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两次,上辈子可没见过你。
裴行之露出了又想谴责又无奈的表情。
“我还想说,怎么老是你。”
他叹了口气,语气无辜:“我好端端在房间,听到警报声,上面又跑来跑去这么大动静,还以为有人遇难了呢。”
“所以你是想做好人好事?”
“要不然呢?”
外面有人在试图开门,此处不可多留,裴行之飞快拉起简渝的手:
“跟我来!”
他疾步走到一个套房门口,拿起门卡刷卡进屋,关门后他拿起沙发上座机,语气沉稳而冷肃:
“这里有人在骚扰我,立刻派人上来。”
裴行之就在江百项的下一层楼,这并不代表他的地位就比江百项低,事实上,这两个楼层都是总统套房,而作为酒店方,哪怕是得罪其中一方,也绝不会让人闯进其中一个总统套房,这涉及酒店名誉。
果不其然,在电话接通后不久,走廊外面先是发出了吵闹声,很快声音渐渐平息,世界仿佛重新回归了安宁。
又过了一小会,门外响起彬彬有礼的敲门声。
裴行之走上前,透过房间门和墙壁的间隙,有个人朝着裴行之鞠了鞠躬,轻声细语地说了几句。
裴行之关上门回来:
“你擦擦脸吧。”他指了指自己额头。
简渝往洗手间走去。
“还有哪里受伤了么?我帮你叫前台服务。”
“没有。”
简渝关上洗手间的门,拿毛巾快速地擦掉脸颊上和手臂摩擦出的血渍。那里看着严重其实都是皮外伤。擦完皮肤后,简渝低头撩起裤脚。
脚踝上已经肿了一片,热意冲出体表像是有团火在灼伤。
简渝用湿毛巾敷了敷,感觉无济于事,也就不管了。
没几分钟,他从洗手间出来。
裴行之正在客厅沙发上倒水,见简渝出来,递给他一个倒了半杯水的玻璃杯,简渝接过,仰头快速吞咽了好几口。
裴行之这才有功夫问简渝:“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
简渝死里逃生,情绪却异常平静,甚至还有几分索然无味的冷淡。
他握着杯子,冷漠道:“设计人没成功而已。”
裴行之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今天住在上面的是江百项。”
“所以呢?”
“你惹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是么。”简渝漫不经心地说:“你现在把我送走还来得及。”
裴行之神态自若:“我是说不小,没说很大。”
“.…..”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简渝张了张口,试图吐出一个自己可以去的地方,但简家他肯定回不了,公司也没做错什么,没必要被他无辜牵连,至于他自己的小公寓,江百项或许也要经历一遭磨难,但绝对不会腾不出手教训他。
思来想去,他是没有一个可以去的地方。
“我在郊外有套房子,可以借你住几天。”
简渝狐疑地看着他:“你一直都这么善良的么?”
上辈子从来没遇见过他是因为自己运气太不好了么?早知道上辈子就应该在外面瞎转悠,说不定就撞上大善人了,这跟买彩票是一个原理。
简渝不觉得对方对自己有什么企图,以他的身份地位大概一根手指就能捏死自己,又何必玩虚与委蛇这一套。
裴行之露出虔诚表情:“我是一个相信缘分的人。”
嗯,看出来了,魔仙堡小王子。
两个人决定了去向之后就准备离开,但在此之前:
“不好意思。”
简渝镇定地张开手臂:“我脚崴了。”
裴行之视线顺着他已经露出红肿的脚踝一瞥,表情无语。
简渝神色坦然。
裴行之试图上前了半步,双手在空气中转了转,最后退了回来。
“我打个电话。”
他用座机拨出电话,几分钟后,有人敲门,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站在门口,看起来沉稳可靠。
简渝把帽子往头上一戴,掏出口罩——
“我们从特殊通道离开。”
简渝动作顿了顿,但还是戴上了口罩。
几个人先是从专用电梯抵达了二楼,再走员工通道,绕道到酒店一个特殊出口处,以避免直达地下停车场后被人逮个正着。
上车之后,车子在酒店绕了一大圈,通过正门的时候,裴行之看到一辆拉风的红色劳斯莱斯停在门口,还有不少记者正带着摄影师试图突破保安的阻拦往酒店里面冲,嘴里还兴奋地喊着什么“抓奸”,“明星”,“出轨”之类的话。
“.…..这也是你的杰作?”
简渝耸了耸肩。
——
裴行之的房子与其说是在郊外,不如说是在山上。从盘山公路驶入一座红栅栏大门时,简渝就发现事情不太对劲。等眼前一座看似低调实则处处袒露着土豪气息的山间豪宅在他眼底缓缓展开时,简渝彻底放弃了抵抗。
有钱罢了,不足为奇。
这座宅子是几套小洋房连在一起,每一套高度都不高,最高的一栋楼也只有三层,屋顶连绵起伏,在夜色柔情地笼罩下,合着山间的虫鸣,让人回忆起童年乡下时光。
这栋山间豪宅显然并不怎么迎来客人,一位管家模样的老人见到,先是一怔,而后很快露出热络笑容,那种笑容,非要形容的话,就是你和你小学刚交上的朋友一起去他家玩时,他妈妈看你时的表情。
“先生,您带朋友回来啊。”
裴行之举止带着惯于居于上位的人不自觉流露的强硬,就算表现得再温和有礼也难掩其中傲慢。
他朝着管家微微颔首,语调很是随性:“他受了点伤,把医生叫过来,还有下碗面。”
他看向简渝:
“你还没吃过晚饭吧?”
