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就那样面无表情地望着陆柚,眼瞳漆黑,翻涌着墨色。据说真正拥有纯黑色眼瞳的人极少,大部分都会在强光下呈现出或深或浅的棕色,但江鹤川大抵就是剩下那部分的极少数……陆柚与那双眼睛相对时,会忍不住联想到无机质的昆虫。
楼梯上人来人往的,陆柚先是因为怂瑟缩了一下,然后又迅速反应过来抓住江鹤川的手腕往下走,“你听我的话不就可以了吗。那只是假设,假设明白吗?”
江鹤川猝不及防被抓住,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感受着手腕上属于另一个人的热度,不自觉被牵着走。
直到陆柚拉着他到没人的地方,松了手,他才垂着眼睫闷闷地强调:“没有分手。”
陆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里的指的大概是村子里的传统。
江鹤川继续道:“只有丧偶。”
陆柚藏着袖子里的手攥得紧了紧,他僵硬地扯动了下嘴角,小声询问:“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吗?”
“嗯。”
陆柚并没注意到男朋友的手放在了被他抓过的手腕上,在脑子里给话打上了个大大的问号。要不是他知道主角受那边还排着队,等着送温暖,说不定就真相信了这鬼话。
陆柚昨晚的打算是整整一天都跟在江鹤川的身边,不过现在改主意了,他暂时不想看到江鹤川,于是点开聊天软件,了解一下黄杰最新的情况,顺便看看能不能找朋友玩。
嗯,没听说出什么状况,至少和虫子没关系,但精神状态不好是一定的。
黄杰女朋友把她知道的黄杰伤害到的女孩子列了个单子,陆柚专门请了相当有实力的律所团队下场,一个个联系过去,然后又在这过程中还了解到了更多其他情况,比如黄杰还在从事赌博的行当……
证据一条一条的出现,能把黄杰整的牢底坐穿,就连他身后的黄家也跑不了。
黄家一开始还想要保一下自家这根独苗,但黄杰之前蛮嚣张,得罪了不少人,大家都乐意踩上一脚,顺便分一杯黄家的羹,把事情彻底闹大,根本不是想压就能压的下去了。现在黄家大部分人都自保不暇,根本顾不上黄杰了,现在想把人推出来将所有罪责担下,只能说:晚了。
之前该管的时候不管。
天凉王破:MD黄杰怎么干了这么多烂事啊。
人在美国,刚下飞机:听说这事我妈把我训了一顿,还限制了我的零花钱,说我敢和黄杰一样就把我的三条腿全部打断。
杀马特:黄家这下是彻底完蛋了,听说黄杰被赶出了家门,还不知道收敛,结果被街头小混混打断了腿。
群聊中的消息还在继续。
陆柚没再继续关注,问起自家男朋友,“江鹤川,你还记得那个叫黄杰的人渣吗?”
他紧紧盯着对方的表情,语速缓而慢,“我已经把他给解决了,用正规合理的手段,让他付出了代价。可能还不太够,但这要一步一步来,接下来他肯定不会好过的。”
“嗯,很厉害。”江鹤川夸他。
“那是。”陆柚轻哼一声,不过他想说的不是这个,而是,“能解决问题的方法很多的。”没必要动不动就想着用蛊虫,更没必要到自己杀人这一步,太极端了!
想到这里,陆柚问了个有些没头没尾的问题,“你说,什么情况下,一个人会想要杀人呢?”他必须要知道这个边界在哪里,试探着开口,“你好好想想,你在什么时候会想杀了我?”
江鹤川与仿佛蒙上一团雾的猫儿眼对上,拒绝接受这个假设,满是不解:“你认为我会伤害你,为什么?”
陆柚瘪嘴,不是他以为,是事实好嘛。
不过他并没有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没什么奇怪的吧?”
陆柚走在前面,让江鹤川看不到他的表情,继续道:“网上这种新闻不少的。比如被分手的一方认为自己被始乱终弃,拿刀捅死对方,或者在婚后发现恋人劈腿,气晕了头,把人推下楼,再或者是倒插门,总是被新娘那边的人瞧不起,于是暴起伤人……这些情况放在你身上,你应该也很难保持冷静,会产生要杀死我的想法吧?我可以理解。”
陆柚以为江鹤川会反问他会不会劈腿、始乱终弃,或者说一句事出有因,做错事的人本来就应该受罚。
结果。
江鹤川说了两个字:“不会。”
“什么?”陆柚像是没有听懂。
江鹤川耐心解释:“不会杀死。”声音有些艰涩,像是说出这话对他都是种考验。
“我刚才说的那种情况也不会吗?”陆柚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自己的恋人,盯着那张漂亮到足以迷惑人心的脸,已经生不出欣赏的念头。
江鹤川再次回答:“不会。”
陆柚:“……”啊,被你杀过一次的人就在这儿站着呢,说的什么猪话。
说谎都不会脸红的超级大骗子。
说什么不会,明明在他已经中蛊的情况下甚至还补刀了。
他要刷新对江鹤川的认知了。
“那你也不会就那样受着对吧?”
“有其他方法……”江鹤川有些含糊,那个假设让他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说出的话都像是嘴硬。
不过陆柚不接受任何迷惑。是用虫蛊吧?像是情蛊之类的,听说可以令人产生情根深种的错觉。
或许江鹤川并非有意说谎,现在的他是真认为自己不会那样做,就像誓言,只在说出口的那一刻最为真心。
关键是对于陆柚而言,无论是失去生命还是被人控制,都无法接受。
所以他岔开了话题,晃晃自己的手机,“聊这个没什么意思,我要去玩了。”
他走出去两步,发现江鹤川跟着他,有些莫名,“你接下来还有课,忘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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