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廿四,群芳宴至。
池萤焦虑许久这一日终究还是来了。
原想打扮低调些最好是泯于众人,可一想到自己扮演的是池颖月,她一贯是珠环翠绕、明媚张扬的倘若在宴会上遇到与之相熟的贵女,很容易被人瞧出不对。
芳春姑姑取来一套榴红蹙金缠枝海棠襦裙张罗着替她更衣梳妆。
池萤除却大婚那日的婚服从未穿过如此华丽贵重的衣裳。
芳春瞧出她的拘谨,不禁笑道:“今日不光是您与殿下成婚后首次入宫谢恩也是贵人云集的群芳宴王妃本就天生丽质今日更要好生装扮才是。”
池萤只能点头应下。
香琴替她簪了满头的赤金点翠,凝脂雪面以胭脂点缀衬得人娇若海棠,行走间碎金垂珠步摇随步伐轻晃,大幅的裙摆流光溢彩宛若天边云霞织就。
芳春越看越满意:“王妃今日定能艳冠群芳。”
池萤可不想艳冠群芳,只祈祷今日能够**关便好。
马车停在漱玉斋外,昭王已经在等她了。
池萤提着繁复的裙摆踏上马车,晏雪摧一瞬间听到了不下于五种珍珠宝石碰撞的声音。
他扬唇一笑:“王妃盛装出席,看来很是期待今日的群芳宴。”
衣裙头饰都颇有些重量,池萤理好裙摆,无奈道:“只是想着初次入宫,还是正式些好。”
何况他自己今日也是难得一身红袍玉带墨发高束环佩叮当,比那簪花游街的探花郎都要多几分矜贵风流。
池萤瞧瞧他又低头看自己
朱漆锦蓬马车一路往宫门行驶。
群芳宴摆在御花园旁扶风殿寻常马车都要停在延和门外众人只能下车后移步入内而晏雪摧自眼盲后便得了恩许可以乘坐马车出入宫闱。
延和门守卫见到昭王府的徽记立刻开门放行马车一路沿宫道行驶最后停于坤宁宫永顺门外。
晏雪摧道:“离魂丹的事我自有主意等会见了皇后你当作不知便好。”
池萤即将面对极有可能谋害庄妃的幕后凶手一时有些忐忑。
“我明白”她攥着锦帕的指尖轻微泛白轻声问他“殿下今日会同我一起吗?”
晏雪摧沉凝的神色微微一松挑眉道:“你是愿意我同你一起还是不愿?”
池萤抿抿唇:“我是头回进宫也只认识殿下一人自然希望与您一起。”
晏雪摧低笑:“只认识我一人?”
池萤愣了下不确定池颖月认识的那位公主是否会来便试探着答:“我很少有结识的皇室宗亲自从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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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待嫁也许久未与京中闺秀往来了。”
晏雪摧“嗯”了声“那是会生疏。”
说罢又笑问:“你当真要一整日陪在我身边?”
池萤迟疑片刻“殿下若有要事在身我让香琴陪着也好。”
晏雪摧伸手握住她手掌“你都向我开口了我又岂有不应的道理?”
池萤这才稍稍放宽心。
皇宫是个龙潭虎穴要她独自去面对那些形形**笑里藏刀之人池萤心中岂能不忧惧昭王虽也心思难测可她毕竟是他的王妃有他在她多少能安心些。
晏雪摧摩挲着她掌心忽问:“今日手还疼吗?”
