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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柳家有个北院

小说:

救赎?双向奔赴的病友罢了!

作者:

一川五

分类:

古典言情

屋里灯光忽明忽暗,软烟帐子里一片氤氲。

玉兰按惯例端着木盆站在门口,她是在窑子里长大的,九岁时候被当窑姐儿的娘卖进柳家,装聋作哑是她最擅长的。

屋里头在快活的是柳家的云姨娘,本来是戏班子里唱戏的,那会子还算是个角儿。当初柳老爷听了她一出《游园惊梦》当场就高价纳了她。连个轿子都没有,盖着个盖头就抱进了侧门。

为此秦夫人生了好大的气,连院子都是安排在最偏僻的地儿。从正厅过去得拐七八个小院。

本来柳老爷图个新鲜劲也不嫌偏僻,可一来二去也就冷落了。

一开始云姨娘还有法子,一会唱戏,一会练嗓,一会又和老爷搭戏台子,总之老爷过去还会正眼瞧一下。如今是使劲浑身解数也不来了,她本也没个孩子傍身,现在更是胆大妄为。

屋里男女悉悉索索的声儿越来越轻,不一会玉兰就被叫进去给云姨娘换洗。她端着水,低着头,眼皮子也不敢抬一下。却管不住男人宽大粗糙的手忽然摸了一下她露出的一截手腕。水洒了一地,紧接着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呼在她脸上。

“小贱蹄子真不愧是窑子里出来的惯会勾搭汉子,明儿老娘就剁了你的鸡爪子!还不滚出去!”

被主子赏了一巴掌,第二日一早就被换到了北院。

北院比西院更偏僻更阴冷些,明明已是三月,刚走进院子,地面上青石板的寒气从脚底隔着鞋袜直蹿到了天灵盖。

刘管家将她送到院门口便不进去了,用手指了指示意让她自个儿进去。

柳家宅子前厅是老爷的地方,东院是夫人和府里公子、姑娘住的,西院是各位姨娘与下人们住的,唯有北院是后头扩出来的,是给老爷那位见不得人的私生子住的。

大家面上叫二公子,私底下都叫小杂种,是柳老爷在扬州犯浑生下的。听说生的青面獠牙,性子又乖张狠戾,平日里也不出来。久而久之,这也就越发荒凉、阴森。

玉兰踏进荒草丛生的院子,周围寂静得只有干枯的树枝在地上断裂发出清脆地声响,像野狗轻轻咬断骨头发出的弹响。在那枯草堆里影影绰绰探出个浑圆的脑袋。

“是谁?”玉兰一开始当是哪来的野狗,心中害怕,见是个人脑袋才放心些问道。

脑袋转过来是个胖男人叫包福,是二公子的小厮,整个北院都归他管,这也只有他一个人。

“玉兰是刘管家今儿指派来的女使,今后就在北院伺候二公子了,给福小哥问好了。”玉兰笑吟吟打了招呼。

别的院的女使见他就绕道走,就玉兰是第一个朝他笑的。三月天的阳光轻飘飘落在她身上、脸上,小巧的鹅蛋脸被映衬得像个毛茸茸的水蜜桃,荒凉的院子好像开出不一样的花。

包福用脚趴开地上乱草,给玉兰介绍起了北院。其实也没什么可介绍的。拢共一个院落、三四间厢房,几步路的地方便绕了七八遍。最后才引到主院的房间。

那是柳二公子的住处。

玉兰突然觉得喉咙干痒轻轻咳嗽了几声,外头传闻如此可怕说不紧张是假的,但是她心里似乎隐隐有些同病相怜地心心相惜,忽然间萌生出几分期待与怜悯。

大约都是都是风尘女子所生,大约她也是哪家风流公子的私生女。若是她娘当年有几分魄力带她闯一闯那些高门宅院,是不是就不用低人一等?即使荒凉如北院,至少也是个主子。

她没敢深想,她怕是自己想得多了贪念就无穷无尽了,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至少她娘没让她在那个腌臜地方长大,没有重蹈她的覆辙。

门被包福打开,屋子里透出一股凉气混合着诡异的腥气。包福引路,对不见其人的二公子说道:“承蒙老爷夫人关心,今儿给二公子添了位女使照顾。”

“……”无人回应。

玉兰紧接着说道:“二公子,奴婢是今儿新来的女使玉兰,给二公子问好了。今后用得上的尽管吩咐。”

“……”依旧无人回应。

玉兰心想果然如传闻一般乖张孤僻,说不定确实是青面獠牙的长相,不然怎么总不见人?

她站在原地没动,见包福也满脸疑惑,浑圆的身子灵活地往里探,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忽然他发出一声尖叫:“二公子自尽了!”

她再低头仔细一看地上蜿蜒曲折匍匐着一丝血路浸湿她的鞋袜,源头是一双苍白枯槁地手垂在床边,血液还新鲜正一股一股往外冒。

玉兰小时候在窑子见过寻死的女人,血溅三尺高,房梁都被染红了,如果不是滴在她脸上温热又带着腥气,年幼的她又怎么想到那是从一个活生生的生命里迸发出的绝望?

黑色的阴霾像房梁上滴下的血雨笼罩着玉兰,鲜红的血液像毒蛇吐着信子缠绕着她的双腿,勒住她的脖颈要她窒息,过往如梦魇无时无刻不萦绕在她心头。

“活着。”

这是无数个夜里辗转反侧的信念。

“无论如何得活着。”

黑暗中血雨一次又一次地压在她的脑门上,无数次在梦魇中奔跑,她张开嘴想喊出那个人的名字,却张着嘴喊不出来。

终于一束刺眼的阳光拨开一片黑红的画面,暖洋洋地抚摸着她的额头。是她的娘亲么?她小声呢喃着。

“是我,你福小哥。”包福肉乎乎的手还没触碰到她的发丝。油腻、恶心的触感一下让玉兰从梦中惊醒。

“你看见血就晕了,一闭眼就是三天。”他自顾自说着,手里摩挲着一个食盒。

玉兰看着食盒若有所思,不经意间轻轻拢了拢自己的衣领问道:“这些日子是你照顾我的么?”

“别误会,男女有别,我找的夫人院里的庆芳姑姑。”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竟然有些委屈和恼怒,把食盒放下就走了。

听见是庆芳姑姑,玉兰这才悄悄松了口气,向着没关的门轻轻道了谢。

她见血晕了三天,二公子也晕了三天。郎中说就是有些身体虚弱,但性命无忧,但左手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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