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个多月没进瀚海楼后院,这次从静善寺回来,林知夭发现,后院的绿植已经长得极茂盛了。
这些绿植都是阿萨搬来后添置的。
有些从别院移植,有些则是在附近花卉市场里买的。
瀚海楼处于闹市区,附近多是朝廷衙门或者酒楼商铺,生活气息并不浓厚。
林知夭担心阿萨住着无聊,本打算等锦衣卫的禁令过了,带阿萨还回别院去。
可是她现在又住进了林府。
林知夭不希望阿萨进府。
毕竟一入高门深似海,像阿萨这种为人妾室的,但凡入了府,除非夫人开恩,便是到死也很难有再出来的一天。
左右如今她们又不缺银子,何必进林府遭罪?
更何况,林知夭明白,林夫人的心里,对阿萨始终是有芥蒂的。
所以这次她回林府,没人提起阿萨的事,林知夭也乐得保持现状。
但有一点,阿萨如今孤身在外,林知夭却不忍心让她再回别院了。
毕竟瀚海楼里还有梅七和弦月,还有锦衣卫衙门的暗探在附近,出了事也能照应一二。
若是回了别院,便只剩下阿萨和满月嬷嬷。
满月嬷嬷又不能说话,阿萨的生活该有多孤寂?
所以林知夭干脆把家搬了过来,有时间她还打算回别院去收拾一下,将别院的钥匙还给林夫人。
她打算继续攒钱,早日在附近买间小一点的院子,给阿萨养老用。
她骨子里还是个现代人,自然知道靠谁也不如靠自己的道理。
林知夭走进后院时,窗户下的一株西府海棠开得正盛,比小儿巴掌还大的粉红色花朵一串串连在枝头。
微风吹过,花枝便缓缓摇曳起来,好似翩翩起舞。
四月初的京城,空气温润中带着股草木的香气,正是适合植物生长的时节。
但小院中的植物,也着实长得太好了些。
不论花草树木,全都枝叶肥厚油光嫩滑。
新移植的也好,原住民也罢,俱是精神饱满,看不出一点蔫头耷脑的颓势。
自打林知夭记事起便是这样。
她小时候顽皮,今天摘一捧花,明天拔一片草,后天又掰断了几株树苗……
阿萨花园里那些宝贝,也不知被林知夭荼毒了多少?
但无论她如何糟蹋,那些花花草草总能很快长好,生命力格外顽强。
原本林知夭还以为,是别院那处土壤丰饶的缘故。
可现在看来,却是不像。
应该是阿萨格外会照料这些小生灵吧!
林知夭记得,她在现代时也曾养过花。
但她连多肉和仙人掌都能养死,自然知道养花是件极难的事。
所以如今看见后院里满眼全是绿色,林知夭别提有多佩服阿萨了。
“阿娘!阿娘……我回来了!”
她兴奋地喊,将今天遇到的种种不快全都抛到了脑后。
这个时候,前院正是最忙的。
阿萨不喜欢给人添乱,一定自己待在后院的卧室里。
果然,林知夭刚喊了一声,阿萨便从房间里迎了出来。
“死丫头还知道回来?”
阿萨虎着脸,一指点在林知夭额头上,便开始数落。
“自己跑出去玩,知道今天前头有多忙吗?”
“阿满已经一整天焊在厨房里了!”
“你个没心没肺的,也不知道早点回来帮忙?”
“早晚要嫁不出去的咧!”
林知夭被戳得缩着脖子躲,但心里却是极暖的。
在经历了静善寺那一番腥风血雨后,阿萨这份久违的絮叨与泼辣,反而显得如此生机勃勃,充满野趣。
林知夭挣扎了半天,总算从阿萨的魔爪下脱开了身,只好陪着笑脸。
“我的母上大人哎,您快消消气!”
“这不就回来帮忙了?”
“要不……您老今晚想吃点什么,小的这就去下厨……”
阿萨叉着腰,狠狠翻了个白眼。
“老什么老?老娘年轻着呢!臭丫头你找打?”
她站在那里想了半天,有些不确定地询问。
“要不……咱吃肉?”
“你那烤鱼好吃是好吃,就是……吃了好些天,嘴里边一股子鱼腥味。”
“呸呸……你今日若是不换样,我必定要出去下馆子!”
说着,阿萨还一脸不屑地昂起了头。
林知夭“噗嗤”便笑了。
“咱们这不就是馆子,您还要下馆子?”
笑着笑着,林知夭又有些不舍。
瀚海楼如今日进斗金,她们母女的生活质量也提高了不少。
可是赚的钱多了,她却变得更忙,陪阿娘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阿娘喜欢人多,不如今日便让她好好热闹热闹。
“想吃肉啊”
林知夭想了想,笑出了声。
“这还不好办?”
“最近大家都辛苦,不如我们早些打烊。在院子里来一场聚会吧!”
林知夭想起了现代的露天烧烤。
闲暇时邀三五好友一起,或喝酒聊天,或随意烤些什么,自己动手,自有一番乐趣。
她打算今天就做这个,顺带把瀚海楼下周的菜谱定下来。
想好了就开始准备。
她也没去后厨打扰满月嬷嬷为客人们做饭,直接就着小院里的井水,架起菜板,开始洗洗涮涮。
羊肉切小块,加调料入味,肥瘦相间,拿竹签穿起来。
香喷喷的羊肉串便准备好了。
接下来用同样的方法准备排骨串、猪五花肉串、鸡肉串、鸡中翅、鸡腿……
顺带鸡心、鸡肝、鸡脖子、鸡皮也不要浪费,通通加调料入味,穿起来。
各种烤肉、烤串就准备好了。
这个时代,耕牛稀缺,牛是不能随便杀来吃的。
林知夭不免有些遗憾……要是能加上牛肉串、牛排就更完美了。
林知夭想着,干脆切下一条羊腿。整个浸在了调料水里,打算先泡一个时辰。
等一会儿烤东西时,将羊腿放在陶炉里,小火慢慢煨。
这样待别的东西烤得差不多,羊腿约莫也就烤好了。
所谓好饭不怕晚,最好的东西当然要压轴出场。
肉菜都准备妥当,林知夭用皂角净了手,洗去油渍,顺道直起身活动一下。
临时架起的案板有些矮,才这么一会功夫,她腰都酸了。
然而他刚抬头,便见庄九和一个戴斗笠的大汉,分别站在院子两侧,中间隔了至少两丈。
简直是将“我们不熟”写在脸上了!
那戴斗笠的大汉露着半张脸,林知夭认得,是平阳伯黎宴棠身边的侍从,叫善信的。
还有一名叫做善礼的,也经常守在黎宴棠身边。
先前林知夭还在奇怪,善这个字作为姓氏可是极少见。
今天刚从净善寺回来,林知夭才想明白,善信和善礼两人应该都是净善寺出来的,善字辈僧人。
以他们的身手,很可能还是后山的武僧。
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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