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o的拍照水平属实让人有点崩溃了。
手机里的每张照片看起来都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精心绘制的妆容毫无展现之地,五官都变得十分模糊。她170的个子、95的体重,硬是被他拍成身高140、体重150。
说实话,很难让人不生气。
姜遇棠从事摄影多年,知道许多人不擅长自拍,对着镜头容易束手束脚,找不准角度,但他怎么能够做到他拍都拍成这样的?
她还从未遇到过如此棘手的对象,姜遇棠甚至怀疑Ivo平时从未打开过相机这个app,所以毫无经验。但一个人,最起码的审美总是要有的吧?
她就是闭着眼抓拍也比这强。
姜遇棠目光幽幽地扫视着Ivo,恰好撞到他回视过来的视线,深蓝的眼眸动了动,似询问。
姜遇棠轻轻地晃了晃脑袋,表示没事。
她沉默地消化情绪,告诉自己术业有专攻,未来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好好教教他。
目光逐渐变得大度。
即使很生气,她也没有多加指责,在Ivo再次询问的时候,仍是说没事,只是手指微动,瞬间将照片删除了一大半。
收起手机,秉着眼不见为净的心态,姜遇棠骤然间觉得心情好受了许多,便跟着Ivo往外走。
出了餐厅,一辆吉普突然从外头驶来,Ivo注意到了,下意识地抓住姜遇棠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后。
姜遇棠盯着自己的手腕,并没有用很大的劲儿,被触碰到的地方暖暖的,痒痒的,她抬头观察身前人。
似有所觉,待车停稳,他便立刻松了手。
院子里站着许多人,一张张陌生的脸在商量着一会儿该去哪玩,有的已是满脸疲惫,有的仍旧一脸亢奋,Ivo边朝车走边问她:“你还想去哪儿吗?”
一餐结束,照理就该各回各家了,他却问她要去哪儿。
姜遇棠看看时间,已经将近17点了,电影看完了,饭也一块儿吃过了,Ivo竟然还不打算送她回酒店。
真是稀奇了。
她走到宾利车前,靠在车门上,姿态闲散,嗓音懒懒的:“听你安排啊,无论京总带我去哪,我都奉陪到底啊。”
“我带你去哪都行吗?”Ivo打开车门,回看她,“那要不带你去泰国的贫民窟转转?”
“可以啊,只要你乐意。”她接得很快,几乎是无所谓地回应。
“我不是很乐意。曼谷又不是没有好玩的地方,跑那去干嘛?”提议的人又突然变卦,示意她上车。
姜遇棠挑了挑眉,跟着他上去。
事实上,她觉得Ivo这个人也挺矛盾的,一边不愿答应同她结婚,把她排除在他未来的计划里;一边又处处关照她,愿意花大把的时间陪她,不忍心将她彻底地推开。
姜遇棠实在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换句话说,其实这类行为有一点儿渣?
可她并不反感,还有一丝受用,也觉得挺新奇的。或许人人都喜欢别人的迁就,喜欢冷漠的人对你特殊,嘴硬的人为你心软,为他对你的丁点儿好都兴奋不已。
尤其在他明明不愿意,偏偏不忍心时。
又或者他其实也有那么一点点在意,毕竟陪你看电影、请你吃饭,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男女情谊。
她也不懂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总觉得有点儿奇怪,可此刻的她又不太敢深想,总怕自己想多了。
Ivo的专属座驾姜遇棠已经坐过数回,这款车型她之前从未碰过,但看得出里边的配置都是顶配,瞬间有些心痒难耐。
“话说,曼谷的交通管制严不严啊?会有警方突然拦在路口,随时检查你的驾照吗?”
Ivo刚踩下油门,有点儿没能理解她的意思:“怎么了?”
“我的车还停在国内的萧山机场呢。”姜遇棠盯着宾利的方向盘,“但我已经好多天没有摸过方向盘了,有点儿想试试你这辆,可以吗?”
他没点头也没摇头,显然是对她的话感到惊奇,正好碰到红绿灯,车在斑马线前停下。
路上有电动车和TukTuk车横冲直撞,旁边右拐的皮卡车司机连安全带都没系,还有司机边开车边看手机上的YouTube视频,Ivo转过脸来:“泰国是右舵,你有国际驾照吗?”
