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啊？”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吓了三人一跳。扭头发现是负责游艇的保洁员，又齐齐松口气。
“哦，前面有人吐了，我们想拿水桶冲一下嘛。”高诚冲保洁员笑着说。
听见高诚是想帮忙，保洁员原本略带警惕的眼神突然就缓和下来。但一想到有人又吐了，脸上就止不住的焦躁。
“哎呀，真是的，我才弄干净又吐了。”保洁员抱怨着，“算啦算啦，你们告诉我在哪儿吧？我去弄。哪里有让客人做事的道理。”
“老板知道了会骂的。”
“没事没事，我妈以前给人做过保洁，很辛苦的。而且我们是跟着老板上来的打工仔，帮把手没所谓的。”高诚笑呵呵的。
“人多一起弄快些嘛，你也好下班。昨晚忙坏了吧？”
这倒是。
说到昨晚，保洁员简直有一肚子苦水想吐。
要是人多还好，偏偏赵董是个铁公鸡，就叫了两个保洁员，可把她忙坏了。
“谢谢你们呀，这个赵董啊，我们是知道他抠的，但没想到现在更抠啊。连保洁都舍不得多请了。”
高诚抓到重点，“难道以前会请得多些吗？”
“是呀。”保洁员点头，“以前至少会请五六个嘛，结果这半年以来，就只请两个，钱又少活又多，实在是累人。”
“我们私下都说，他可能是炒股输了，都大半年了还没缓过劲儿呢。”
半年。
这个时间点太巧，苏甜甜和小铃铛交换了个眼神。
高诚还在和保洁员闲聊，他长得好，冲人一笑那双桃花眼就跟盛了桃花酒一样。又会哄人，三两下就保洁员哄得呵呵笑。
看得小铃铛目瞪口呆，忍不住凑近苏甜甜小声嘀咕，“没想到高警官也是个花花公子。”
“怎么能这么说呢？诚哥就是嘴巴甜了一点嘛。”苏甜甜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时不时露出恍然的表情，一副“乖学生站在一旁，努力学习老师实操”的表情。
小铃铛一愣一愣的，“你为什么看得这么专心？你在学啊？！”
你一个小甜甜学这些做什么？！
“哎呀，别吵。”苏甜甜盯着高诚的方向，眼睛都舍不得移开。伸手挽住小铃铛的胳膊，头也不回的解释，“你不觉得很实用吗？以后无论是拍戏还是面对其他人，都能用也。”
说完催促小铃铛，“不要开小差了，快和我一起和高老师学习。”
“……”一时之间，小铃铛竟不知道要如何吐槽苏甜甜。白她一眼后扭头一起学习。
高诚这边已经将保洁员洪开心，再说要帮忙时对方便不再推辞。
但见高诚试图打开放杂物的小门，摆摆手说，“这个杂物间钥匙丢了啦，打不开的。”
“啊？那你们平时将打扫的东西放哪里？”
“放驾驶室咯，反正这首游艇平时没怎么用。除了赵董会借平时一直空闲着。”
高诚心中疑惑更重，“叫人来开锁而已，赵董这点钱也不愿意出？”
“哎呀，不一样的。这是游艇又不是家里的门锁。要换就得全部换掉，而且还得是德国货。要花不少钱的。”保洁员冲船舱的方向努努嘴，又撇了一下。
“那位怎么舍得。”
“可是刚才我看见这门打开了。”高诚说。
“啊？不可能吧？这间杂物间的钥匙早掉了呀。”保洁员不信。
高诚指了指苏甜甜两人，“她们也看见了。”
苏甜甜和小铃铛连连点头。
“师奶，会不会有人用□□打开了杂物间，故意躲在里面，想做坏事吧？”苏甜甜一脸害怕。
“万一里面的人出来，你刚好撞见，那……”
保洁员跟着苏甜甜的话幻想了下场景，立刻瑟缩了一下，也跟着紧张了起来，“那那那、那怎么办？没有钥匙我们也打不开啊。”
高诚握着门把手往下压，门把纹丝不动。
确实打不开。
苏甜甜想了想，“要不，让我试试？”
“甜甜。”话音刚落小铃铛一把抓住苏甜甜，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
保洁员也不赞同，“哎呀后生女，你娇娇弱弱的，万一里面的坏人冲出来挟持你怎么办？还是让小高来吧。”
“但是小高打不开。”苏甜甜跟着保洁员喊，惹得高诚在旁边好气又好笑的喂了一声。
她认真和保洁员说，“我会很小心，不行我立刻跑开。”
“那，小高，这个给你。你一定看好了。”保洁员将手上的拖把递给高诚。
苏甜甜连连点头，跟在保洁员身后冲高诚说，“对，小高，你一定要看好了。”
“行了，再皮打人。”高诚无奈的接过拖把，好笑的看向苏甜甜，“你在凌达姐面前也这么不乖？”
苏甜甜冲高诚露出个“嘻”的假笑，随即收敛了笑伸手握住门把，试探着轻轻往下压。
“咯嗒”一声，门打开了。
“啊！”保洁员惊叫着将苏甜甜从门边拉开。她怕里面的坏人冲出来，苏甜甜会被门打到撞飞。
苏甜甜从善如流，手顺便拉着门把手将杂物门大敞。
杂物间空间很小，一眼便能看透。高诚原以为会有尸体在里面，现在没见到微松口气。
但才松到一半，钻入鼻尖的味道又让他心里一提。
