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不看你的眼睛
光明街的垃圾还没有散发异味之前,李天风就来了。
应该说清晨的薄雾对每一处都是友好的,因此元宇伸拉腰肢,大自然苏醒的气息便渗透了肌肤的孔隙,为之清爽。自高中以来,他约元宇一同晨练的记录屈指可数。这次为何?其实也并不惊奇,会不会就是对一段肢体磨难史的总结?
出了光明街最敞亮的路口,江洋和吴烟等在有绿茵的雾霭中。看来元宇错了,一定是江洋的主意。她大约需要一个欢乐的理由来见自己,毕竟上一次有点悲戚,还是被动的。他们都穿着运动装,带着球拍。元宇没有,这次欢乐的邀约立刻显得不伦不类。其实元宇无意煞风景,大姑曾心血来潮的送过自己一套银灰色的运动服,还是达思的名牌。元宇感激涕零了好几年,如今太小了,实在穿不出来。大家意识到了这一点。江洋马上说:“我们就随便走走吧!呼吸新鲜自由的空气,你觉得怎么样?元宇。”
可以看出吴烟不以为然。她实在弄不明白江洋为什么费这么大劲去讨好元宇。说:“大家还需要客套吗?先去场馆打一会儿羽毛球,再吃个早点。早上的时间很短暂。”
吃早点远比没运动装更触及元宇的逆鳞。没运动装是各自的事情,不违背什么,没钱付却跟着蹭吃早点,就是集体存在形式的问题了。仅此一点,就让元宇憧憬重读一年追赶江洋的美丽步伐出现了巨大的瑕疵。仅是生活的零零碎碎,偏偏逃不过的零零碎碎。难怪父亲常常说:“不要把事情想那么简单-----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邻居两岁半的瘦弱小男孩,总是对照顾他的家人说:“你有什么了不起!”多么的可爱。
元宇不停的奔跑,跑步可以甩弃腐朽的气血。两位女生很快跟不上了,李天风要照顾她们的感受,故意落在后面。很快不见了他们的身影,元宇绕了一圈,又跑回他们面前。吴烟说:“还是去打羽毛球吧,这样容易把我丢了。”
江洋说:“我想跑步----元宇,你能不能迁就着我跑?”
李天风说:“现在还早,羽毛球馆还没开门,我们先溜达溜达。”
吴烟说:“那就先吃早点,然后去打羽毛球。”原来他们所说的打羽毛球并不是随便找个空地肆意的抽打,而是场馆里带球网的正式的那种。那么吃早点想必也不是元宇以为的在地摊上一屉包子两个茶叶蛋解决的事。
江洋毫不犹豫的说:“可以!你和天风去吧,我要跟元宇跑步。”
这是江洋第一次因袒护元宇跟吴烟翻脸。吴烟脸色立刻挂不住。说:“好啊!我说就多余叫我---李天风,你走不走?”说完转身就走。李天风跟元宇小声嘀咕一句“做好力所能及的事”。然后跟着走了。
绝代双骄发怒竟如此大的威慑力,元宇不知所措,支支吾吾说:“弄成这样---挺不好的----”
江洋怒气未消,说:“有什么不好?她明知你没有运动装,还要去场馆打球---跟我耍小脾气,使你难堪。”
元宇说:“不算什么吧!我看你们打就行---她可能没想那么多--”虽然觉得江洋发火有诸多欠妥当之处,但是自己如此开解也很虚假。
“这里有谁是傻子吗?”她说:“一路上就跟我别别扭扭,我什么心思她又不是不知道。能忍让的我都忍让,唯独关于你的事,我对谁都不会妥协。”元宇无地自容,刚才的一番小心思在她此刻的样子前显得那么的猥琐。自己从不应该低估她才对。
一天雨后的傍晚,元宇馋欲难忍,拉下脸去路口摊子买五元钱的肉。其实兜里存了八元了,为预防对方多称,先强调只要五元钱的。结果摊主到底称了七块八,抹零给七块五。还好没超出预期,这东西一刀下去不好预计,所以几天来元宇一直犹豫。
