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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偏执迷恋

作者:

春风无邪

分类:

现代言情

# 009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小宋今天加班来晚了,进门就抱歉地说:“今天杨舅爷家占地的赔款下来,他硬说是少给了,扯到现在。”

司越珩一边左手搅着锅里的面条,一边盯着穆从白切蒜,同时回答小宋,“你也没吃吧?我都煮了。”

小宋走进厨房猛然惊住双眼,半天不见,司越珩和穆从白的关系变好了,甚至穆从白都变得温驯乖巧起来,司越珩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记得最开始见到穆从白,为了赶他们走,甚至对他们提起了菜刀,把他和支书都吓得不轻。

厨房飘满了香味,小宋的注意从穆从白身上移开,才注意到像战场一样的灶台。

司越珩做的大概是杂酱面,杂酱炒得很香,但大概一只手很不好操作,整个灶台弄得乱七八糟。

小宋不禁说:“要不剩下的我来吧。”

只差把面挑进碗里,司越珩只有左手确实操作不过来,同意地让开,专心指导穆从白切蒜。

穆从白切得很没有章法,但司越珩发现他的手特别稳,又一次没忍住想这孩子可能真是个外科的好苗子。

最终,司越珩什么也没说,看着穆从白切完了蒜。

小宋煮好面上桌,再次观察起了另外两人,确实关系变好了,穆从白虽然还是不理他,但是会跟司越珩说话了。

吃面的时候,小宋又被司越珩的厨艺惊到,“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我以为你不会做饭。”

司越珩用左手不方便地吃着面条,随口回:“我一个人住了好几年,没事时就自己随便做。”

小宋惊讶地看去,司家在全镇都很出名,他也听了一些司越珩家里的事,知道司越珩家里很有钱,他觉得那么有钱的人肯定是家里至少两个保姆,一个做卫生,一个煮饭。

听到与他想象不一样的豪门生活,他奇怪地问:“你怎么会一个人住?”

司越珩不想谈论这个,更随意地回,“方便上学。”

小宋看出了司越珩不想提,眼睛又发现穆从白在回头看电视。

电视里正播财经新闻,讲到了国际贸易的经济局势,司越珩也往电视看去,他不信小孩能看懂,问穆从白,“你在看什么?”

穆从白筷子放下,向他坐正才回答他,“没有什么。”

看到这么严苛的习惯,司越珩有些于心不忍,“在这里你不用这样,随便点。”

穆从白等他说完重新拿起筷子,仍旧不发出声响地吃面。

吃完后,小宋急着向曾传平汇报,司越珩和穆从白的关系变好了,收拾完就走了。

房子里又只剩下了司越珩和穆从白。

司越珩不知道做什么,在客厅换台,穆从白悄悄摸摸到了他旁边,看他一直换台。

换了半小时他们也没有找到想看的,司越珩扔了控制器说:“睡觉。”

穆从白转头直直盯着他,司越珩仿佛看出了一点不舍,但他没有什么不舍,起身就回了房间。

时间才过九点,司越珩白天睡得多了这会儿一点睡意也没有,外面成片的荷塘在月色下宁静祥和,他打开窗户撑到窗台上。

带着荷香的风扑面吹来,他闭起眼仿佛自己也变成了塘中的一支荷叶。

他想他真的在这里荒废他的余生,什么也不做,混沌度日?

其实也不是一定要做什么事业才算人生,混沌度日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轻松。

“叔叔。”

穆从白的声音闯进了房间,他回头看到小孩拿着药膏走进来,到了他面前把药膏递向他说:“擦药。”

司越珩突然觉得穆从白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甚至显得房子里没有那么冷清了。

他接过穆从白手里的药膏,先检查了红疹,大部分都已经褪了,擦完药赶穆从白。

“好了,你可以去睡觉了。”

穆从白接着药膏静静地盯了他半晌,仍旧透着一丝不舍,但还是默默地离开了。

司越珩见人走了,蓦地又想穆从白一直住在茶室里,席垫那么硬,连枕头都是草编的坐垫,睡觉应该很不舒服,所以下午才会枕到他身上。

于是,他翻找出了枕头,一只手艰难地把枕套套上去,拿去了茶室。

穆从白坐在落地窗前,披着下午的薄被一动不动,听到司越珩的声音只往回转眼。

司越珩站在门口把枕头扔进去,学着小孩什么也不说,扔完就回房间。

穆从白看着被司越珩重新关上的门,把司越珩扔来的枕头抱起来,盯着关上的门一动不动。

一直到深夜的时候,他光着脚又去了司越珩的房间。

今天的月光被云挡住,只能看到司越珩清浅的轮廓。

司越珩睡得很沉,他轻轻爬上床,坐在司越珩旁边观察着替天行道睡觉的模样。

司越珩不像以前那样笑了,可是会给他擦药,给他买衣服,送他洗衣机。

月光照不到他的脸上,阴影里他的眼中充斥着不正常的占有欲。

他拿出了手里的笔,他爬到司越珩身前,悄悄扯开了司越珩胸口的被子,在伤口旁边写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名字。