保洁员伸手在鼻下扇了扇，“什么味啊？难道里面有死老鼠？哎哟……你们也闻到了吧？咦？后生女，你怎么了？”
保洁员看着苏甜甜，一脸困惑。
这个长得漂亮的后生女眼睛直直的盯着杂物间某处，她顺着视线看去，哪里只有一把挂在墙上的拖把而已。
看到什么了这是。
保洁员心里直犯嘀咕，但人生的阅历告诉她事有古怪，也不再抱怨臭什么的，安静的退到一边，好奇的朝杂物间张望。
“……诚哥。”苏甜甜指着杂物间一角，“那里。”
高诚顺着苏甜甜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拖把下放着一个红色油漆桶。盖着盖子看不清内里。
盖子打开，迎面扑出来的除了油漆味外，还有更加浓烈的尸臭。
里面有只手掌，直楞楞的插在油漆里。上面的血肉早就腐烂，露出森白的指骨。
但五指微曲向上的姿势，却一直固定着。像一个溺水的人，直到临死前都想脱离水面，双手成爪想要抓到点什么，让自己能活下去。
油漆盖打开的瞬间，只有苏甜甜看见的英香，冲苏甜甜微微一笑，无声的说了句【多谢】后，随即消失。
“……报警吧。”高诚抬起头，沉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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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甜甜只是能看见鬼，追查真凶的事则是警方的事。
她和其他人一样现场录完口供就能离开，正要在口供上签字时，赵董和关福平带着手铐被押了出来。
路上不断辩解自己是无辜的，并狗咬狗。
“阿sir，这事和我无关啊。我只是将人送到游艇上而已，当时将人丢到床上后，我就离开了啊。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完全不知情呀！”
关福平现在哪里有刚才商业精英的模样，他打理得仔细的头发现在乱糟糟的，有几缕颓废的耷在额前。满脸焦急的将锅甩给赵董。
“呐，是赵董暗示我这样做的啊。英香当时有个很好的机会，马上就能登上大舞台了。结果他卡着不让人过啊！暗示英香要和他上床，才会将机会给她呀！”
“英香不愿意跟我说了好几次要走，我转告赵董，赵董就叫我找英香出来谈心，借机灌醉她把人给他送游艇上。”
“后面的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将人送到后就走了！我还以为英香是和赵董没谈拢，直接离开了啊！”
“你胡说八道！”赵董气急败坏，想踹关福平一脚，被警察拉住扑空。
但控制了腿脚，没控制住嘴，赵董噼里啪啦的往外倒。
指着关福平冲周围喊，“我是看上了英香没错！可是她不乐意我也就算了，我只是公司一个小股东而已，谁知道这些新人以后会不会傍上大佬啊！”
“我怎么可能将事做绝了？说我卡位不让过，是你叫我这样做的！说这是英香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一定不愿意轻易放弃，只要我卡着不让过就一定能拿捏住她！”
“结果人家有骨气不干啊！又是你给我打电话说搞定了现在把人送过来，还叫我用公司的游艇，到时候人到了将游艇开到海上，随便我怎么样！”
“这些都是你教我的，现在倒是全推给我了！你个狗东西！”赵董越说越气，又要抬脚去踹他，再次被警察拉开扑空。
“结果呢？！你说人到了，叫我立刻出海。我开到海上后去舱里一看，根本就没有人！还以为你没办好人趁机跑了！我哪里知道会死在船上。肯定是你栽赃陷害我！”
“阿sir，一定是关福平想陷害我！人是他杀的！”赵董疯狂挣扎，连头上的假发都歪掉，露出秃顶。
“……人渣。”小铃铛双手抱胸站在凌达姐左边，愤愤骂。
“……杂碎。”苏甜甜双手抱胸站在凌达姐右边，愤愤骂。
其他人也冲着赵董两人指指点点，一脸“狗东西”的表情。
就连保洁员都在一旁撇嘴，盯着关福平和赵董，狠狠的呸了一声，骂他们不得好死。
所以当愤怒的人群里出现一声嗤笑的时候，显得特别刺耳明显。
原来动静闹得太大，连林书伟那群人也站在一旁围观。
刚才发出嗤笑声的就是洪达。
“达少……”他身旁的女伴是个模特，现在知道英香那么惨也物伤其类。
听见洪达的嗤笑声她就知道要遭，果然一抬头看向四周，全是不赞同的眼神。
忍不住轻轻拉一下洪达，让他别这样。
洪达自然也看见了周遭的眼神，依旧双手抱胸一副不屑的二世祖模样。甚至轻蔑的扫了周围一眼。
“怎么？我不过是对那句不得好死发表了一点点自己的个人意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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