回家用钳子掐了两截铁丝,捋直了。把肉切成块穿上,放炉子上烤。翻出老爸的半瓶子白酒,搬个凳子坐在炉子前。炉火通红,肉滋滋作响,心满意足。撒上面盐,七八分熟拿起来就吃。外焦里嫩,配上一口白酒,无比的香美。一天的百无聊赖不会因一顿美餐如何,知道晚上还是百无聊赖。但是百无聊懒久了会疲惫,厌倦,绝望,一顿偷来一般的美餐缓解了许多。
大姑家的二哥不知何时进来了。还好是他,不然元宇会觉得这顿美餐吃得很猥琐,像是在江洋面前的小心思一样。他把最后一串抢去吃了。说:“挺会享受啊?还挺香---走,哥带你去吃夜市。”
元宇很心疼,也讨厌他打扰了这会儿美妙的时光。怼道:“不去---跟你去都是坑蒙拐骗,吃着也不香。”
“不去拉倒,我操,你以为坑蒙拐骗不伤脑筋啊?---还有没有了?馋虫给勾起来了。”他舞乍手里的铁丝。
“没了---是不是又找谁没找着?顺便跑这来了。”元宇悄悄把酒藏了起来。
“这嗑唠的,咋这么噎人呢?我不能来看我舅啊?”他把脚蹬在灶台上,冲雪白的鞋上不断地看。“我来找耗子,这小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堵他好几天都没堵着---我刀放他哪儿了。”
“踅摸啥呢?是不是要去舞厅勾搭小姑娘?---找刀干嘛?哥!你别又去打架啊,我大姑心脏不好---早晚你把自己扔进去---”
“都约好了—你不懂,要不是他们死要装犊子,我们啥事都好说---当然你这辈子最好别懂这种烂事儿。”
“干嘛非得用刀?”
“是,我要有你那两下子,用板砖我都能拍死他们。”
“你们打架不是爱用镐把,铁锹吗---别用刀,至少不至于置人于死地。”元宇随口说
“那玩仍关键时候不顶用。碰到猛的一下子冲过来,你都来不及抡开---算了,不跟你扯了,我得走了。”说完起身就走。
“不是看你舅吗?他马上回来”
“看他干啥!他那张脸,看谁都跟欠钱似得---难为你活这么大没崩溃了。”他扯脖子说。
天色黑了,元宇没开灯,在黑暗里思索二哥的生活和自己的生活哪个更加糟糕。其实都挺糟,只是糟的形式不同而已。
李天风敲了几下院门,门没锁,他推门进来了。他站在黑漆漆的院里嘀咕:“这是家没人吗?”然后叫:“元宇,元宇,在家没?”
元宇推门出来,还是没开灯。
“你干嘛?咋不开灯?黑漆麻乌的扮聊斋呀!整这么吓人呢!”看样子他不打算进屋。“谁来过吗?门都没锁。”
“啥都不想干,开灯有意义吗?费电。”元宇无精打采。
“啥玩意,烂糟的,你这心态有点问题”他说:“走!咋俩找地方聊一会。”
“去哪儿?”
“夜市一条街吧!吃点烤串,整几杯啤酒--外面还凉快点。”
元宇喜欢夜摊上一根竹竿子支起一盏白炽灯,照亮它该照亮的,其它一切陌路的吃客都在恍恍惚惚的幽暗里,不需辨识。离开光明街的地方似乎都挺雅致。可惜了自己七块五的烤肉,选错了日子。
元宇爱吃板筋,心管,其它不点,他爱吃肉筋,其它也不点,却要了一箱江啤。感觉开始他兴致挺高,喝上啤酒后就低落了,扯东扯西的不知他要表达什么主题。若此次约会没有主题,那么他绝不会只点一种烤串,要一箱子啤酒。对于他,元宇能明白的就明白,不该揣摩的也无需揣摩,陪他扯东扯西就好了。只是无论自己怎么提气,感觉说出的话都是潦草,混乱而空洞。他的酒喝得更凶了。
新一轮肉串上来的时候,他说:“江洋让他爸把你重读的事安排好了。其实这事我就能办,你怎么想起找她了?”
