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宝殿内,天帝收起通话的铃铛,看向座下等候许久的九天玄女,笑道:“寡人果然没有看错你。”
九天玄女没有立刻应承他的赞美,方才她将天帝和夷无老君的对话尽收于耳中。
她淡淡地提了一句:“王隽是您刚册封的传道真人,满怀热血和忠诚,眼下就让夷无老君这么破坏她的心血,真的好么?”
天帝不以为意道:“她可是杀了夷无老君的亲传弟子,于情于理都要受到惩罚,寡人这样做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更何况那些传道的工具本就为寡人所建,既如此寡人就允许夷无老君借这个机会消消气。”
“反正没了那些物件,传道计划依然能进行,何乐而不为?”
九天玄女见天帝那理所当然的模样,心寒不已。
他并不明白,那些被他称为工具的东西对王隽到底意味着什么。
九天玄女微不可察地摇头,她有预感,王隽若是亲眼所见自己的心血付诸东流,绝不会就此罢休。
正好,她现在还能为她做最后一件事。
“寡人要的东西呢?”
九天玄女脸像赴死前的悲壮,她将从女魃心口取出的光茧奉上,天帝立刻接过来,他语气欣喜道:“这就是女娲遗留在大地上的最后的力量么?”
“是……”
九天玄女还未说完,天帝迫不及待地从虚空中捧出分裂的五彩石,把那茧抽出缕缕光线,填满了其中的缝隙。
“现在,我拥有了力量,真正的力量。”他双目轻颤,极力隐忍激动和狂喜。“真正的天道,终于掌握在寡人手中。”
“可为什么,这石头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晃了晃那石头,什么也没有发生。
九天玄女冷笑看着他捧着石头祈祷的模样,忽觉得自己和天帝都可笑极了。
自己为天帝征战多年,借正义之名,铲除异己——妖族。
人类在神仙创造的六道轮回中,应付此生尚且力不从心,更别说修道开悟了。
而唯一能制衡天界神仙的只有妖族。
所以天帝早命令自己,只要是妖族者,不论善恶全部诛杀。
为了能真正坐稳三界之主的位子,天帝苦心谋划多年。
只是他没有想到,她早替换了所有奉上的五彩石碎片,悉数交给了西王母。
毕竟如果不是她们,恐怕到死她都以为自己是为了真正的正义而做出了牺牲。
“你在笑什么?”天帝以为她在嘲讽自己,长须因愤怒而剧烈地颤动。
他厉声呵道:“是不是你做了手脚!”
九天玄女看着天帝第一次露出失态的样子,心中越发感到好笑。
但她仍面色不改回答:“臣笑自己为陛下出生入死寻来的宝贝,却被怀疑是做了手脚,这怎能不令臣心寒?”
天帝怅然所失地抱着平平无奇的石头道:“莫非那真的只是传说……”
“臣以为,天界老仙老君都未曾见未曾听闻的东西,恐怕只存在于传说里。”
见天帝脸上信了几分,她继续说着:“也许您不需要通过这石头来证明什么,毕竟您是三界之主是人人所知的事实。”
天帝见九天玄女坦坦荡荡的样子,也只得将内心的不甘就此作罢。
“算了。”
他疲惫地闭上双目,似在思考。
九天玄女没有退下,因为她知道,天帝对自己还没有下判决。
“往日那些妖邪作祟,你已处置了大半。天界的雷霆之怒结束了,也是时候该降下甘霖安抚了。”
天帝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九天玄女道:“从今以后你不必再四处讨伐了……寡人知道你为女魃之死愧疚,所以便去赤水之北为她叨念吧。”
“你日夜辛苦,正好在那儿休息一段时间。”
九天玄女毫不意外地笑了,果然如此。
用完了她这把刀,就可以丢掉了。
她如释重负地跪下谢恩:“臣遵旨。”
九天玄女踏出凌霄宝殿后,回首遥望这金碧辉煌的宝殿,心中清明如镜。
她情不自禁地感慨道:“真是伟大的棋局……”
都说当局者迷,而她从棋局中跳脱出,许多从前想不明白的事现在渐渐明了了。
只有她这样的棋子退场,王隽才有上场的机会。
九天玄女扬起嘴角,但王隽才不会心甘情愿当个棋子,任由谁摆布。
也许,她有朝一日会将棋盘掀了也未可知。
九天玄女心中默念:“好徒儿,恐怕我教不得你如何使用那匕首了。但为师相信等我们再次见面时,你定会用得得心应手……”
七色云霞交织,寰宇间斗转星移,天上过了一日,地上又过了一年。
这天界是人人心之向往,可若是没了想见的人,也只是一片虚无的天。
九天玄女毫不留念地奔向云下,重新回到人间大地。
“王隽,保重……”
*
地府混沌的天空中降下漆黑的巨鸟,载着小小的人影俯冲下来。
王隽着急地向下探视,地府还和往常般没有任何变化。
“你看,我就说地府不会有事的。”
玄鸟悄悄松了口气,笑着宽慰她:“一定是阎王不小心按错了,跳转到什么可笑的游戏上,这才让你听到那声音。”
王隽喃喃道:“真的是我想多了?可是那声音听着不像是音频里的……如果是的话,阎王为什么现在都没有给我回复?”
玄鸟张了张嘴巴,没有说话,因为它也不能确信阎王是否真的安全。
可那是阎王!
除了天界的神仙,谁能动得了他?
玄鸟的翅羽微微一顿,莫非……
不过眨眼,她们便赶到了阎罗大殿,等王隽心神不宁地冲进去后,却见这里从未这般热闹。
阎王、黑白无常和文武判官、还有孟婆和牛头马面,他们围着自己从地狱里搬来的炉子,迸发的火光拉长了他们的影子,在冰凉的地砖上印出重重叠叠。
王隽兴冲冲地喊他们:“几位怎么都在这儿了?”
可他们无一人回头。
这里从未这般热闹,也从未这般冷清。他们的背影仿佛梦魇般映在王隽的眼帘。
王隽挤出笑脸,声音发颤:“殿内用火是很危险的,要赶快把火炉搬到外面去!”
他们这才回了头,带着王隽看不懂也不想看懂的悲哀,只一个劲儿地摇头。
“王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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