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的话也无形之中点醒了他,就看家里这环境都看得出来,本就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他现在还是好好养好伤,日后,能尽快出去干活挣钱才是。
“我也就打算简单认些字呢……”
齐霁抬眸望向芽芽,那双眸子带着一丝干净的,近乎虔诚的情绪。
“虽然…我还干不好农活,但我可以学的,等我伤好了,就去田里帮你的忙!”
齐霁说着还特地抬起自己的胳膊,拍了拍自己胳膊上的肌肉。
“你看,我结实着呢!”
从前在现代的那副身体,虽然也称不上瘦弱,但他总归是常年待在学校里的学生,现在穿进的这个身体里,肌肉比他自己的身体扎实的多,估计原身也是个天天干活锻炼的。
只是有一点还很奇怪,为什么一个应该天天干活的人,还这么细皮嫩肉的呢?
“哪里使唤的上呀……”
芽芽被他这副奋力证明自己的模样逗的噗嗤一笑,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了目光。
“家里又没有田……”
见她笑了,齐霁也有些不好意思,跟着笑起来。
“那我就去庄子里找活干吧,芽芽你不是说,乡亲们常常找你帮着干农活吗?以后你就跟他们说,尽管叫我帮忙吧,不用客气。”
又是一阵夜风拂过,吹乱了芽芽额前的碎发,院子里安静下来,只有夏虫在草丛里低低吟唱着,两人轻浅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以后,也会有田的,我们家。”
齐霁抬起手,指尖小心翼翼的落在芽芽的额角,慢慢地,缓缓地,替她拨开凌乱的发丝。
“都会有的,我向你保证。”
过了仿佛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
芽芽抬眸望向齐霁,两人视线猝不及防地交叠在一起,芽芽的脸颊在月光下似乎又染上了一层薄红,比刚才更甚。
她飞快地、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从喉咙里挤出一个轻得几乎听不见的鼻音:
“……嗯。”
这样的承诺,对于芽芽来说,实在是太过沉重了,像这样毫无保留的承诺,她还是第一次收到。
心脏被一种陌生又充盈的幸福感涨得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生怕泄露了心底那点雀跃的欢喜。
“俺……俺去烧水!”
芽芽几乎是落荒而逃,她猛地站起身,脚步却带着点轻快的踉跄,跌跌撞撞地跑进灶房,木门在她身后发出“吱呀”一声轻响,隔绝了院中清冷的月光。
“呼……”
芽芽背靠着门板,抬起双手捂住自己滚烫的双颊,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平复下在胸腔里狂跳的心,她有些晕乎乎的走到灶膛前,胡乱往里面塞了一大把干柴,火苗“轰”的一下蹿高,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跳跃的火光映着她含笑的眉眼,芽芽一边添着柴,一边忍不住回味着刚才齐霁说的话,心里甜丝丝的,像泡进了蜜罐子里。
“哎呀,这可怎么办呀……”
洗漱的水声不时哗啦哗啦地透过那一层胜似于无的帘子,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两人简单收拾完毕,各自躺下,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平稳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芽芽悄悄翻了个身,面朝着床铺。
借着朦胧的月光,她能清晰地看到榻上那个隆起的轮廓,齐霁似乎已经睡着了,长睫轻轻地盖着。
芽芽屏住呼吸,悄悄地、贪婪地看着他的睡颜。
月光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褪去了白天的几分傻气和茫然,显得格外安静和……好看。
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安宁感包裹着她。
这就是她的家,她的小院,还有……她的“丈夫”。
虽然这个身份起始于一个意外,一个谎言,但此刻,看着他熟睡的脸庞,感受着屋子里另一个人的清浅匀长的呼吸,芽芽心中,只剩下一个无比清晰而强烈的念头。
就这样吧……就一直这样下去吧。
她不要什么荣华富贵,她只要这小小的屋檐下,有一个人为她等待,有一盏灯为她长明,这就足够了。
这就足够了。
她闭上眼睛,双手在胸前交握,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在心里无声地、一遍遍地祈祷着:
求求老天爷,让他慢一点,再慢一点恢复记忆吧……
这个带着私心的愿望,成了她沉入梦乡前最后的念头。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纸,在屋内洒下温暖的光斑,芽芽早早起身,动作轻快地做好了早饭,摆到齐霁的床头。
临走前,她看着还在熟睡的齐霁,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齐霁是被一阵洪亮的大嗓门吵醒的。
“芽芽!芽芽在家不?!”
那声音穿透力极强,齐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没完全清醒,就看到窗外,一个穿着靛蓝色粗布衫、身材敦实、满面红光的中年妇人,挎着一个盖着蓝花布的竹篮,熟门熟路地推开了半掩的院门,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王婶子一边叫唤着芽芽的名字一边往屋里走,刚刚踏进房门,就一眼看见还躺在床上的齐霁,整个人瞬间愣住了。
“哎呦……”
杵在原地缓了片刻,王婶子脸上便立刻堆满了热情的笑容,就像是看见什么稀罕物一般,双眸发亮的贴了上去。
“哎呦呦呦呦呦——!”
这是谁啊?齐霁心里咯噔一下,顿时睡意全无,连忙撑着坐起身。
王婶子动作极快,几步走进屋,把篮子往旁边的小桌子上一放,目光就像黏在了齐霁身上,把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恨不得每一根头发丝都打量了一遍。
“哟!你就是芽芽捡的那男的?”
王婶子嗓门敞亮,带着夸张的惊叹。
“啧啧啧,瞧瞧这模样,可真真是俊!比画儿里走出来的还招人稀罕!就是这脸色……还有点白哈?伤着哪儿了?重不重?”
她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地往齐霁这边凑近了几步,试图看得更清楚些。
齐霁被她过于直白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连忙掀开薄被,有些笨拙地想站起来:“你好,我叫齐霁,我……我腿伤了,不太方便……”
“哎呦!快坐着快坐着!伤筋动骨一百天,可不敢乱动!”
王婶子嘴上说着,动作却一点不慢,顺势就在离床铺不远的一个小木凳上坐了下来,身体微微前倾,一副准备长谈的架势,彻底消灭了齐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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