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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小说:

救赎?双向奔赴的病友罢了!

作者:

一川五

分类:

古典言情

玉兰随着柳三与传芳姑姑一道下了山,前脚刚进了柳家的门,后脚就听见一个下人喊着:

“杀人了!大姑娘要杀人了!”

循声望去,只见柳如韧一脸麻木,手执一柄锃亮的短剑茫然地站在正厅之中。眼瞧着是柳三回了家,脸色才将将缓过一些,生出一些血肉与温热。

那剑是老太爷的藏品,没开过刃的,剑身依旧干净,未沾血迹。

柳三庆幸姐姐是没伤人,上前扶着柳如韧的手,轻声细语地劝她慢慢把剑放下。

咣当一下,剑落地。柳如韧整个人都在一瞬间松垮了,瘫软在柳三身上,上下嘴唇轻颤着念叨:“书砚阿弟,爹要杀娘……要杀娘……”

柳三进了石榴居,门上的锁是好的,是被钥匙打开的。他没有停留太久,径直往小佛堂赶去,只见门窗已被砖石封死。他喊了几句娘亲,见无人回应让墨宝直接上手砸了起来。

而此时,柳老爷也赶到了小佛堂,大声呵斥着:“逆子!你想做什么?”

“人命关天。”

“哪来的人命,老子是成全了你娘的慈母之心!”

柳三不理会,自己也跟着墨宝砸起了砖石。

然而势单力薄,几个家丁便把柳三与墨宝摁在地上。

“把三哥儿押进祠堂,那个小厮搬弄口舌,挑唆父子关系,杖责七十。”柳老爷说完便负手离去。

没走几步衙门人便到了。

玉兰刚一回府就察觉事情不对,趁着他们争吵拉扯的间隙,报了官。

衙门堂上坐的那位是县太爷也是玉兰的老熟人,当年她娘亲就是躺在这位县太爷面前的。她瞧着怎么这那些年,这老头子胡子都白了也不见升官?活该!合该让他一直不升官,最好再被人检举揭发一些事儿,让他这乌纱帽也别留了!

那县太爷果不其然,一听是柳家家事,夫妻吵架便想和稀泥,糊弄过去。

玉兰跪在堂下,立刻话风一转,含泪哭诉道:“柳大姑娘恐是受人挑唆,护母心切正提着刀要杀老爷。您赶紧派人去瞧瞧吧。”

一听子女弑父如此情景,县太爷立刻慌了神,派上几个差役风风火火地便去了。

柳如韧见是衙门里来了人,立刻求着救救佛堂里娘亲。

柳老爷依旧拿着家事幌子糊弄,可偏偏这回来了个死脑筋的差役,非得进去瞧瞧,不然就不走了。

柳老爷无奈,这场闹剧终于要落了幕。

当佛堂被打开的一瞬间,穿堂的风卷起抄满密密麻麻经文的纸张,一张张,一片片,似飞雪,似落叶,齐刷刷落在了柳三与柳如韧的脚边。

像是在絮叨什么,啰嗦什么,叮嘱什么,总是有说不完又没什么意义反复在嘴里念着的关切与思念,一句句,一段段,连绵不绝。

在层层叠叠的经文中,混着一张遗书一道落在他们的脚边。

待所有飞舞的纸张落了定,漫天飞扬的尘土中是悬梁自尽的秦夫人。

龛焰犹青,炉香未烬。

在一片白茫茫、泪汪汪之间,柳家的子孙要守孝三年。

杨家和鲁家都婉转地退了婚,柳老爷再气也拿这事儿没法子。最后把气都撒在项姨娘院里,项姨娘怀着孩子,只能拿下人出气。

连翘啜泣着与佩兰诉苦,两人手臂上都有着深浅不一的鞭痕。说着说着两人都抱作一团哭了起来,哀叹自己命苦,进了这么一家人。

所幸项姨娘还有些人味儿,会赏些药,平时日出手也阔绰。

两人安抚自己一番又觉着日子也还过得去,知足常乐便也就有了稀里糊涂地过下去的理由。

项姨娘给自己熟睡的女儿掖了掖被角,亲吻着她的额头。如烟还小,还需要仰仗她那个冷漠的父亲,如此这般不是个法子,她得寻些新的法子留住这份宠爱。

玉兰又回到了北院。

柳三回风清观前是问了她的。只是玉兰低着头犹豫了很久。

“那天是二哥将你托付于我,这回他没求我。人情我就帮那一回,我不劝你,你自己选吧。”

