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叶在几人脚下发出清脆的响声,林芝寸步不离地跟在谢椿和南松的身后,从两人的肩膀分开的空隙里看着前方的路,片刻,她戳了戳南松:“你方才也是去了地洞吗?”
南松没回头,淡声道:“是”
林芝觉得跟他说话有些费劲,心想他如若去到现代做文科试卷是得不到分数的。她又道:“你去的应当和我们不是同一条路吧,你那边通往什么地方?”
前面的谢椿眨了眨眼睛,他万万没想到这样危险的地方,原本他预备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来往调查,不让任何人陷入危险之中,最后三人竟然同时前去了。而最有嫌疑的陆正却跑了,顿感挫败。
南松的语气没什么起伏,道:”一口井,在南府对面的废旧宅子里。”
闻言谢椿神情一凛,道:“南松,你可知道那家宅子是谁家的?”
南松沉默半晌,道:“十年前因党争之祸被抄家的秦家。”
谢椿意外道:“竟然是秦家”
十年前,因前朝仁和帝长期不理朝政,沉溺后宫。故而文臣掌管政务,但文臣集团因长期发展,权力过大,又因其出身不同,所代表利益的不同,分裂成了以陈思衡为代表的科举庶族和林禅为代表的门阀士族,两党长期以来互相攻讦,水火不容。仁和三十年,林党被陈思衡上书,说他私自联络塞外,操练兵马,认定其有谋逆之心。并列出一系列密信、人证等等,铁证如山之下,仁和帝大怒,将林禅及旗下一众官员罢官、抄家、流放。其仗势之大、涉及之广,乃大昭建国以来最甚。而当时的吏部尚书秦家则是其中之一,本是连绵数年的富贵士族,一时之间,男眷被杀,女眷流入底层,当真是苦不堪言,一时之间,京城中许多簪缨士族都沦落成脚下土、空中尘、渠中水。京城之中,虽无硝烟,却实实在在地换了一番天地。
谢椿虽然并没经历,但也曾隐秘地听人说起。让他做事慎重,与人结交要有分寸,但他并不入科举,故而与他无关。但他想,既是借用了被抄家的秦家宅院,那他们方才进的那家朱门也极有可能是抄家的宅院,两条路都通向此处,难道真的是意外么?他不相信,一切意外,都是人的有意为之。这桩手段残忍的分尸案,必然是某个人,或者是某些人,在背后酝酿了数年的怨气造成。
林芝见着谢椿若有所思的模样,也好奇极了,又觉得当下问似乎不是一个好时机。于是把腾上舌尖的话咽了下去。不在意地四下望了望,月光凌凌,她忽然看见草木掩映的土地上,浮着一截萤绿色的飘带,便离了他们,悄悄地落了伍,朝着那截飘带走去。
越近,那段荧绿色就越好看,飘在棕土之上,上面还缀了些花纹,愈发显得冷艳出尘,漂亮极了。只是那花纹有些不清晰,林芝想将它捏在手心,仔细瞧瞧,最好能放回自己的小包里,带回去。
谢椿与南松两人已经走得远了些,只能看到两道火柴人一样的背影。林芝偏头回来,继续小心翼翼地朝着那飘带走去。她蹲下身子,却觉得这飘带似乎在动,当下伸出手感受了一下,或许是林中风,她如是想。掏出光亮,拨开草丛,打算见一见这全貌。
“啊啊啊啊啊谢公子……救命啊”
谢椿听到远处的声音,回头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林芝不见了,他急速往回奔,只见林芝双手后撑靠坐在地上,双目圆睁。见到他来,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了,立马冲他指向身前的某个东西。
离她不到五寸之外,有一条宽发带粗的碧色毒蛇,竖起倒三角的脑袋,正冲林芝吐着鲜红的蛇信子。而那条蛇的后面,草丛之中,则是已经晕死过去、满脸胡须的陆正。
谢椿一剑利落地将那蛇斩成两截,抛向远处。
*****
陆正醒来,望着破败的天花,总觉得有几分熟悉,还没待他回想起来。一旁桌子就被拍响。他转头望去,是站在一旁怒气冲冲的林芝,坐在椅子上微微一笑的谢椿,以及靠在墙上面沉如水的南松。
怎么又回来了?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林芝气愤不已,她被蛇吓得半死,便把罪过都怪在这骗子头上。若不是为了找他,怎么会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
已经气了半宿,无处可发,见他醒来,便迫不及待厉声喝道:“陆正,你这个骗子、凶手!我们已经知道了。”
陆正道:“我……我也就是想活着,我有什么错!”
林芝见他还敢再论,更怒:“你放屁吧!你想活着,杀别人干什么!死了那么多人,你良心过得去吗?还嫁祸给我!”
陆正疑惑:“我……我什么时候杀人了?”
林芝:“呵!这个密室不就是你弄出来的,你还装!那些人不都是你杀的!你快点把你的同伙交出来!”
陆正越听越糊涂,看气的跳起来的林芝,只觉得百口莫辩,撑起身子靠在墙上,看向了谢椿。
谢椿淡声道:“说说吧,你撒的谎,以及,你的卧室中为什么会有四座坟墓。”
陆正一惊,眼珠子当即骨碌碌转了起来。
林芝见他这样,觉得又坏又恶心。恐吓道:“你要是不说,就等着吃苦头吧!”说完,就双手叉腰,站在了谢椿的身后。
陆正知道这下是逃不出去了,只得连连喊冤道:“没有啊,姑娘你说的那些我都没干过,我只是怕这屋子,见你们都不见了,才跑的。我总觉得”他的语调断断续续,声音似有若无,变得有些阴森。“觉得我身后,跟着许多鬼影”
林芝见着他那双浑浊的眼睛瞪大,像是真的见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不免有些害怕,双手牢牢抓紧了谢椿椅子空余的靠背,强声道:“你别装神弄鬼了,你才是最坏的,我们可没时间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你直接说,那四座坟墓是什么东西,你为什么弄了个密室出来?”
陆正见他们问的直接,偏了下头,叫人看不见他的神情,坐直了身子,双腿交叠,将后背靠在了墙上。双笼袖住,期期艾艾道:“那好吧”
说着,偏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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