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程到点醒来，宿舍里的刘梦已经起来了，她第一个洗漱完，捧着课本，坐在床边背书。
其他人都很默契地放轻动作，安安静静洗漱完。孙梅提着从食堂买来的早餐上了楼，给学生们分发，程程领了两个菜包子。
“都不要紧张，努力了三年，就在今天了。好好把早饭吃了，踏踏实实去考试，到时候卷子发下来，记得把名字考号都写上，不要出现忘记写名字的事情！越是这种时候，越要静下心，不能粗心！”
孙梅像个老母鸡一样絮絮叨叨，这些学生就是她培养了三年的小鸡仔，成败在此一举。
程程跟李淇在一个考点一个考场，自然是一起走，大家一起下楼的时候，程程发现刘梦的脸色不太对劲，早上起来还很积极的刘梦，此刻眉头皱着，脸色也看着有点白。
到底是成年人的芯子，程程做了多年女人的直觉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她落后几步，跟刘梦并排走在一起，顺势凑近问她：“你是不是来月经了？”
刘梦诧异地看了程程一眼，脸色懊恼，“不知道怎么突然提前了，我数着日子，应该五天后才来。”
虽说为了以防万一，她来的时候带的卫生巾，可她有痛经的毛病，她都不敢想，万一在考场上肚子疼，她该怎么办。
压力大和特别紧张的状态下，月经就是有可能会提前。程程当机立断道：“老师带了药，你跟老师说一声。还有热水，也准备上。”
考场是让带水壶的，不过很多学生嫌麻烦，怕考到一半上厕所浪费时间，所以都不带水。
李淇看程程跟刘梦说话，也停下来等俩人，三个人一起去楼下找了孙梅，说明情况。
孙梅立即从自己随身背的包里拿出一瓶药，倒出来两颗给刘梦，“提前喝，免得痛起来再喝来不及。”
给刘梦喝完药，孙梅挨个去问其他女生有没有也不舒服的，表示不舒服要早点说，不要自己强撑着。
刘梦跟程程不是一个考场，有孙梅照顾，她不用再担心，跟李淇一同上了去六中的大巴车。
一路上倒是没怎么堵车，不过可以看到到处都是人，尤其是大巴车停在校门口附近，学生们挨个走下去，更是看到校门口人山人海。
基本上每个考生身边都有家长护送，甚至还有一个考生身边围着四个家长，又是拿扇子扇风又是倒水给喝，这才造成了校门口的壮观景象。
来自小乡村的学生们看到这一幕挺震撼的，要知道他们昨天到学校坐大巴车上县城，没有一个家长特地来送。
更有一部分学生的家长，压根不在乎孩子中考不中考的。
“考完出来不要乱跑，还在这里集合，咱们一起坐车回去！”负责带队的老师大声喊。
喊完又让所有人再检查一遍文具和准考证，虽然出发前就检查了一遍了，但现在要进学校，再检查一遍更稳妥。
检查没有问题，学生们一个个往校门里走，只有带准考证的学生才让进，其他人都被挡在外面。
程程进入校门后，听到有人大喊自己忘了带准考证，引起一阵慌乱，李淇好奇地扭头去看，被程程拉走了。
忘记带准考证这种事，年年都有发生，还有一些人闹上新闻，感谢交警帮忙什么的。
起初大家还都是夸好人多，全都在帮助这些学生，但次数多了，花样多了之后，路人也烦了，开始批评明知道是这么重要的考试，怎么还如此丢三落四，浪费那么多人力警力。
程程对此不予置评。
眼前最重要的，是她自己的考试。
第一门考试是语文，监考老师来了之后，教室门才打开，每个考生走进去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等所有学生都坐下，考试铃还没响，监考老师说着考场规矩，程程一边听，一边看着头顶上哗啦啦转动的风扇。
这风扇还挺有作用，教室里一点都不热，空气流通，挺舒服的。
第一道考试铃响，卷子发了下来，监考老师让考生们检查试卷有没有印错和缺失，等到第二道考试铃响，才让学生们开始动笔。
程程在刚才看卷子的时候已经粗略浏览了所有的题，没有没见过的知识点，她心里松了口气。
但开始答题后，她又紧张起来，每一道题都认真阅读，认真作答，就怕一不小心看错，或者是写错。
总是会有这样的情况，明明答案是B，脑子里也想的是B，但是动手写下的那一刻，不知道怎么就写成了C。
回忆起来，也是懵的，完全不明白当时怎么回事。
程程认认真真做题，到写作文的时候，时间还剩下五十分钟，她松了口气，甩了甩酸痛的手腕，先把做完的题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才开始写作文。
因为一开始就看了作文题目，做题的过程中会冒出来很多思路，她先在草稿纸上把思路写下来，大概分多少段，每一段写什么，用什么妙语，最后用金句点题。
这样一捋，写起来就快多了，有章法有节奏，不会想到一句写一句，更不会写废话。
程程整篇写下来，别说是写错字了，一个标点都没写错。
作文写完，还剩下十五分钟，程程闭上眼睛放空了几秒钟，开始从头检查，检查到第三遍，考场铃声猛地响了起来，那一瞬间，寂静了一整场考试的教室突然有了声响。
监考老师开始从第一排往下收试卷，程程用最后的时间看了眼名字和准考证号，确定没有任何失误，合上笔帽，乖乖等老师把卷子收走。
收完卷子就不让考生在教室里待了，程程跟李淇在教室外会合，李淇问程程前几个选择题都选了什么，程程摇摇头，表示自己忘了。
其实没忘，她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对答案，不管是她做错了还是李淇做错了，都会影响接下来考试的心态。
李淇猛猛点头，说程程这样做才对，她接下来也不跟任何人对答案了。等全部考完了再对！
俩人走出六中，已经有不少青石中学的考生们聚集在校门外了，看到程程走过来，有几个甚至不算熟悉的别班女生，上前主动问几个题的答案。
不等程程开口，李淇先挡了，“都别对了，影响接下来的考试，赶紧把上午的考试忘了，把心思放在下午的考试上吧！”
带队的老师也笑着赞同，喊着让大家排队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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