姜遇棠怔怔地看着他,她当然没有。
“那很抱歉。虽说曼谷交通管制并不严格,交警有时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开惯了左舵的人很难立刻转换思维,还是不要试了吧。”
在他提到泰国交警的行事作风时,姜遇棠本来还以为会有一线希望。
但显然并没有。
你们外国人也习惯铺垫一大段话后再拒绝的吗?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行吧。”姜遇棠颇为遗憾地说。
不知是不是Ivo的错觉,他总觉得在她回答了这两个字后,脸上短暂地流露出了几分失落。
只是在他打方向掉头,车子拐入主干道后,那点儿伤心又忽地消失了。
车开到临街的一段路,姜遇棠突然惊觉右侧即是湄南河。
夜间的河同白日有所不同,沿河一带有许多酒吧,四周气氛火热,灯红酒绿。她想掏出手机拍个照,猛然发现自己在外逍遥了一天,手机电量早被耗尽,已经自动关机了。
她转头问Ivo:“你车上有充电线吗?”
“在储物格。克鲁格,打开储物格。”
“OK。”
姜遇棠发现Ivo对自己未免也些太过不设防了,竟然允许她随意触碰车内的东西,一点儿都没有防范意识。
他不害怕,她便只好自己去找,但是并没有乱翻,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数据线。
给手机充上电,姜遇棠又问Ivo:“可以听会儿歌吗?”
他用下巴点了点中控屏,示意她自己来。
“让克鲁格给我播,可以吗?让我听听你平时都在听什么歌单。”姜遇棠讨价还价般道。
Ivo却没说什么,顺着她的意思,喊:“克鲁格,播放音乐。”
“你想听什么歌啊?”克鲁格问他。
Ivo没答。
克鲁格便自作主张地回答:“既然不告诉我,那我就按你平时的习惯来咯。”
话落,音响里立刻流出一首舒缓的古典乐,音色很好,在这静寂的车厢内,仿佛一张网从四面八方将她裹住,实在有些突兀而清晰。
姜遇棠不可置信地觑了Ivo一眼,很难想象原来他的品味是这样的。
听了一半,她就立马要求切掉。Ivo让她随意,她便在搜索栏那块输入了TaylorSwift的名字。
排在最上端的是《LoveStory》,姜遇棠顺手点开,音响中很快淌出Taylor的声音:
“AndIsay,Romeo,takemesomewherewecanbealone.I'llbewaiting,allthere'slefttodoisrun.You'llbetheprinceandI'llbetheprincess.It'salovestory.Baby,justsay,Yes.”
车厢内只有音乐声起起伏伏,两人静静地听着,许久未有交谈。
不知过了多久,有低低沉沉的声音问她:“喜欢听英文歌?”
姜遇棠转头看他。
“对啊,因为我以前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翻译。”她笑着说,眼底似有细碎星光。
“那最后怎么不当了?”
“可能是因为和想象当中有些差距吧。”
她以前试想过许多自己成为一名翻译的场景,那是何等光鲜亮丽的一幕,同世界各地的政要站在一处,自信,勇敢,随机应变,巧舌如簧。
但现实是成为翻译每天都需要学习七八个小时以上,每天都要面对考不完的试,写不完的小论文,在这个证与那个证之间来回奔波,不停地提升文化素养。
全国各大语言院校每年招生成千上万,然而毕业时节真正成为翻译的比例或许只有15%-30%。
姜遇棠一直都认为自己在学习上并不是天赋异禀的类型,初中时还算拔尖,上了高中后就有些许吃力,后来将名次保持在上游也算是付出了九牛二虎之力。
但是努力跟天赋比起来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她貌似也不想要太努力,因为努力后得到的结果并没有人会为她欢欣雀跃。
在填志愿时,姜遇棠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适合走翻译这条路,也在不断深陷的自我怀疑中最终选择了放弃。
“背后要付出的东西实在太多啦,我又不像你,我只想要自由地挥霍时间啊。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啦,我对自己尚有充分的认知,以我的水平,应该远远达不到翻译水准吧。”
她很认真地叙述过往,也很坦然地面对放弃。
是在这一刻,Ivo意识到他对姜遇棠其实并没有十分了解的。
起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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