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抱着白狐,李承佑换上普通的服饰,戴着抹额,悠然在市集闲逛。
今天出来得还算早,她特意没在宫里用膳,就是想着在外边尝尝民间的味道,也算是与民同乐了。
燕良缩着四肢缩着尾巴,尽量不被外人看见,只不过想要不被外人看见他就只能往李承佑手臂间藏了。
坐在路边的馄饨摊前,李承佑抚摸着白狐,安慰道:“世子不必担心,百姓不会认出你,快出来吧。”
但他还是缩在她腿上,轻轻哼叫,脑袋更是往她掌心拱。
“你倒是会让人怜爱。”
她无奈摇头,左右找了找,去给他买了顶幕篱。
于是,燕良像个常年养在家中不能见人的贵公子,头戴幕篱坐在她身旁,只在食物入口时才掀起一角,而她自己倒是成了保护公子的护卫。
“世子这般拘谨,是我考虑不周了。”
他的手一顿,对她忽然自嘲有些不安:“君......将军别这么说,是我......太多事了。”
握住他的手,李承佑轻轻摩挲,隔着幕篱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她知道,这会燕良一定在看她。
张了张唇,她想说点什么,小摊老板忽然从身后吆喝过去,吸引了他的注意。
摇摇头,她咽下话语,松开手,道:“吃吧,我等你。”
“嗯......好。”
幕篱给了他安全感,他不用担心自己的视线,也不用担心她的视线。
负手与他并肩而行,燕良大胆盯着李承佑的侧脸,朦胧之外,是她噙着淡淡笑意,看着她的百姓自力更生,其乐融融。
脱下明皇袍的她和百姓一样,也是这众生中的平凡一者。
忽然有孩子跑着跑着就撞上了他的腿,他趔趄了一步,紧接着便感到腰上有一道力稳住了他的身形。
李承佑握住他的手腕又搂着他的腰,笑言:“世子这样不小心?莫要摔了。”
她明显是打趣,笑了一声扶住他便松了手,只是那手趁机捏了捏他的腰。
幕篱微微拂动,这会出来没有松香了,可他还是有些不适,即使他讨好,他心里深处还是不想和李承佑靠得太近。
他的心会不静。
默默深呼吸,他淡然道:“我也不是那么娇气的人,不会被撞一下就摔。”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搂一搂世子罢了。”
手指一紧,他抿了下唇想说点什么反击,但他忍住了,干脆又靠近了她一些,顺从道:“将军想搂便楼,不用顾忌我。”
“哦?是吗?”
隔着幕篱她笑了声,牵起了他的手。
眉心一跳,他低头,李承佑的手牢牢牵着他,他又抬头,她回眸浅笑,拉着他大方朝前,还怕他看不清路给他挡人。
捂住心口,明明没有松香,他却还是不由自主加快了心跳。
“将、将军,我们不是要给太后买饼吗?”
“嗯,我记得。世子想要什么吗?我给你买。”
“嗯?我......”
他刚想下意识拒绝,又及时止住了话,和她贴近了两步,反过来握住她手,道:“将军给我买什么,我都喜欢。您给我黄玉玛瑙我一直戴在手上呢。”
“哈哈,世子这么乖,又这么美,我就算荡尽家财博你一笑也未尝不可啊。”
她爽朗一笑,又大方说着荒谬之语,像极了那种一掷千金的纨绔,而他就是被纨绔看上的珍贵赏品。
不知不觉红了脸,他也跟着低笑了两声,但笑声轻得就像呼吸。
“老板,这一锅我都要了。”
烙饼大叔忙活着,看着李承佑微微眯眼,很快他就想起来了她是谁。
“是小姐啊,好嘞好嘞,您等会啊......”
燕良站在她身后,依然被她牵着手,他不动声色往旁边望去,卖小玩意的大婶羡慕地朝这边看,她脚下的小白狗也在朝他这望。
两道视线在幕篱上交汇,又很快偏过去,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小姐您拿好啊,多谢小姐照顾了啊。”
烙饼大叔憨笑了两声,给李承佑便宜了些碎钱,她也欣然接过。
大婶上下打量着路过的两人,待他们走远,酸溜溜道:“真是贵小姐啊,一来就给你全买光了......”
“嗐,那是小姐人好,哈哈......”
人已经离开视野了,可大婶还是酸,撇撇嘴要摸一摸脚下的小白狗,却摸到一手空。
“诶?狗呢?”
“将军今天不去李宅了吗?”
李承佑啃着饼,摇头:“知道宅子好好的就行了,不必过多怀念。”
燕良拿着糖葫芦串,摘下幕篱放在一旁。
他们在水都西边最高的酒楼,坐在屋脊上能俯视周围一大片城区。
现在还不算暖和,夜风迎到脸上不免有些凉,他悄悄瞥了一眼身旁人,转了转糖葫芦串,又悄悄挪过去一些。
“将军......”
“嗯?”
“将军为什么喜欢将军这个称谓?”
她转过来问:“世子很好奇吗?”
他认真地点了点头。
李承佑拂了下衣袖,坦然道:“做到将军,大将军,是我从小的理想。幼时见我父亲披挂上阵,我既觉澎湃,又觉威风,在还耍不起刀的年纪便立志,要让父亲和他手底下的将领,以后也喊我一句将军。”
盯着糖葫芦串他又转了几圈木签子,缓缓点头:“如此啊......将军真是志向高远......那将军如今的理想呢?”
“和平。”
停下动作,他怔神片刻:“什么?”
她看过来,认真地又重复了一遍:“海国与北国,和平。”
这是他从没想过的回答,他以为会是延续李氏血脉和荣耀,或是吞并北国,他从没想过从李承佑口中会说出“和平”二字。
张了张唇,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世子很意外?”
意外地,他承认了。
“我以为将军是吃人的阎王,将军还在边境时,一把火剿灭了北山熊一族,将军以为这是和平?”
“是。”
他皱眉不解。
“世子,和平是需要牺牲的。”她又啃了一口饼,“前朝、李氏、百官、你、我,皆是牺牲品。海国也好,北国也罢,想要消灭对方都要牺牲成千上万的生灵,我不愿,可带着这种想法的人很多,前朝便是如此。”
“陷害、开战、驱赶,前朝花了几十年也没法将兽人彻底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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