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心而论,谢嘉月并不生气,她转过身给自个斟茶,神情自若。
“可惜这湖泊太深,不若在此垂钓也有些乐趣”裴清姿指着碧绿湖水,脸上露出遗憾之色,“阿离,既是你提议来泛舟,便想几个打发时间的乐子吧。”
傅芷离正色道:“我想了说了,今儿来抚琴作诗。”
“若是阿蕴姐姐,抚琴作诗自然不在话下,若是阿离,还是投壶策马更在行。”陆晨荃道。
谢嘉月初来乍到,没有突兀出声,但光听着几人闲聊便觉得颇有意思,听到策马二字,更是眼睛发亮。
“那便投壶,我命婢女布置,”傅晴蕴拍手决定,“阿月,你投壶玩得如何?”
谢嘉月在抚琴作诗上不在行,可投壶玩得还不错,她颔首道:“还算得心应手。”
裴清姿立即道:“我投壶素来不行。”
陆晨荃翻了个白眼,嫌弃道:“投壶不行,射覆亦不可,清姿你擅长什么?”
“你这话,不晓得的人还误以为你样样精通,阿月第一次来,由她决定。”裴清姿冲谢嘉月挤眉弄眼,“阿月,你想玩什么?”
谢嘉月看懂裴清姿的暗示,笑吟吟道:“我想骑马。”
陆晨荃全然忽视二人的互动,看向傅晴蕴:“莫非你也要骑马?”
“自然!”傅芷离放下茶杯,径直站起,拉着谢嘉月与裴清姿,三人齐齐站着:“你去不去?”
“行吧。”陆晨荃懒懒道。
千泉湖坐落在上京郊外,附近有一马场,起初占地并不大,但此地的马均是上等好马,颇受世家贵族青睐,由此生意越做越大,兼并了周围马场,使得分割开来的一块平地又并在一起,如此一来,此地便成了上京策马的最佳选择。
几人走到马厩,陆晨荃挑了匹常用的马,先一步道:“赛马也要有个彩头,你们压个物件,赢的人可一道拿走。”
说完,陆晨荃率先指了指发髻上的并蒂金莲步摇,道:“前几日新得的。”
谢嘉月心思在马厩内的一匹马上,听此话随手取下腰间玉佩道:“我压此物。”
那玉佩颜色翠绿,有些黄斑,为圆形状,远看极为普通,细看才能发现上面竟刻的是一副山水画,山下有水,水上泛着涟漪。
“阿月这个我喜欢。”裴清姿道,“我身上这些玩意没新意,我压幅画好了,届时谁赢了,我便给她画上一幅。”
旁人提到裴清姿,必提起她的画,亦称之为丹青妙手。
看着几人压的物件不同寻常,傅芷离思索片刻道:“前朝名医李其医书一卷。”
闻言,谢嘉月嘴角笑意越发耀眼,随着几人去挑马,她问厩卒:“这匹马可有主人?”
