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临安在山洞里躲了三天,每天狗狗岁岁地出门寻找些能吃的,还找了些朽木用来晚上生火,然后拖着一大包东西狗狗岁岁的回来。
她知道郎中一行人肯定在满山的晃悠想抓她,而这三天相安无事也是多亏了这缕残神。
神明的神识遍布山野,周围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神明就能感知到,并告诉解临安,也能为她争夺更多的逃跑时间。
所以尽管郎中一行人有三人,解临安也能捉迷藏般,藏得神龙见首不见尾。
三天后,她的伤口勉强愈合得七七八八后,便开始琢磨怎么回破庙,山洞总不是能安身得地方。
“小明,我们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吧?”解临安拿着一根短树枝,在地上戳戳,愁眉苦脸地看着泥像。
“你打算怎么办?直接回去?”神明悠悠回应。
“我在想……”解临安咬着手指,“要不我白天躲着,晚上偷偷回去拿东西?”
神明不答,反而揶揄道:“堂堂公主殿下,何时养成了咬手的习惯?脏不脏?”
不等解临安反驳,他继续嘲讽着:“小姑娘一双手伸出去,破破烂烂的,好看啊?”
解临安连忙放下手,皱眉瞪了泥像一眼:“那你说,怎么办啊?”
“你想一直这样偷偷摸摸地过日子?”泥像荧光闪烁。
解临安泄气了:“当然不想!破庙是福伯……费了心思安置的,我肯定想回去……”
而且郎中那种人,不会轻易放过她的,上次不仅没让他得逞,划伤了他的脸,还落了个跛脚,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郎中为什么穷追不舍?”神明突然问。
“因为他是个坏人?”解临安脱口而出。
“太笼统了,具体说说。”
解临安想了想,洋洋得意道:“因为他本来想欺负我,但我不仅没让他得逞,还反将一军!”
神明轻笑一声:“他把你当成猎物。”神明直白道:“一个没有依靠、无力反抗的猎物。”
解临安怔了怔,垂下头,可怜极了:“可是我确实没有依靠啊……”
“谁说的?”神明快速否认。
就当解临安感动得要落泪,以为神明就要说“你不是还有我吗?”的时候——
“你不是还有整个村子吗?”他慢条斯理道。
解临安叹了口气,悬心已死,神明还是那个神明啊,怎么会突然改性呢?
神明一顿,问道:“叹什么气?”
她张了张嘴,随即摆了摆手:“没什么。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还有整个村子?郎中在村中土生土长,村民肯定站他那头的……”
“郎中在村里是什么身份?”神明循循善诱。
“大夫啊。”
“村民们信任他吗?”
“应该……信任吧?他给大家看病。”
“那如果村民们知道,这个他们信任尊敬的大夫,其实是个会对小女孩下手的禽兽呢?”
解临安恍然大悟:“对啊!如果大家知道他的真面目……”
“别高兴得太早。”神明毫不留情地泼冷水,“你觉得村民会相信你一个外乡小孩,还是相信在村里行医多年的郎中?”
解临安忽然想起善良的郎中妻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袁嫂人很好的,如果她知道……”
“你考虑得太多了,最重要的是,她会相信你吗?”神明反问,“那是她丈夫。”
这下解临安彻底没辙了,如泄了气的皮球。
“人教人,教不会。”神明沉默良久:“但事教人,一遍就够了。”
接下来数十天,解临安每天清晨都会悄悄摸下山,避开郎中安排在山腰上的眼线,在能俯瞰村子的隐蔽处观察。
第一天,她发现郎中早上会去村口的小茶摊喝茶,早上去找他看病的人寥寥无几,所以早晨郎中一般都相对自由。
他每天都坐同一个位置,斜对面是村长家的小院。
下午,来找郎中看病的人多了起来,他就在家中坐诊,解临安悄没声息地挪到了能看见他家的树林里。
观察了几天,她发现了郎中看病的规律。
“奇怪……”解临安皱着眉头,“为什么有些人他收很多诊金,有些人却只收一点点?”
“仔细看看都是什么人。”神明提醒。
解临安恍然大悟:“收得少的都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人家!村长家、铁匠家他都只是象征性地收点钱。”
“真虚伪!给村里人营造老好人的形象!”解临安暗地啐他一口。
“你看。”
解临安连忙盯着郎中家的小院。
一个穿着姣好的小女孩一蹦一跳地跑进了郎中的院子,女孩提着一个篮子:“郎中叔叔!”
郎中一听声音便抬头,伸着脖子老长:“欸!小翠啊,怎么啦?”
小翠?
解临安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真的是小翠,曾经福伯还在时,她经常和小翠一块玩,年龄差不多大,所以两个人也很快成了好朋友。
解临安还挺喜欢小翠的,这姑娘热情大方,经常拿好吃好玩的东西分享。
“我爹新摘的草莓,爷爷让我拿来大家一起吃!”小翠翻开篮子,里面红彤彤放着的全是新鲜的草莓。
“替我谢谢村长!”郎中起身,接过小翠递过来的篮子,招呼着她坐下:“小翠啊,最近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郎中叔叔!”小翠礼貌地回答。
“给你把个脉看看?不收你钱。”郎中笑眯眯地说。
“好吧。”小翠跳着坐上椅子,伸手。
郎中斜睨着眼睛,手指在女孩手腕处游走,老神在在:“小翠气血有点虚啊,以后还是要多注意身体。”
一连好多天,解临安悄悄盯梢发现,郎中每每只是喜欢流连在小翠喜欢玩耍的地方,借着上午喝茶的机会看着村长家的动向。
小翠出门去河边玩耍,郎中便假装“偶遇”,和她搭话,有时候接着看病的缘故,偷摸一把小翠,最过分的只有偶尔溜达进村长家的院子,同小翠聊聊天。
大家一个村,邻里邻居这么多年,小翠没有多想,村长一家也没有多想。
这样一直等下去不是办法,郎中固然有贼心,却也没有贼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借他一个胆子,怕是也不敢真对小翠做些什么。
回到山洞里,焦头烂额之际,解临安又开始咬手,咬了一会,忽然想起什么,她瞥了眼泥像,又把手放下来了。
“怎么,不咬了?”神明哂笑。
“神明大人,您管得真宽……”解临安咬牙切齿。
神明的金光闪烁一下:“想想,郎中当时为何会对你出手?”
“因为我孤立无援……”解临安沉思片刻。
“不错,还有呢?”
……
解临安想不到了,让一个八岁半大的孩子,去剖析人心,还是太难了。
“郎中收村长,铁匠家很少的诊金,却收普通村名很多诊金,为什么?”神明继续问。
“因为他想让大家觉得他道德高尚,村长和铁匠家在村子里德高望重。”在神明的循循善诱下,解临安一点点抽丝剥茧。
“所以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神明的声音如山间的清泉,清澈。
“虚伪的人!”解临安用力说道。
神明轻笑一声:“具体一点,怎么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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