——穆从白。

清晨的太阳映遍了荷塘,司越珩自然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窗外阳光下微风摇曳的荷花,宁静而美好。

今天已经是他回来的第四天,他心情逐渐平静下来,甚至鲜少会主动去想车祸和退学的事。似乎已经用最快的速度习惯了什么也不用考虑,每天只需要睡觉吃饭的生活。

有时他还会怀疑以前每天那么拧紧发条拼命,他到底在追求什么。

不过他现在也没那么平静,与穆从白相处了几天,穆从白有时候听话到不可思议,有时候却意外的难讲道理。

哐当!

房间外一声响,司越珩没有在意,他慢悠悠下床,出去上厕所顺便洗漱,完了对着镜子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忽然懒得再打理,随意用手捋了捋就算结束。

出了卫生间他往厨房里瞥了一眼,穆从白正在里面手忙脚乱煮面条。

从那晚他煮了杂酱面后,穆从白就学会了煮面条,不过主要的调味是他炒好的杂酱,穆从白只要负责把面煮熟,切点葱蒜和放盐。

所以这几天的早饭都是穆从白煮面,小孩起得比他早,似乎还睡得比他晚。

“叔叔。”

司越珩探眼那瞥去穆从白就向他看来,非常乖地叫了一声,他随口回,“小心点,别烫到手了。”

他说完也不管穆从白的反应,回去房间换衣服,在衣柜里找衣服的时候,拿到平时穿的休闲装又突然放回去,换成了一件旧T恤和短裤随意套上就出去。

他不只懒得打理头发,连衣服也不讲究了,虽然这一身他穿得也不丑,可若换一个人就是溜街的大爷,与他之前的气质相比像是换了一个人。

不过穆从白大约还没有觉醒对衣服的审美,见到司越珩没有觉出哪里不同,捧着面条上桌,贴心地把杂酱和调料拌均了,等司越珩坐下他递上筷子乖乖地喊了一声,“叔叔。”

司越珩接过来什么也没说,穆从白去捧了另一碗面坐到他旁边。

这几天他已经有些习惯左手吃面,一口下去忽然朝穆从白看去。

穆从白接到他的目光盯回来,没有情绪波动的眼神中硬是透出了“是不是不好吃”的意思。

“没事。”

司越珩随口一说,实际上他是觉得穆从白的学习能力强得惊人,虽然煮面条算不上复杂,但穆从白这个年龄才煮过两三次就有质的飞跃,今天的面已经不是仅靠他炒的杂酱调味的水平了。

穆从白吃得很快,但吃完仍安静坐在椅子上等司越珩,等他慢慢把面吃完就去洗碗,接着是他每天例行的洗衣服工作。

新买的衣服清洗消毒后他没有再过敏,之前过敏的红疹过了两天也终于完全褪下去,昨晚他去找司越珩擦药被无情地赶出来。

洗衣房的位置在餐厅外面,实际是一个可以封闭的阳台,临着院子。

司越珩在客厅沙发里换台,目光一扫就能看到里面。

穆从白一看已经做习惯了这些事,甚至比他更仔细,洗完的衣服还要小心抻平了再晾,发现他的视线就朝着他笑了笑,乖得不行。

每一次看到穆从白小心讨好他,他都会想到刚被接去霍城的时候。

那个家里他没有归属感,觉得自己像个寄住的陌生人,也像穆从白这样探究他父母的想法,试探弟弟的喜好,可他对于那个上流的社会就是一个笑话。

比如他讨好地把刚打开的红酒直接倒给他父亲,才知道需要先醒酒,一桌人笑话他这都不懂。

比如他看到司皓钰的玩具坏了小心修好,拿给司皓钰却被反问捡垃圾做什么。

哪怕没有穆从白是他堂哥私生子这一层关系,他也不可能把穆从白留下,作为曾经被“丢弃”过的孩子,他太知道穆从白要的是什么。

可是他不想成为像他父母那样不负责任的家长,对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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