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瑾摸清楚晏保宁每日作息规律,即使是视事也能准时在书院门口接她散学,他不得不承认他几乎着了魔般喜欢听晏保宁叽叽喳喳说着教书日常
哪个孩子今日气得她想打手板,哪个孩子有些胆小,她得想个办法让其胆子大起来......有时她会和散学的孩童一起出来,孩童们清亮的笑声在空旷的荒野上回荡,他还发现那个她口中老提到的小草会日日摘小花送给她
“早些回去,不可在路上贪玩”晏保宁嘱咐完将头从窗外伸了进来
“这几日天黑得没那么早,你不用日日来接”车厢内太过温暖,只一会脑门便出了一层密密的薄汗
越瑾顺手接过她解开落下的护耳,动作娴熟地像是重复过千百次
“你想明日想见到我也不可能了”他留了话头,等着晏保宁追问
果不其然,晏保宁停下手中动作疑惑地开口道“为何,明日也不休沐啊”即使是,他肯定会来接的
“我要去云城一趟,来去最少要十几日,我会让向生跟紧你,再留几个暗卫在你身边,若有不测,唤他们出来就是”
“抚远将军如今是你的人?”她几乎是直白发问
深邃的瞳孔骤然缩紧,又很快释然,越瑾即使再信任的人,做事也会保留三分,可与晏保宁长期相处下来发现,她的信任很纯粹,做什么,问什么大多都会直给
“算是”
“不能算是啊,打天下无非就是谋与兵,你如今身在西北,天高皇帝远,抓住抚远将军手中的兵权,将来回都城才有底气,换句话说,哪怕你在都城布有私兵,可这两者的意义,我不说你也能懂吧”
带着怀疑又炙热的目光瞧得他心中一股无名火,揉了揉她的脑袋,带着无奈的语气,越瑾妥协道“此行便是为你所说而去”
晏保宁后背僵直,眨巴眼睛
“那就祝你一路顺风,一举将兵权收入囊中”
“对了,高义那边......”
晏保宁担心的劲儿又涌了上来
“告假书今夜向明会帮我递上去,他若派人来试探,你便说我半夜突发恶疾,大夫说了不能见客,恐有传染,不过想来几日功夫,不会有大问题,你且安心”
晏保宁从善点头,但心头莫名的担忧久久不肯散去,直到后半夜也被噩梦惊醒,后背一身冷汗
越瑾漏夜出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觉,高义在他告假第二日派遣人来问询,晏保宁轻松打发走,一切相安无事
七日后
“姑娘,高大人在府外非要进去探望殿下,我们根本拦不住”
青枝气喘吁吁地闯入,晏保宁正手把手教小草写‘晏’字
放下手中毛笔,晏保宁让她慢慢说
“今早姑娘刚出门,里正便来找殿下,说是不过两日洁洲城内突然有数十人高热不退,状若疯癫,要让殿下拿主意”
青枝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
“我遵从姑娘嘱咐,说殿下病倒了,郎中嘱咐不可受风见人,那人同我拉扯良久终于走了,结果没过多久高知府上门厉声说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见到殿下,我实在不知怎么办,只好说殿下来找姑娘了......”
一个重病见不得风的人来学堂找她,晏保宁汗颜
里正上报疫情给县令,再由县令下令进行应急处置合情合理,越瑾不见里正,他去请官大一级的知府也无可厚非,高义应是察觉越瑾可能不在,想一探虚实
“向生可在”晏保宁朝着窗外唤道
树上倒挂下一个人,冷不丁还有些吓人
“姑娘吩咐”
晏保宁收回视线,替青枝顺气,有条不紊道
“你现在回府,告诉高知府,殿下撑着病体来找我,一进门便倒了过去,我手忙脚乱请了郎中医治,暂且在学堂休养,不宜来回搬动,殿下将此事全权委托于我,我稍后便会回府”
青枝领命,抽着气跑了出去
“向生将周围暗卫都唤出来”
六人,不多不少,足够用
“你带两人人分散城中了解具体情况,日落前回府向我禀告,一人去城中找一郎中带回此处替殿下治病,两人守住大门,没我的允许,谁也不可以进来”
“还剩一人,跟在我身边”
城中疫情刻不容缓,拦住高义她也必须做到,若是危急时刻被他拿住越瑾的把柄,后面就不好收拾了
“姑娘,主子说了,我们的职责是护您安全”
“留一人护我足够,事不宜迟,快些行动”
她的手边突然被小小的力道拽了一下,小草是这群孩子里最大的一个,但也从未见过如此严肃阵仗
“先生,我可以去找郎中来,他人很好,会帮先生守口如瓶的”
晏保宁蹲下身子,目光与她平视
“是你当时说的药铺爷爷嘛”
“对,他和阿嬷是旧识,医术也很好的,阿嬷有一次生了大病,是他从阎王手里夺回了阿嬷的性命”
摸了摸她的头,晏保宁有了新点子
“小草跟着这位哥哥一起去找药铺爷爷好不好”
小草使劲点头
“你带着她去找那位老先生,之后悄悄请他看看那些得了疫病的百姓,是否是真的,再来回我话”
其实晏保宁心中对这突如其来的疫情有些怀疑,还是请个懂行的人看过再说
街道两旁热闹非凡,早不见当日萧条景象,疫病若是真,传播速度极快,处理不好,整座城的生机只怕又要受到重创,若是假,背后之人专挑越瑾离去之时造势,前头也会有天罗地网等着她
晏保宁颇为头疼,将香囊置于鼻边深吸一口,带学生以来她将里头的香料换成了清心的药材,很有作用
“夫人总算归来,让我等了许久”听似恭敬的语气带着浓浓的不满
“夫君今早本觉得好多了,不想来瞧我时突然病倒加重,劳知府大人扑了个空”
晏保宁未顿足直直入府门去往前厅,青枝懂颜色赶忙扶住她搭过来的右手
“高大人请坐,青枝上茶”用手指了指她左边下首座位
高义目光低垂,面上虽未有波澜,但压低的眉峰看得出对晏保宁此举的不满,但很快又噙着官场之人贯有的微笑
“茶水倒是不必,殿下日理万机着了风寒,按理而言我本不该叨扰,但里正回禀匆忙,我不得不找殿下商量对策”
晏保宁装作恼状
“高大人多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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