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裹挟铺天盖地的气性,所用力道之重,结实的防盗门板堪比遭受了八级地震,哐哐震动。
南栀弱不禁风的瘦削身板都惨遭了波及,在刺耳的声浪中,大幅度颤了下。
她扭头望了大门一眼,迅速跑向一侧,足以窥见花园动静的落地窗前。
智能窗帘早在暮色四合时悄然闭合,南栀站去两片帘布轻轻碰撞的地方,小心翼翼掀起一角,偷偷查看。
宽广静谧的花园被两束大灯刺亮一片,紧接着,浓郁夜色也掩盖不住丝毫锋芒的帕加尼疾驰而过,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院门。
应淮真的走了。
眼看着极速行径的超跑很快连车尾巴都找不见,花园重归安详宁静,南栀形容不上来是什么心情。
好似一块湿哒哒的棉花堵到了胸口,不上不下,淤塞难受。
不过她放好帘布,掉头往屋里走,瞧着没有应淮的房子,再也感受不到迫人威压。
她大松一口气,觉得自在了不少。
应淮这个时间点出去,今晚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
南栀总算可以放心地回三楼洗漱,躺上主卧的床。
一个人睡二米五宽的床铺,实在是宽敞,能够随便造作,床垫又是云朵一般的软,南栀躺上去就没忍住滚了两圈,愉悦地体验了一番。
时间分明已经过了凌晨两点,困意袭上眼睛一次又一次,压得上下眼皮交战了八百遍,可许是换了新环境,床单被套淡雅的香味太过陌生,南栀合上双眼酝酿睡意好半晌,始终沉入不了梦乡。
大脑背道而驰,持续不断地高速狂乱地运转。
转的全是才和应淮领的那个红本本。
无论如何睡不着,南栀干脆翻身坐了起来,从背包底部取出结婚证,认认真真端详。
瞧着上面两人被盖过钢戳的合照,她仍是有些恍惚,不敢置信。
她和应淮就这样结婚了?
再一想到当年和他分手的一大原因,不禁觉得讽刺可笑。
老天爷真是很会捉弄他们。
这一晚,南栀彻底入眠已是三四点,隔天又是工作日,一大早就被闹钟吵醒。
只休息了四个小时左右的大脑和一桶浆糊没有多大差别,粘稠昏沉,一时半会儿难以清醒。
关掉烦人的闹钟,南栀顶着沉甸甸,还未启动思考功能的脑袋起床,似梦似醒,拖着步子缓慢踩过长毛地毯,游魂一样,全然没反应过来身处何方。
她喉咙干涩,习以为常地揉着惺忪的眼睛,想去厨房找水喝。
可开门没走两步,隔壁房间突然传出响动,房门被人从里面拧开。
清脆的门锁声响混合脚步声而来,扎进南栀生锈的大脑,她猛然打了一个激灵,第一反应就是家里进贼了。
否则她一个人独居,屋中怎么会有第二个人?
她张口就想大喊救命,然而定睛一瞧,走出来的人五官俊朗不凡,和应淮如出一辙。
南栀睁大双瞳盯紧他,愣了愣,迟钝地反应过来这是哪里。
她赶忙关上了嘴巴。
应淮大概也没想到一出房门就见到了她,停在门口,同样在看她。
不比南栀眸底的复杂窘迫,应淮眼神赤裸直白,扫描仪一样,毫不顾忌地从她困倦的脸蛋扫到骨感匀称的脚踝,徐徐往上。
南栀有些呆讷的目光跟随他移动,低头瞟了眼自己。
这一眼把她吓了大跳,最后几丝困意荡然无存。
她刚从床上挣扎起来,身上还是睡裙。
轻若蝉翼的一层真丝,柔软垂落,没有胸垫。
身前傲人的起伏,包括两处凸起都能清晰可见。
南栀脸颊瞬时像是遭遇了火烤,红得发烫。
她慌慌张张捂住身前,匆忙退回主卧,“嘭”地关上房门。
那动静,不比昨晚应淮弄出来的轻缓多少。
应淮有径直推门而入的前科,南栀关好房门还觉得不够,反锁了门锁。
她渗出一层凉汗的后背抵上门板,松开按在身上的双手,低头再看了看,双颊的热度一时半刻降不下去了。
应淮刚刚明目张胆的打量之长久,绝对将她看完了。
一想到他在这栋房子里面,出门就可能碰上,南栀在卧室磨蹭了好久,直至再不出去,上班会迟到,她才换好衣服,重新解开门锁。
搭乘室内电梯到达底楼,发现不止应淮,开放式厨房有一个身穿围裙,忙忙碌碌的中年妇女。
南栀正在疑惑,应淮一面收起手机,从客厅沙发走过来,一面言简意赅地介绍:“这是江姨,以后负责给我们做饭,打扫卫生,早上来晚上走,不住家。”
南栀浅浅微笑,喊了一声“江姨”。
江姨礼貌道:“太太好。”
“叫我栀子就行。”南栀可习惯不了“太太”这种称呼,感觉把自己叫老了十岁。
“好的栀子。”江姨将两份营养搭配全面,摆盘精美的早餐放上餐桌,笑意慈祥和善,“先生已经给我说了你的口味,今天晚上吃冷吃兔,水煮牛肉,青椒鱼,再加一道清炒时蔬和海鲜汤,你觉得行吗?”
几道硬菜全是南栀钟爱吃的麻辣重口,她没有可以挑剔的。
但她瞟了一眼应淮,他可碰不得辣椒和花椒。
南栀笑着说:“青椒鱼换成清蒸的吧。”
话音一落,她就感觉一道颇有分量,意味不明的视线落来了身上,压得她浑身不自在。
尤其是再想到先前在卧室门口的尴尬,南栀别扭又局促,一刻也在这里待不下去。
听见江姨应下“好的,我记下了”,她就要掉头出门。
奈何应淮先一步拉开餐桌椅子,开口道:“坐,尝尝江姨的手艺。”
南栀刚要抬动的一条腿顿住,看看桌上丰盛的早餐,再望向满怀期待盯住自己的江姨,不好不给面子,在应淮对面坐了下来。
江姨相当有分寸,得到他们对早餐的正面评价后便不再打扰,乐乐呵呵去忙活卫生。
她一走,餐厅这片空荡区域尤为安静,只有两幅餐具碰撞的声响。
一言不发的气氛过于沉闷压抑,南栀越坐越难受,禁不住出声:“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应淮叉起一块黄油煎吐司,应得极淡:“三四点。”
南栀“哦”了一声,又不知道聊什么了,只得埋下头吃。
应淮三两口咀嚼完吐司,轻薄眼皮掀高,仔仔细细瞅她。
三月初期,室外依然被顽固冷空气强悍霸占,但室内的暖气开得毫不吝啬,应淮和江姨此刻都是夏天的清凉穿着,出门才会披厚实外套。
南栀实属是个另类,她在二十五六度的屋里照旧裹上了毛衣、大衣,同应付室外的穿着一般无二。
不,似乎比昨天穿得还要厚实规矩,毛衣是高领的,大衣是宽松过膝的,尽可能地遮掩了凹凸有致的身形。
看她饱满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汗珠,她不自觉用手扇了扇风,应淮冷冷挑起眉梢:“要不要我再给你加几件?”
南栀端起凉得差不多了的牛奶杯,小喝一口,睁大眼眸,费解地瞧他。
应淮猜出她为什么把自己裹得这样保守,但搞不明白她尴尬的点,毫不顾忌地问:“我哪里没看过?”
南栀险些被一口牛奶呛住,仓促吞下,一边咳嗽,一边扯过纸巾擦拭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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