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年的秋风,带着过早的肃杀,刀子般刮过长安城。
坊间的议论声被风卷着压低了,却又顽强钻进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秘而不宣的灼热。
“听说了吗?献陵里头……”
酒肆角落。
一汉子用粗陶碗挡着嘴,声音压得极低,眼中却闪烁着贪婪的光,“魏家小子弄进去的宝贝,堆得怕是比太极殿还高!”
“石炭生意赚来的金山银海啊!李圣人生前就爱享受,**还能委屈自己?”
旁边的人立刻凑近,喉咙里发出咕哝声,“光那批给圣人陪葬的‘贞观金币’,怕不得有十万贯?还有上百套鎏金马具,更是无价之宝呐。”
“何止!上好的弯,百炼精钢,听说都是突厥狼卫的武器。谁拥有那些弯刀,就能驱使解散的狼卫!”
另一个声音**来,带着点市井的夸张。
“魏叔玉那小子手是真巧!给**做的东西,比活人用的还金贵百倍!啧啧...李圣人攒下这份家当,到了地下,怕是要把阎罗殿都买下来喽。”
议论声嗡嗡不绝,像一群嗅到了血腥味的苍蝇。
每一句低语,都描摹着献陵地下那难以想象的、令人窒息的巨大财富。
贪婪在长安秋日的空气里,无声地弥漫、发酵,沉甸甸地压在人心上。
与市井小民们的议论声不同,胡玉楼临街的厢房内,气氛则显得格外凝重。
“经我家主人调查,太上皇陪葬品的价值,只怕有百万贯。我家只要兵器,金银玉器由尔等均分。”
随着杜蕾的话音落下,原本寂静的厢房内变得‘嗡嗡’起来。
一胖嘟嘟掌柜样的中年男人站起来,“我们六家不仅给你家主子面子,甚至还能提供兵甲。只要他坐上龙椅,多多照顾我们六大家就行。”
“哈哈哈...这点小事杜某替我家主人答应。真有那么一天,爵位与封地自然少不了你们六家。”
一旁的李峰有些不乐意。不过他也只能点头应下来,谁让他的主人,是没啥实权的两位王爷。
杜蕾扬了扬手中的图纸,“别以为我家主人占了大便宜,他可是冒着风险将图纸都弄出来。
陵墓图纸上有条生门,只要走生门进去,弄走陪葬品事倍功半。”
什么!!
包厢内几人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心里的惊骇怎么都藏不住。
不愧是受宠的魏王呐,居然连图纸都弄得到。
三天后。
夜,浓得化不开。
献陵庞大的轮廓在惨白的月光下,如同蛰伏的巨兽,沉默地俯视着大地。
白日里庄严肃穆的神道石像,此刻在冷月清辉下,只剩下怪诞扭曲的剪影。
陵寝西北角一处新掘的盗洞,如同大地上一道丑陋的伤疤,贪婪地张着黑黢黢的口。
离盗洞一公里的山坡上,静静的停着一辆四轮马车。
“妹夫,他们真的是今晚动手?”
没等魏叔玉开口,冯叔俭急匆匆的跑过来。
“殿下,驸马爷,他...他们动手了。”
李承乾顿时就急了,“那还等什么,将他们直接抓了。孤倒是想瞧瞧,他们背后之人是谁,竟敢盗挖皇爷爷的陵寝!!”
魏叔玉笑着制止他,“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太子哥放心吧,只要他们进去就没机会出来。”
盗洞深处。
几点幽微的火光摇曳着,映出几张被汗水和泥土模糊的脸,眼神里只剩下野兽般的凶光与贪婪。
铁器刮擦着夯土的闷响,在狭小的空间里沉闷地回荡,每一次撞击都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快了!**,这夯土硬得跟铁似的!”一个嘶哑的声音低吼着,带着粗重的喘息。
“少废话!加把劲!老子好像听见后面有动静了!”另一个声音催促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怕个卵!干完这一票,够咱们兄弟快活几辈子!”领头的汉子啐了一口,将手中沉重的铁钎狠狠楔入土层。
他姓王,家里排行老七,自然就取名叫王七。
此刻他浑浊的眼珠里映着火光,只有对那传说中如山财宝的渴望。
突然,“噗”的一声闷响,铁钎前端猛地一空!
“开了!开了!”压抑的狂喜瞬间在狭窄的盗洞里炸开,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几双贪婪的眼睛死死盯住那破开的缺口,后面似乎是一个更广阔的空间,黑暗深邃中透出诱人的珠光宝气。
一股混杂着泥土腥气,和奇异药香的陈腐气味扑面而来。
王七的心跳得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他猛地扑上去,用尽全力扒开那个豁口,碎石和泥土簌簌落下。
他迫不及待地将火把探了进去。
火光摇曳。
短暂间照亮豁口后方的景象,那似乎只是一个极小的耳室。角落里,散乱地堆放着几件器物。
火光掠过一件青铜觥的兽面纹饰,反射出冰冷幽绿的光;照亮了一尊三彩骆驼俑的斑斓釉色,在黑暗中显得诡异而艳丽;甚至隐约瞥见几枚散落的金币,在地上闪烁着诱人的、令人血脉贲张的金芒!
“金子...三彩!是宝贝...好多宝贝!”
王七身后的同伙失声尖叫,声音因极度的狂喜而撕裂变调。那点点的金芒,如同地狱入口勾魂的磷火,瞬间烧尽了他们最后一丝理智。
“冲进去!快...都是咱们的!”王七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被贪婪吞噬。
他不再顾忌任何声响,手脚并用地疯狂扩大洞口。不顾一切地钻进狭窄的耳室里,扑向离他最近的那堆金币。
另外两人也红了眼,争先恐后地挤进耳室。
看着眼前金灿灿的金币,王七激动得浑身战栗。他咧开嘴,狂喜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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