“回姑娘,这是晋王殿下的马。”厩卒道,心想这姑娘倒是慧眼识马,晋王这匹马红鬃如火,毛色光亮,体格高大,耐力惊人。
谢嘉月眉间的笑意淡了些,道:“麻烦替我另寻一匹。”
谢嘉月牵着马,换了骑装,与舒玉先往平地去。
舒玉知道谢嘉月对那医书有兴趣,亦想要裴清姿的画,思虑过后,适时提醒道:“姑娘,赛马时安全要紧,旁的是身外之物,不必过分强求。”
“知道了。”谢嘉月道。
待人来齐,陆晨荃婢女冲人打了个手势,便有人一声令下,示意赛马开始。
谢嘉月一手持着缰绳,一手扬鞭打马,奔腾向前,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春风,不禁笑了起来,来上京多日,这会是第一次发自内心地舒畅。
陆晨荃挥手扬鞭,遥遥领先三人。
见状,傅芷离双腿夹紧马腹,加速向前。
马蹄声此起彼伏,谢嘉月保持着自己的速度,与裴清姿齐行,两人正要闲聊几句。
忽地,裴清姿□□的马不知怎地失了控,她慌了神,渐渐放慢速度,还安慰一旁着急的谢嘉月:“阿月,我自个能解决,你只管向前,赢了阿离的医书。”
谢嘉月应了一声是,见裴清姿在马上颠簸,离她一尺远,试图伸手去拉对方,却险些被裴清姿的马撞到。
谢嘉月抓着缰绳,灵敏躲开。
“阿月,这马似乎比我们二人更想赢得比赛啊!”裴清姿尖叫道,被不受控的马带着向前。
偏马场两侧,围着栅栏,眼见着裴清姿的马即将冲向栅栏里蔚然成列的树木,谢嘉月心一狠,骑着马向裴清姿而去。
她匆忙扫了眼周围,大约距裴清姿半尺远时,用力蹬了一下马身,抱着另一匹马上的裴清姿,拼尽全力转了个方向,滚向平地。
裴清姿脑袋抵在谢嘉月肩膀处,睁开眼缓了好一会,方才慢慢坐起,又扶起谢嘉月,目光复杂。
尽管听傅芷离夸谢嘉月人和善好相处,裴清姿也真心待她,可不曾料到这姑娘竟冒险救自己,双眼一酸,道谢的话到了嘴边。
奈何谢嘉月虚弱无力的声音先一步响起:“清姿,可否先扶我站起来?”
她们二人这坐在马场正中间算怎么回事?
“是,我扶你起来。”裴清姿慢慢站起来,然而疲软的双腿又径直跪了下去。
见此情形,谢嘉月两眼一黑。
好在下一刻舒玉的声音传来。
舒玉一注意裴清姿马失了控,便喊人上前,只是未曾预料到谢嘉月冒这样的危险,去救裴清姿。
如此,舒玉哪能只等旁人去救谢嘉月,她不会骑马,随即沿着栅栏跑过去,沿途瞥一眼尖尖的栅栏,她登时吓得不行。
一众人亦跟在舒玉身后,最后把谢嘉月与裴清姿架着回去。
管理马场的人闻声而来,黑着脸让下人去查清楚缘由,又向两位贵女赔罪。
不过脏了骑装,人未受伤。
谢嘉月不在意地摆摆手,她知道此事多半是意外。
她们一行人在此处并没有常用的马匹,均是在马厩里随手挑的,若是针对谁,岂非要对马厩里的马一一下手?况且马场赛马的人比比皆是,旁人都无事,只有裴清姿的马出了差错。
裴清姿亦清楚这一点,没有为难马场的人。
二人换了衣裳,寻了个凉快处坐着,谢嘉月用手遮着刺眼的阳光,兴致勃勃地看旁人赛马。
“阿月,适才多亏了你,”裴清姿见谢嘉月此时此刻还在盯着马场,便知道她对此十分向往,心中越发感动,“对不住,害你今日不能尽兴。待你有空,我为你画幅画可好?或者我应你一件事,若我能做到,定尽力所为。”
“赛马为了愉悦而已,我今日玩得依然尽兴。”谢嘉月笑道,她救裴清姿是顺心而为,她转头冲对面的女子眨眨眼,“不过清姿的画,我求之不得。”
二人一阵说笑,全然不知远处有几个男子已盯上了她们。
随后其中为首的男迈步走向谢嘉月二人,稍稍弯下身,一副翩翩公子模样,道:“不知二位姑娘可否赏个脸,同本王一同策马?”
话虽这么说,可男子的目光一直打量谢嘉月。
如此轻佻的话语,谢嘉月心下恶心,抬眼看去,心中摸不清此人身份,转而看向裴清姿。
裴清姿腿软,勉强起身,拉着谢嘉月屈膝行礼,道:“臣女见过魏王殿下。”
魏王燕煜?
谢嘉月行礼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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