简渝稍稍沉默,回答道:“没有。”
“按我说的办。”
“是,先生。”
管家很快将主人的意见传达了下去,简渝环视了一圈房子,里面佣人不算多,这么大地方打扫维持日常怎么也要六七个佣人,加上打理庭院的开车采购的,十个也不为过,刚才在房子里的也就三个。
“这是你住的地方么?”
“这是我办公休憩的地方,我住在后面那栋小屋,你可以住我隔壁。”
简渝对住的没有要求,他在沙发上坐了一小会,有个中年男人背着一个医药包冲冲跑进来。
“先生……”
“给这位先生看。”
“是。”男人坐到简渝旁边,简渝在药倒江百项后就换回了衣服,穿的是件宽松的圆领T恤,能很轻易地看到他手臂上个后背的划伤的痕迹。
这些倒都不碍事。
“脚这里得包扎敷药,预计三到五天才能恢复,这期间不能跑跳,五天后可以恢复少量运动。”
“今天也不能洗澡。”
“知道了,谢谢医生。”
这些简渝提前心里有数,并不感到失望,身体和生命大概是这世上最公平的了,你怎么糟践自己身体,它就怎么折腾你,看谁更能作。
很快,厨房的面条上来了,简渝一边接受医生上药一边吃面,后来裴行之也饿了,从锅里匀出来了小半碗给他。
“晚安。”
上药完成裴行之作为主人的终于可以回去休息。
“晚安。”
简渝礼貌地跟他道了声晚安,跟随管家去了他今晚要住的房子,那是一栋两层楼的小洋房,因为只有两个房间,空间非常得大,单就卧室来说,比简渝自己住的还要宽敞。
今晚他喝了酒,设计了人,又是逃亡又是受伤,照理来说应该很累了,但简渝在床上躺了好久,始终没有睡意。山里的月色与在城里的不一样,清亮得好似山间一泓清泉,简渝躺在床上看着窗口飘起的薄纱,慢慢坐了起来。
并未锁上的大门从里面打开,青年身穿着一套崭新的睡衣,从屋子里走出。
庭院里葡萄藤蔓轻轻摇曳,青涩果实让人牙齿发酸,花的香气伴随虫鸣,在山间清凉的夜风中徐徐吹进人心中。
大抵是为了迎合地域和建筑,庭院里种的也并非奇花异草,珍树贵木,而是寻常乡下可见的葡萄树,桔子树之类的。葡萄藤上结出了果子,下面还有一枚竹椅,不知道是真的当椅子用的还是纯艺术作品。
简渝坐在台阶上,仰头望着布满星星的夜空。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片刻后,他仰躺在了地面上。
……
……
稀碎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简渝扭过头看到一个高大的影子。
月光将影子拖出一个鬼魅的形状,觊觎的目光顺着地面缓慢上移,最终定格在男人英俊的面孔上。
裴行之一身轻便居家服,高大挺拔的身材在材质柔软的服饰下凸显其原来的压迫力,他在走廊月白色的灯光下,居高临下地望着简渝。
“你是睡不着么?”
裴行之注视着简渝,缓慢而矜持地说:
“你要是睡不着……那就陪我打游戏吧。”
他缓缓从身后拿出一个游戏机。
简渝:“……”
……
“可恶!这个打野怎么要是跑我这里啊,我去中路他来中路,我去边路他来边路……简渝你就不能做些什么么?!!”
简渝操控着指下英雄,在野区穿梭自如,视裴行之的抱怨为无物。裴行之还是很有游戏品德的,抱怨了一会就安静了下来,配合简渝在野区完成了一波零换三。
是的,裴行之和简渝正在玩一款大众到滥街的手游,裴行之偏向于辅助,而简渝只选打野,在两人的倾力合作下,终于在苦苦坚持了二十分钟的三分钟内翻盘,最终获得了一个“极限翻盘”的评价。
这是他们三局一来第一次胜利。
回到组队页面,裴行之嘀咕道:“这游戏就没有好的射手和中路了么,一个比一个坑。”
“你可以自己玩。”
“不,我更喜欢掌控全局的感觉。”
简渝心说得了吧,你还掌控全局,你看有人理你这破烂辅助么?
两人在大厅排队,喊话五排,偶尔也会有靠谱的深夜流浪者进来,看玩得还行就多玩两把,不行就直接踢人。时间在紧张刺激的游戏世界中一分一秒过去,时针轻轻跳过“1”,又跳过了“2”。
夜越深,大厅说话的人就越少,排队都要排很久。
简渝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的了,第二天他按惯常的时间醒来,发现自己窝在客厅的沙发一角,背靠着沙发,身上披着一块毛毯。
裴行之不见踪影,大概是回去了。
简渝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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