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前的年轻女郎猛地回过头来,见来人是谁匆匆起身见礼,“大姐姐。”
王稚颜抬手制止了榻上女人要起身的念头,“文姨娘好生养着身子,不必行礼。”
侧身问着身边的女郎:“四妹可去问了父亲?请大夫来瞧过了吗?”
四小姐扯了个苦笑,“去了,爹太忙,压根没空见我。月前去求了夫人,夫人心善派人请了个大夫来,只说是不大好。”
“服了月余的药,姨娘才撑到了今日。”
打眼瞧去,病榻上的女人被病痛折磨的皮包骨头,面色灰白,已经是一副行将就木的活死人之像。
她曾偶然听父亲谈起,文姨娘虽然生的不是多么貌美,但胜在性格温柔小意,略懂诗文也不乏另一种趣味。曾经文姨娘也是颇得父亲的宠爱,可这份宠爱也不过是镜花水月,一碰即散。
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哪里只是皇宫王府才得的境况。在这些个高官达贵的后院里,处处皆是不得意,也不知埋没了多少冤魂。
四小姐送她出门,临走前王稚颜递给她一块玉佩和一袋银两:“你拿着这玉佩去寻管家,给你姨娘再请个大夫瞧瞧。”
颤抖着手接过来,四小姐的声音也有些沙哑,也许是太久没说话的缘故:“月前夫人请了两个大夫,都说是早些年伤了底子,如今又郁结于心伤己肺腑,那时就让准备后事了。姨娘硬生生逼着一股气挺到现在,已经是不容易。”
她何尝不知,姨娘一心只想再见父亲一面。她也去求过,可连面也见不上。
“银两我得收下,日后定然想办法还予大姐姐。”四小姐将玉佩推了回去,语气也有些悲切:“我不打算为姨娘再寻大夫了,除了吊着这条命让她日复一日的煎熬外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是不是很不孝?”
王稚言沉默看着她,良久叹了口气将妹妹轻轻搂进怀里。父亲膝下女儿甚多,勾心斗角自然也不少。
八九个姊妹里她关系近些的也就四妹和七妹两个,七妹生母地位卑下,生产后没多久就去了,徒留下个小娃娃在府里受尽欺负,平日里父亲漠视,也只有母亲会偶尔管上一管。
而四妹整日守着病弱的姨娘,境遇也没比七妹好上多少。她今岁也才十五,此刻缩在她怀里哭成孩子。
也是,自己的娘亲,怎么会不心疼呢。
……
王稚颜在门外站了许久,心中久久不能平复。可这就该是女子的命吗?
“大小姐,可让老奴好找,老爷正寻您呢。”
可不正是管家?
王稚颜取了几个金叶子递给他,“劳烦你去给文姨娘寻个大夫来,这除却诊金,剩下的算是给你的辛苦费。”
管家笑得眼角褶子皱到一块去,“小姐心善,老奴定然把这事给您办妥喽。”
王稚颜敲了敲书房的门,没有人回应。轻轻推门进去,见王刺史正拿着一本书看。
“爹,您找我。”
“坐,”王刺史没有分半个眼神给她,可言语里却又几分不悦:“我听下人报,你去北院儿了?”
北院,正是文姨娘母女二人居的那处偏僻小院。
王稚颜落座的动作一滞,随即起身回话:“女儿听闻那边不太好,就去看了看。”
“哪里需要你去看?你娘烂好心,怎的你也如此蠢笨?”王刺史将书丢到桌子上,顺带取出一个信封拍到桌子上,语气悠然不知何意:“洛阳来信了,陛下身子未愈。”
“如今二皇子辅政,你收拾收拾,一个月后就入京去。”
王稚颜上前将信拆开扫视一遍,意味未明:“女儿以为以爹的位置,怎么也该是正妃才是。”
“正妃?”王刺史笑了笑:“你若能斗得过那云氏夺了正妃的位子,为父自然没什么异议。”
“可如今还是好生坐稳侧妃的位置,才是正经事。皇子的后院,多是要处处提防。”
王稚颜开玩笑般看他:“爹既知这侧妃不好当,却还是要女儿去?您可就只我这一个嫡女。”
“莫跟我耍滑头,”王刺史面色严肃:“二皇子亲笔所书要纳你为妃,这也是我王家的一个机会,全然压在你的身上了。”
“既享了家族带来的优渥,便该知晓后半生要为家族荣辱付出什么。”他话音到此突然一转:“以往你那些小动作我可以不追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该断则断,安心备嫁。”
王稚颜:“可是……”
“行了,我乏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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