只有白马寺最多了。
今早她刚召过薛怀义,这人面上倒是依旧,甚至比以往更热切,她也暂且信了薛怀义,只当他是因沈南璆受宠才与来俊臣买醉,一时说漏了嘴。
但若是他带着白马寺与那玉狸教都有所牵扯……
武曌眼神更冷了。
若是连薛怀义都被策反,也不知朝中又有多少人已经成了那什么玉狸教的共谋。
她捏紧手里的杯子。
那她也不介意让朝中再洗一遍牌。
……
城中仁济堂。
一群人围在高盛旭周围,眼神紧张。
人被救出来时就剩一口气吊着了。
身上几个血呼呼的血洞,拉过来的时候在外面吸了不少人的目光。
高成雪眼泪汪汪的:“阿耶……”
林厚朴:“……去去去,围在这里做什么?碍手碍脚!”
萧行雁看着第二次见面的林医师,抱歉地笑了笑,带着一众人撤了出去。
高成雪还在哭:“我阿耶不会有时对不对?”
萧行雁尽量温和安抚:“你在这儿哭也解决不了问题,林大夫医术高超,想来是没事的。”就算有事,哭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但最后这句话萧行雁顾及到高成雪的心情,到底还是憋回了肚子里。
一行人等在外面。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林厚朴推开了门:“伤口都处理好了,往后也要注意……”
说着,他走到药房,提笔写了药方:“汤药一日三顿,饭后喝。”
萧行雁:“人没事,对吗?”
林厚朴抬了抬眼:“这我怎么知道,先喝药,年前若是能下地了,那应该就是没事了。”
一时间,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高成雪带着高盛旭被狄仁杰接走后,众人也散了。
次日来俊臣又被一通训斥削职自是不必多说。
临近过年,所有事情也慢慢到了收尾阶段。
几日收尾后,年假也来了。
除夕夜,鞭炮声响起,雪也纷纷扬扬起来。
外面时不时传来嬉笑声,萧行雁倚在窗子旁,嘴角勾了勾。
“雁娘,靠窗子那么近干什么?”周沛萍走过来合上窗子,热气从口中冒出,渐渐在空中凝结出一串水雾:“万一受了风,岂不是要难受?”
萧行雁笑了笑:“怎么会受风,窗子外面可是被堵死了。”
临近过年,刚巧那批人俑做出来,再加上生资署去年的功绩,丰厚的赏赐便又下来了。
其中便有不少毛皮。
萧行雁便命人裁了皮条钉在窗缝边上,风便吹不进来了。
周沛萍笑笑:“你惯是有巧思的。饺子煮好了,夫人和阿郎只等着你过去了。”
萧行雁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嗯,吃饺子喽!”
窗外北风紧,吹落漫天霜华。
神都城坊巷中,一群人迅速没入黑暗。
.
“嚯!好漂亮的雪景!”白蕾坐在马车里,双眼放光。
她自小在南方长大,就算下雪,也是稀稀落落的薄雪,不到地上便化了。
白卉倒是看着稳重些,不过一路来,也是不断朝着车窗瞟。
萧行雁笑着看向二人:“白婶婶,您怎么想到来神都了?”
白蕾放下窗帘,对着手心哈了口气:“今年夏天便想来的,不过临时接了大单子,这才耽搁了。”
“雁娘你在神都当了官,我们自然也想来瞧一瞧。”
说着,她看向萧行雁:“说来,你在京中认不认得什么适龄的青年才俊……”
“阿娘!”白卉有些不赞同开口。
白蕾板起脸来:“卉儿!”
气氛一时间有些冷下来。
萧行雁眼神在两个人身上转了转,打圆场道:“我成日里只在署衙打转,平日里见到的大多都是有家室的,再要么就是些鳏夫,怎么能合适?”