池萤还在酝酿等下见皇后的措辞猝不及防听到这句脸颊蹭地通红。
她没想过他会那么久昨日险些累到手抽筋他“好心”给她建议让她双手换着来可她久不做农活左手又不比右手灵活慢慢吞吞结果遭了嫌弃无奈之下被迫着用蹆才勉强帮他出来。
他不提便罢一提起来池萤整个脸红脖子粗一直到步入坤宁宫后面上热意都未能全然褪去。
坤宁宫总管太监早已在殿门外恭候见他们来立刻呵腰行礼:“奴才给殿下、王妃请安
池萤骤然心口高悬未曾想永成帝也在一想到殿内是整个大晋最尊贵的两人她双腿都有些发虚。
手心冷汗涔涔之际一只温热的大掌忽然伸过来轻轻握住她。
昭王一手执竹杖另一手与她十指相扣。
池萤怔然抬眼看他旋即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要她搀扶着进门毕竟这里是坤宁宫比不得自家府邸熟门熟路御前失态就不好了。
不过与他温热的手掌紧紧相扣她也莫名心安些许。
两人步入内殿上首金座上一身明黄龙袍的永成帝与凤冠常服的皇后满脸含笑地看着他们。
池萤尽力压下心慌松开与昭王扣紧的手指算是提醒他该要行礼拜见了。
晏雪摧将竹杖交予一旁宫人两人齐身向帝后行礼谢恩。
永成帝抬手和声道:“都平身吧。”
体恤昭王眼疾不便永成帝给两人都赐了座。
皇后也是昭王成亲后头回见到他们想到这些年昭王性情愈发孤冷如今又双目失明在外竟有了暴戾之名又听宫人禀报说昭王大婚前受伤夫妻二人都未能拜堂和洞房本以为这王妃嫁过去也是摆设没曾想今日一见两人竟是意外的和睦瞧着也甚是般配。
昭王妃花颜月貌明光照人昭王这身红袍倒也有五年前意气风发的模样了。
皇后打量片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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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笑容和煦:“你难得入宫,你父皇总是惦记着,今日见你夫妻二人恩爱和睦,本宫与陛下也就放心了。”
说罢抬眼示意身边的大宫女,将备好的贺礼取出来送给她,“这对赤金点翠花簪,是本宫给你的见面礼
,还望你与雪摧互敬互爱,琴瑟和鸣。”
池萤赶忙起身,“多谢皇后娘娘,妾身谨记。”
自进殿以来,池萤谨守规矩,一直未敢直视天颜,也是此时才敢抬眼。
陛下和皇后,与她想象中略有不同。
永成帝威严英挺,不惑之年却依旧容光焕发,帝王威仪尽显,甚至比实际年岁还要年轻许多。
皇后面目温婉端庄,可许是常年操劳后宫诸事的缘故,身形略显清瘦,眉眼间也似笼着层淡淡愁云。
想起那离魂丹的来历,池萤不敢多瞧,只一眼便恭谨地垂下眼眸。
永成帝转而看向晏雪摧,“听闻你前些日子受了伤,可都痊愈了?”
晏雪摧:“劳父皇挂心,已无大碍了。”
他瞒下庄妃癔症伤人的事实,永成帝自然只会往他几个儿子身上想。
皇子间多年来明争暗斗,永成帝心知肚明,偏偏几人行事足够谨慎,暗中谋害兄弟也不会蠢到留下痕迹。
永成帝斟酌片刻道:“容朕想一想,过几日对你另有安排。”
晏雪摧颔首:“是。”
永成帝又问:“你母妃近日如何?”
晏雪摧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还是老样子,神志不太清醒。”
永成帝叹口气:“这么多年,她还是走不出来。”
庄妃为他孕育两子,永成帝待她原也情深意重,后来长子亡故,永成帝体谅她心中苦痛,也颇为怜惜。她癔症发作,屡屡出言无状,触犯天颜,永成帝也不欲与之计较,依旧请最好的太医为她医治。
只是庄妃过度沉陷于丧子之痛,日日疯癫,误将他视作残害长子的仇人,指着他鼻子痛骂,甚至意图行刺,诸般种种,永成帝如何能忍?
帝王威严不容侵犯,可终究顾念她丧子之痛,人又孱弱多病,恩赐她出宫将养,言语间也提醒昭王,不可容她在外疯话连篇,否则绝不轻饶。
如此五年过去,庄妃多年未出府门,永成帝也再没有召见她。
晏雪摧有意说道:“母妃清醒时,也会悔恨自己的过错,时常诵经念佛,为父皇祈福祷告。”
永成帝沉默片刻道:“待她身子好转,朕会去看她。”
晏雪摧颔首:“多谢父皇。”
皇后亦在此时开口:“你母妃身子虚弱,精神耗损,也莫要让她太过劳累,拜佛重在心诚,陛下自能感受到她的心意,不必非得强撑病体,跪坐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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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成帝:“皇后所言极是她这身子还是多加休息才是。”
晏雪摧不动声色地弯唇:“是。”
池萤心中却愈发疑惑了皇后既有心毒害庄妃今日又何故说出这番话呢?
思忖间殿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池萤朝外看去便见一名金钗粉裙的娇俏女子提着裙摆步入殿中先是向帝后请安又转向昭王与她嗓音又娇又脆:“玉熙见过昭王兄问皇嫂安。”
池萤心下了然原来是玉熙公主忙躬身回礼。
玉熙公主细细打量她不禁眼前一亮:“皇嫂容貌出众与昭王兄果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池萤抿唇道:“公主谬赞了。”便让香琴将提前备好的见面礼奉上。
玉熙公主打开锦盒见是一整盒硕大罕见的夜明珠顿时惊喜万分:“多谢皇嫂!我就喜欢这些亮闪闪的东西往后露华殿夜里再也无需点蜡烛了!”
池萤本也是借花献佛不过看到玉熙公主喜笑颜开的模样一时颇受感染“公主喜欢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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