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沈芋踩着露水去井台打水。
木桶磕在青石井沿的声响惊醒了小安,孩子赤脚跑到院门口,手里还攥着半块辣米糕:"娘!昨儿埋在桂花树下的酒坛冒泡泡啦!"
霍祁在棚里给毛驴添草料,闻言笑着抖落衣襟上的谷壳:"准是你偷掀了油布,酒娘子见了光要生闷气。"
他新编的竹笠边缘还别着支野菊,那是小安昨日从田埂采来的。
灶间飘出混着酒香的蒸汽,阿萝正守着杉木甑桶。
她将沈芋新得的黄铜酒提浸在凉水里,提柄上錾刻的缠枝莲纹便泛起水光:"芋姐,这蒸饭的火候比上次好了许多。"
竹筛里铺开的粟米粒粒分明,像撒了把碎金。
"多亏了这改良木甑。"
沈芋掀起系统奖励的双层蒸屉,下层竟嵌着整块带蜂窝孔的青石板,"水汽走得匀,米芯才不会夹生。"
她说着往米堆里撒了把红曲,艳色在晨光里洇开,惊得梁上燕子斜斜掠过。
里正家媳妇挎着笸箩来换酒糟,瞧见檐下新挂的柏木酒牌直咂嘴:"沈娘子这酒曲调得妙,前日拿去的糟子发面,蒸得馒头足有小儿拳头大。"
竹匾里晒着的酒曲块印着梅花痕,是小安拿捣蒜杵压的。
上午,霍祁从镇上沽酒铺回来,马背上驮着两袋江淮早稻米。
他卸下粮袋时,铠甲内衬掉出块靛蓝粗布——原是包着新买的栀子香蜜。
"药铺老秦说,这蜜能压酒里的涩。"他耳尖微红,分明是特意绕了三条街去买的。
申时落起细雨,酒窖里漫着微醺的暖意。
小安举着油灯照陶缸,看娘亲拿桑木棍搅动酒醅。
浮沫裹着米粒在琥珀色酒浆里沉浮,竟映出他晃动的倒影。
"像不像银河落进缸里?"孩子伸手去够漂浮的酒花,被阿萝笑着拍开。
"温度最要紧。"
沈芋试了试窖墙湿度,将系统奖励的桐油温度计贴在陶缸外壁,"头两天要暖着酒娘子,后三日得慢慢凉下来。"
霍祁在窖顶新铺的茅草簌簌作响,他正修补被夜猫挠破的通风口。
第七日开缸时,镇东头豆腐坊都闻得见香。
小安抱来描红用的砚台要装头酒,被阿萝用竹酒舀敲了手心:"小馋猫,这第一舀要敬杜康神。"
酒液入喉清冽,尾调却漫出栀子蜜的甜,惊得檐下麻雀都忘了啄食。
暮色里,沈芋在酒坛系红绳。
霍祁用烧红的铁签在坛肚烙下"安"字,烙痕恰似小儿酣睡的模样。
晚风掠过新熟的稻田,裹着酒香漫过矮墙,连晒场的石碾都浸在微醺的月色里。
清晨,沈芋掀开灶间的棉门帘,竹蒸笼里的热气扑上脸,混着新磨米粉的清甜。
小安趿拉着虎头鞋凑过来,鼻尖上还沾着昨夜掉的饭粒:“娘,今日蒸酒要放桂花吗?前儿捡的花瓣都晒干啦!”
霍祁蹲在院角劈柴,劈开槐木的脆响惊飞了墙根的麻雀。
他新做的榆木酒架上摆满了陶坛,坛口蒙的棉布里渗出淡淡酒气,像春夜落在瓦上的细雨。
“先蒸糯米酒。”沈芋往陶盆里倒温水化酒曲,指尖搅出细小的漩涡,“上回换的苏州酒曲该使了,听说酿出来的酒能照见人影。”
小安趴在井沿看娘淘米,水珠从竹簸箕缝里漏下,在青石板上砸出星星点点。
霍祁擦着汗进来,肩上搭的粗布手巾沾着新劈的槐木香:“前街李叔送了两斤板栗,说蒸在酒饭里格外香。”
他袖口还别着朵沾露的野茉莉,是路过溪边顺手摘的。
巳时三刻,木甑在灶上咕嘟作响。
沈芋揭开甑盖,蒸腾的热气里浮着碎金似的板栗粒,糯米油润得能反光。
小安踮脚去够甑边的饭粒,被霍祁笑着拎到长凳上:“小醉鬼,等酒成了让你舔舔甑底。”
阿萝抱着新晒的稻草进来铺酒窖,草香混着墙根苔藓的潮气,衬得陶缸里的酒醅愈发安静。
沈芋将拌好曲的糯米饭轻轻拨进缸,指尖掠过缸壁上小安刻的歪歪扭扭“酒”字——那是他去年用树枝划的。
“这次封缸用荷花瓣。”她往饭面上铺层新鲜荷瓣,青白相间的颜色晃得小安直揉眼睛,“前儿在淀山湖采的,晾了三日刚好。”
霍祁倚着窖门看妻子忙活,腰间牛皮酒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