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塾每日有两节课,巳时开始,未时结束,期间还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
未时一到,余成耀留下功课,拿上书本扬长而去。
陈端将百三千交给谢峥,背上书袋一溜烟跑没了踪影。
谢峥抱着书本回到家,发现两扇门上挂着铁将军,谢峥环顾四周,又去屋后的菜地,不见沈仪的踪影。
谢峥戳了戳东屋门头上的锁:“早上也没说要出门啊,也不知何时回来,外面好冷......阿嚏!”
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紧接着又捂着胸口,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恢复几分血色的脸复又变得惨白,靠在门上气喘吁吁。
“呀!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一双手托上颤巍巍的胳膊,谢峥喘匀了气,抹去眼角湿意,抬眼看向来人。
妇人身着青色交领襦裙,用木簪挽起发髻,简洁而利落。
眼尾有细纹,双鬓微白,生得一副慈眉善目,满脸担忧地看着谢峥。
谢峥眨了眨眼,不着痕迹避开妇人的手:“无事,只是方才呛了风。”
妇人笑着道:“我家住在村塾隔壁,你叫我桂花婶子便好。你阿娘进城卖络子和豆酱去了,担心你散学后无家可回,便将钥匙放在我家。”
“这不,村塾一散学我就来了。”桂花婶子从袖中取出两把钥匙,交到谢峥手里,“你阿娘跟我闺女一块儿去的,也是临时起意,那会子你在上课,就没知会你。”
谢峥微微颔首,唇角抿出一抹浅笑:“多谢桂花婶子。”
桂花婶子挥了挥手:“这有啥好谢的,你赶紧进屋去吧,今儿风真大,你这身子还没好全,得精细养着。”
谢峥应好,待桂花婶子离去,用钥匙开了东屋的门,搬来小木凳坐在窗户后面,翻看陈端借给她的书本。
沈奇阳虽然读书,但是从不允许原主碰他的书,原主每日除了干活儿就是跟苏如意学习女红。
谢峥早在小学时便将古代三大启蒙书籍——百三千背得滚瓜烂熟,这会儿翻看,不过是研究大周朝的文字与华夏汉字有何不同。
若区别甚大,还得从头学起。
一本《三字经》翻完,除了极少部分文字,几乎和繁体字一模一样。
谢峥将与繁体字不同的十多个字记下,又去翻看另外两本书,将不同的文字一一记在心里。
但这远远不够。
谢峥寻思着,明日再厚脸皮一次,向陈端借一本《说文解字》。
沈奇阳为了往上爬,不惜杀害妻女,绝不甘心因为毁容而放弃仕途。
据谢峥所知,那位荣华郡主的靠山很硬,难保沈奇阳不会另辟蹊径,哄得荣华郡主为他谋求官位。
报仇要趁早,谢峥必须尽快掌握大周朝的文字,早日参加科举,入朝为官。
谢峥在心里理了一遍未来十年的计划,放下书本,去灶房烧水喝。
她这身子喝不得冷水,谢义年和沈仪都是厚道人,也不心疼柴火,每日都烧热水给她喝。
水刚烧开,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谢峥竖起耳朵,是沈仪回来了,连忙放下火钳,起身相迎。
“阿娘!”
沈仪走进灶房,摘掉谢峥头发上的草屑,柔声解释道:“原本准备明日将络子和豆酱送去城里卖,上午你桂花婶子家的薇姐儿带着绣好的帕子来找我,我不便推脱,便随她一道去了。”
“桂花婶子送钥匙的时候说过了。”谢峥端详沈仪的脸色,见她眉心微蹙,不由问道,“阿娘挣了钱,为何不开心?”
沈仪没想到谢峥这般敏锐,轻叹一声:“收豆酱的那家酒楼突然压价,原本一坛豆酱可以卖九十文,这次只卖了六十文。”
几乎压了一半,确实有些过分。
谢峥将热水倒入碗中,放在灶台上晾一会儿:“阿娘可知那酒楼为何突然压价?莫非收了旁人的豆酱?”
沈仪却是摇头:“那酒楼生意极好,不光收咱家的豆酱,别家的也收。掌柜说豆酱味道不太新鲜,念在过去的交情才收下,可我一直是这么做的,早上自个儿也尝过,味道是极好的。”
谢峥没急着安抚,只道:“阿娘,我想尝一口豆酱,可以吗?”
沈仪打开橱柜,里面有两碗豆酱,是今儿一早从腌制豆酱的缸里打上来的。
她用筷子在略小的碗里蘸了一点豆酱,递到谢峥唇边:“有些咸,不可多食。”
谢峥浅尝一小口,当即赞不绝口:“那掌柜真是睁眼说瞎话,明明味道极好,我怀疑他们就是看阿娘你好说话,才会故意压价。”
沈仪心中熨帖至极:“我也是这么觉得,这做豆酱的手艺可是阿奶独门秘制,怎么可能不好吃。”
谢峥知道沈仪是逃难来到福乐村,家中亲长皆已离世,是住在村尾的一个阿婆好心收留了她,次年又与谢义年看对眼,结为夫妇。
“下次让阿爹去卖,若再如此,我们就换家酒楼,让他们后悔去!”
沈仪正有这个打算,端出另一碗豆酱,放到谢峥手里:“沉不沉?”
谢峥掂量一下,摇头:“不沉。”
沈仪俯身,直视谢峥的眼睛:“余夫子家住村塾往西第八家,你将这碗豆酱送去给余夫子,好不好?”
家里穷得叮当响,还欠下外债,这厢余夫子让谢峥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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