最终,柳三只带着墨宝回了风清观,上山时他站在一个石头上回望着柳家。忽然天上开始飘雪,墨宝为他撑起一把伞。

“你可有去处?”柳三问道。

墨宝摇了摇头。

“那便跟着我吧,也不用再叫我主子了。”

如韧看着柳三留下的字条,只寥寥写了几个字:

“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落款不是柳书砚,而是风清观若缺。

如韧收起字条,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泪,向苦楝委屈道:“一个赛一个心狠,就留我一个在柳家。我又能如何?”

又能如何?

自杨家退婚后,柳二的病也渐渐就好了,那个书案前的窗也重新敞开了,但玉兰却迟迟未出现在月洞门前。

“二公子可真好笑,冬日里头开什么春里头的花?”玉兰自说自话地嗔怪起来,“既二公子万事不与奴婢商议,又何苦来哉现下坐在窗前张望什么?坏了身子老爷又要怪罪奴婢伺候得不好。”

“一口一句二公子,你生我气了?”柳二特意堵住玉兰的路,只为了说些糊涂话问个清楚。

“奴婢不过是个柳家的下人,说什么气不气的?又有什么好气的。奴婢本就该被哥儿姐儿呼来喝去才对,丢来丢去像个好用的物件。今二公子赏脸给我个好去处,明儿三公子又给我个好差事,奴婢的福气罢了。”

玉兰端着茶盘左右踱步了下,发现柳二不让,转过身去不再看他。狭路相逢合该是她出门没看黄历,沾染晦气。

“我瞧着包福和海棠腰上都挂着风清观的护身符,是你替他们求的吧?”柳二说得委屈,心里更是酸得不行。他怎么还不如那两人在玉兰心中的份量?

总不能是按斤两和力气秤的吧。

“二公子自小神仙庇佑,那些要了命的病都能不治而愈,死里逃生。哪里需要奴婢多事儿?”

“玉兰,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二公子这话说的怪,奴婢哪句话说得不称心了?奴婢立刻就改,保管哄得二公子开开心心。”她笑眼盈盈,像刚进北院时候那样。

柳二自讨没趣儿,碰了一鼻子灰,抽身就走,又不甘心地转了几圈,回过头时玉兰早就没了踪影。

夜里,他又坐在书案前,横竖静不下心,满脑子是玉兰夹枪带棒的话。

她何时如此尖酸刻薄?

次日,柳二就又病了。消息是包福传进玉兰耳朵里的。

玉兰听后只是轻笑一声,将瓜子皮一丢直说:“二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哪次不是祸福相依?”

包福无奈,报着挨骂的决心回去复命,果然柳二没给好脸色。

这几天总是飘雪,但都不大,雪里夹着雨水,落在身上阴冷得很。

北院里头有个痴人,非得在这天里穿着单薄的衣衫站在雪里赏景,愣是劝不回去。

“二公子!外头雨雪大,着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包福声量很大,自个儿撑着伞躲着风雪,喊得很响,一遍不够又喊了好几遍。

见四下无人,又轻声问道:“爷,要不咱回去吧?”

柳二视若无睹,继续杵着示意包福继续喊。

“二公子!外头雨雪大!着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我瞧着这样就挺好!”耳房的门总算是开了,玉兰丢了一件毛领大氅出来,立刻又关上了。

柳二不肯穿,又敲了敲耳房的门。

玉兰依旧没开。

柳二也不恼,就站在门口兀自说了起来:

“我知道你恼我万事自作主张,未与你商量。这事儿我错了,没下回了。”他喉头发紧顿了顿,又说道,“你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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