元宇笑了,认真回答说:“哦!那天咱们去跑步她跟我说了。我没特意找她,我哪儿敢。是她劝我我听了,她就直接把事办了。”
“她什么时候劝你了?不像是跑步那天”
“没有,咱们聚会那次,我喝多了她送我回去,聊起了这事”
“哦!我说你俩都不见了”他苦笑“想不到她劝你,你倒同意了”元宇觉得此处不该有任何表态,就仰脖子喝酒。
他问:“她送你回家了?”
“算是吧!她看我没钱打车,送我回来了。我没让她进我家门。”等待戈多的那颗歪脖子树下的石灰枕木,此刻应该冰冰凉。元宇想。
一瞬间,元宇脑海里闪过了几条的意识突变---李天风生气,不付钱走了---江洋擦拭着嘴唇,悔恨树下的初吻---二哥的刀被夺下,反被插入他自己的胸膛---
合乎逻辑而不合情理的一些乱想,因于生活的某些感悟。李天风说:“三年一晃过去了,都不记得有什么轻松的时候。元宇,你好好努力,争取一年后咱们北再都相聚,那时候就真轻松了。”
元宇和蔼的一笑,说:“天风,你咋变得婆婆妈妈的,不符合你风格啊!有话你就直说吧---这时候连说说心里话都犹豫了?”
如此,他说:“人吧!都不好说自己以后咋样。起起落落,变化无常,谁都不能保证自己总是一帆风顺,要不总是磕磕绊绊。只是生活终究有一个大致的趋势,某条路,某个圈子,某种思维,很难说你会轻易的跳出去或者钻进来。改变的人大概需要天份,努力,持之以恒的信念,还要一些机会。元宇,你本身具有一些条件,只要你努力,奔着那个方向去,我想你就不会辜负你憧憬的那种爱情。”
元宇哈哈大笑。说:“天风啊!至于吗?直接跟我说你很在乎江洋,我配不上她不就完了吗?你是不是低估了咱俩的情分?要不就是低估了我的情商---”
元宇回家一身酒气,元宝山的脸拉得很长,却也没说什么。夜未深,元宇离开李天风只是在有路灯的街道徘徊了一阵,觉得寂寞就是如此,去哪都一样,就回来了。睡不着打开了九吋的黑白电视,男主在霓虹闪烁的舞台幡然醒悟,歌唱他的一生中最爱---
藤蔓爬满了那些楼红砖的墙体,阁楼偶有鸽燕飞往。楼前有树,楼后有树,小径边的围栏里种着一些花草。北方花期短,元宇没见过集体盛妍的样子,却总能见到几朵凋凋落落,顽强的提示你文化人的雅好。这里的蝉似乎都不扰人。具体还有些什么虫,元宇弄不清楚。看仿中世纪路灯上方的天空,深邃而幽静。月亮似乎也比它处明净。
文化人也实际,一楼窗台前属于自己的一小块地方,简单围个小栅栏,种些葱,辣椒,几株蔓越莓。一般都伺弄的很雅致,不野蛮生长即不显得贪婪。空气中都是文明与安详的混合气息,只是这里的蚊子并不比它处客气。
元宇喜欢的教委大院与不喜欢的光明街的强烈对峙,使得自己对佳萤的每一天都充满了幻想。如果没有江洋,这里就是天堂。那个丫头总会出其不意的延伸自己对外界的展望。不过也不要紧,自己有时间沉淀,重读的一年,想必就会有更多的理由来这里。
敲响那扇门需要勇气是高中以后的事。某个时段阳台上的丁香花开,元宇松懈的学习态度如花香弥漫了整个屋子,女主人的眼神就起了变化。佳萤遗传了母亲的美丽,同样遗传了鄙视懒散的那一丝犀利,只是那一眼,元宇颤栗了,此后便记得提醒自己为何还要来。
谭英和佳萤一起回来了,谭英手里拎着鱼肉和青菜。元宇在门口徘徊,低着头,用脚反复踢着一颗青草。佳萤叫道:“元宇哥!”跑过来双掌夹住元宇的脸蛋“哎呦!好憔悴。你怎么不进屋?咱爸在家呢!”