白蕾悻悻道:“这样啊……”
说着,她表情一松:“那改日我去问问叶芜那孩子,想来他平日到处走,总能认识些。”
白卉有些不乐意,只是白蕾忧心她的婚事许久,之前刺史府退了亲之后白蕾很是懊恼了一段时间,但随着这一年多的日子,她又慢慢动了给白卉找门好亲事的心思。
白卉虽不乐意,可白蕾有一句话说的没错。
小娘子不成亲,周围人总会说三道四的。
白卉虽然不愿,可又找不出反驳的点来,只能任由白蕾到处寻摸。
不过浮梁地方小,白蕾也没看得上眼的——但凡好些的都被人早早定走了,哪里还有他们的份,尤其是白卉曾经还与人退过亲。
白蕾心中不服,便又起了借着来看萧行雁,在神都为人寻一门好亲事的想法。
白卉无法,只得跟着一同前来。
她又叹了口气:“阿娘,浮梁尚且如此,神都又哪能有您找的那类呢?”
萧行雁不由得有些好奇:“白婶婶意中的女婿是什么样的?”
白蕾打起精神来:“相貌总要过关的,不说仪表堂堂,起码眉目端正吧。”
这个要求很正常,萧行雁点点头。
白蕾接着说道:“不说家资丰厚,起码能养活自己,不然再来一个杨家我可是舍不得了。”
萧行雁又点点头:“听着不算难找。”
“要入赘我家,孩子自然也要随我们姓,毕竟我就卉儿这一个孩子,总不能让我白家绝了后。”
“?”萧行雁:“白石呢?”
白蕾冷笑一声:“又去了赌坊,结果这回让人给命根子打断了。”
萧行雁默默闭上了嘴巴。
“您继续说要求吧。”
白蕾收起冷笑:“要会照顾卉儿,怀孕辛苦,最好温柔小意一些,不能像是姓杨的狗贼一样,总想着去采外面的野花。”
“为人要懂孝悌,不说别的,起码要尊敬些我吧。”
“商籍最好,若是籍贯太高,我怕会说出些难听话来……”
她又巴拉拉说了一大堆。
萧行雁沉默下来。
其实单拎出来都不算难找,偏偏组合在一起……
萧行雁诚恳道:“白婶婶,您这要求不如直接买个童养夫回来,我觉得能完美符合所有要求。”
“噗——”
白卉没忍住笑出声来。
她迅速捂住嘴巴,好似在看外面的风景。
白蕾:“……”
她怎么不知道这样的人难找,只是这是她能保证白卉不被欺负的最低要求而已。
萧行雁:“白婶婶,既然不好找便不找了,总归在自己家不会有人欺负上门来。”
白蕾一愣:“不成!人怎么能不成婚呢?”
萧行雁也有些无奈,但强掰一个人的思想更不可行。
她叹了口气:“唉,我晓得了,我留意些吧……”
马车缓缓驶入萧府。
萧行雁先下了车,领着母女二人进了厢房。
“前两日收到消息时,我便将房间腾出来了。”萧行雁呼出口气:“我还让人打了炉子,今夜就能送过来了。”
白蕾:“雁娘有心了,多谢。”
萧行雁笑了笑:“多年前白婶婶也收留过我们,只是善因得善果罢了。”
说罢,她叫来白鹭:“我记得库房里还有些上好的茶砖,去买些羊奶来,煮奶茶喝。”
天寒店里总不能再卖冰,但萧行雁会煮奶茶,虽说味道不像是后世那么美妙,但冬日里,热乎乎甜滋滋的奶茶一入口,心里总归是熨帖的。
白鹭应下了。
白蕾有些好奇:“这孩子叫白鹭?”
萧行雁笑笑:“给她起名字时候,刚巧天上有白鹭飞过,便起了这个名字。”
白蕾笑道:“那倒是巧了。”
“对了,我也带了贺礼来!”
说着,她从包裹里拿出来尊狸猫像来:“这些日子浮梁开始供奉玉狸了,我想着总是好兆头,便买了尊像……”
萧行雁:“……”
啊,又是你,玉狸教。
萧行雁伸手接过,神色有些怪异:“白婶婶这东西是从哪儿买来的?”
白蕾:“船上买的,说的神乎其神的,我也不信。不过这玉狸像是憨态可掬,我便买了一尊,放在家里当摆件也是好看的。”
萧行雁捧着神像:“……”
她神色复杂捧着泥像出了门。
正巧碰到来这边拜访的萧兴安和宋琴,看到萧行雁手中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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