元宇恭敬地叫了声阿姨。谭英说:“想着你也该来看看了,咱们进屋。”元宇杵着没动,佳萤挎起他的胳膊。谭英道:“快进来,这孩子,怎么变得这么拘束了。”
佳萤回房间脱了外衣,谭英去厨房打开窗户透气。元宇站在沙发前,寻思等王洪铭出来打了招呼再坐下。佳萤很快出来了,说:“哥!你愣着干嘛?坐呀!”她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古怪文字包装的饮料,倒出来是橙色粘稠的液体。说:“哥!先喝点果汁。”
元宇客客气气接过来放茶几上,说:“我喝水就行。”
佳萤的长发散落在元宇的眼前,忽然抬头问:“哥!你怎么了?”
元宇一愣,说:“没怎么啊?”
“喝果汁”她说
“嗯!”元宇回答。
她挨着元宇坐了。笑问:“我是不是变漂亮了?”
元宇挺着脖子坐的板直。说:“还那样吧?你是不会咋变的。”
屋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墙上的字画,古朴的家具,以及他们一家人凝结在相框里的微笑。带来一些陌生感的是,电视换了新的,冰箱换了大的,展柜里的美酒多了几种,还有佳萤日渐浓郁的女人情怀。
王洪铭穿着睡衣迟迟的从书房出来,他并非怠慢客人,只是他从深度思考中走出来需要一点时间。谭英也回到了客厅。元宇起身打招呼,要让出沙发的位置,被佳萤拉住了。王洪铭摆摆手说:“你坐着,小宇。”他是大学教授,言行间习惯带出对待学生的态度。
谭英看着元宇,说:“这孩子越发腼腆了,我有一年多没见了吧?”
佳萤笑道:“我哥哥又高又帅,即便不爱说话也特招女生喜欢。”忽然想到元宇毕业且落了榜,招不招女生喜欢已经不再重要了,反而容易引起刺痛。甩了一句:“再说我哥其实不腼腆,只是像我爸一样爱思考不爱表达。”
王洪铭坐在椅子上,斜对着元宇,说道:“听说你落榜以后情绪不高,不想回读了,这个问题可不能草率,一会儿我跟你探讨一下。”
谭英连忙使一个眼色。说:“不着急,我先给你们做饭---洪铭,帮我把鱼杀一下吧,你知道我不擅长清理鱼。”
王洪铭莞尔一笑说;“好!我去露一手。”
元宇急忙起身说:“叔叔,阿姨,我吃过晚饭了。这样吧,我先回去了,你们安心吃饭,哪天有时间我再过来跟叔叔聊。”
谭英立刻阻止,佯怒道:“哎---这孩子,怎么这么生分了?这里也是家啊!回来吃顿饭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吗?我们早就想见你了。”
王洪铭不容置疑的说:“你老实待着,陪萤萤说会儿话,她天天念叨你。一会儿咱爷俩小酌一杯。”
夫妇二人去了厨房。王佳萤很难过的说:“哥!你怎么了?是落榜让你更加敏感了,不愿见到我吗?还是怪我没去看你?”
元宇说:“你想哪去了,萤萤,我就是不想打扰你们吃饭,我又不饿---这样挺不好的---”
“这个是理由吗?---其实我早应该去看你,就是不知怎么宽慰你”
元宇笑笑,不想气氛低落下去,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说:“你是越来越漂亮了,我紧张,一时都不知道咋地好了。”说完喝了一大口果汁。
元宇明白厨房窸窸窣窣的忙碌间夹杂的几句低语一定与刚才谭英的眼色有关,具体何关,元宇不想判定。或许自己的确太过敏感。
佳萤的房间还有一点年轻小女生的心思。她说除了元宇没有其它年轻男人进来过,并且这是必然的。粉色窗帘上的贴花,蓝色床上的玩具熊,卡通的台灯,花仙子用魔力棒洒了一墙春梦。不过花仙子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只是保护的好,那一墙春梦的色彩还鲜艳。而看到更多的是她努力上进的决心,硬笔书法的《长歌行》取代了原来的《长干行》贴在书桌上方,桌上堆满了各种学习资料,参考书,床头贴着作息时间和补课安排。只是书桌上还摆放着自己与佳萤的合照,感觉不太协调,仿佛要从资料参考里挤出一丝孔隙艰难的存在。
那是一张去年与佳萤去索菲亚教堂的照片,圣殿巍峨,天高云淡,记得当时的心情如同参加了上帝的婚礼。那教堂从来都在,风轻云淡的天也很多,只是当时的心仅此一念。元宇翻看相片后面,一行秀丽的钢笔字写道“十六岁的花只开一季”。是啊!去年她十六岁,今年十七了,少女的天真不存在也是应该的。元宇拿着相框说:“放抽屉里吧!放这里多碍事。”
佳萤说:“不碍事!我每天看看才不乏味”
元宇说:“叔叔还会做菜吗?我还真不知道”
佳萤一笑,悄悄说:“其实我爸做饭才好吃,就是很少做。我也不敢说呀!怕我妈打我---你怎么不知道?我爸做的饭你吃过”
“哦---”元宇也笑“那还是别吱声了,要不容易挨饿”
话术一旦停下,元宇竟觉得尴尬,于是问:“我刚才是不是有点狼狈。”佳萤没明白,‘啊’了一声表示疑惑。元宇重复:“我的意思我刚才装客气,是不是很狼狈?”
“还好吧!”佳萤笑笑“就是觉得不太适应”
“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听到菜下锅的声音,开始饿了”
“这不马上开饭了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刚才装客气,说不吃,一会儿开饭了又使劲吃,是不是显得特虚伪”
“哥”她认真了“大家没那么无聊,你放心吃好了。”元宇闹了一脸无趣,无言以对。她问:“哥,那位省长的女儿真的是你同桌吗?”
“你说江洋吗?”元宇心里一动“嗯!是同桌--怎们大家都知道了—她怎么了?”
“没事!感觉她怪怪的,总是偷偷看我,眼神像是要跟我打招呼似得。不过,她可真漂亮。”她沉吟道。
“哦!想必她看你更漂亮,嫉妒你”
“不是吧!她用不着嫉妒谁吧?”
“你也关心这些无聊的事吗?”
“怎么无聊了?”
“你应该只想着学习才对,明年你也该高考了—你跟我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哥,你比我聪明。我妈说只要你想学---她说了很多督促我的话,我都记不得了---”
“看你了”
“不,明年我们一起努力!”
谭英叫他们吃饭。王洪铭果然拿出酒,还是名酒。
他不胜酒力,但几乎每天都要小酌一杯。他认为微醺状态下的思考充满了灵性,元宇认为就是犯困想休息。
谭英谈到元宇的父母半生辛劳,从一个农民到一个小商贩的转变处处经历着难言的辛酸与无奈,元宇毕业以后会慢慢懂得。佳萤认为老生常谈的话就是啰嗦,每一代人都会经历自己的那份坎坷。谭英说在蹉跎岁月里,一杯白沙液曾醉倒了王洪铭的心神,回味至今,一碗高粱米关乎生命的茁壮与衰败。物质匮乏,相对匮乏,物质充裕所感受的生命的意义绝不是一样的。不期望谁一定贯穿的领悟,但老生常谈的啰嗦就像维持生命的基本元素一样不可或缺。
元宇吃下细白的鱼肉,品味酒菜配合出的香美。
王洪铭说农民是值得尊重的,至少他们没有足够智慧去歪曲事实。在这个讲真话最难的时代,是不是还需要学习足够多的知识,使得智慧达到一种更高的层次,来摆脱人类社会因物质束缚所产生的欺瞒隐诈的集体意识。像是一次暗的叛逃,光的普照。因此元宇还是需要学习的。即便不想回读,也要坚持学习。学习不仅仅是一种方式的走一条途径而获取一纸文凭的形式主义,它的最终目的还是提高自身修养,获取智慧,增强精神力量。未雨绸缪或不多,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佳萤说亡羊补牢不就是回读吗?现成的形式也是当前必要的形式,应试教育的铁律谁敢轻易踏破吗?
谭英说重读也要元宇心甘情愿,不然达不到实际效果,劳民伤财。
佳萤不悦。说:“妈。你是怎么了?有多少人是心甘情愿学习的,大家不都是一样在隐忍吗?哪个父母会认为供自己孩子学习是劳民伤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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