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苏柏来了?”
“他咋会来知青院?不会……,别是来找慧慧的吧?”有人暗戳戳的拱火。
“我看十有八九!你还记得他跳进冰窟窿那次不?大冷天的,要不是心里头揣着人,谁会拿命去救人?后来还大病了半个多月呢!”
“他不是被认回首都了嘛,又来这儿该不是对你旧情难忘吧。”
“首都人多了去了,他有啥稀罕的。”王慧朝门口望了一眼。阎苏柏瞧着比两年前大变样了,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褪去了少年青涩,更添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她只觉得心口像揣了只兔子,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更别提旁边还有补充:“认亲那天你没瞧见,他爸穿着中山装坐着小汽车带警卫员来的,可排场了,听说是首都的大干部呢。”
“这种人随便批个条子就能让人回城吧,等你俩成了,可得让我们沾沾光。”有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王慧被她们说的心头火热,一跺脚小跑过去,矜持的问:“阎同志,你来知青点有什么事啊?”
阎苏柏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表情,冷峻的长相在不明的余晖下更加深邃。他注意到了王慧,视线短暂地停顿了一秒,继续往里面走,走到了林若棠旁边。
“小叔,你来了?”算得上惊奇了,以他们那点浅薄的亲戚关系,实在想不到阎苏柏会来。
阎苏柏示意了下手里的东西,“嫂子走的匆忙,落下些东西我顺路带来了。”
“嫂嫂嫂……,嫂子?”王慧惊呼出声。
也不怪她不知情,知青本来就和村民关系疏远。再说,对于脱离小团体的成员,不少人都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自然是报忧不报喜。
所以,王慧,甚至很多人都是才刚刚知道,林若棠居然和阎苏柏是关系这么近的亲戚。
林若棠也是一怔,轻轻咬住了唇瓣,犹疑地看过去:“我……,阎耀死了,我也从家里头搬出来了,你、还愿意叫我嫂子?”
阎苏柏也不想平白无故多个亲戚,尤其还是阎耀的老婆。但瞧着眼前这个单薄的身影——她都从阎家搬出来了,又在知青点叫人欺负,孤零零的未免太可怜了。叫一声嫂子,至少能让人不轻易欺负她。
他是好心,林若棠对上阎苏柏平静的目光,那双眼睛还是那么黑,却少了点往日的冷意。
对面的小团体看着她的目光明显和善多了。她是大人物的亲戚,以后再想排挤她,也得掂量着点儿了。
虽然不懂阎苏柏为什么态度改观,但林若棠承这份情:“谢谢小叔,咱们进屋说吧。”
木门“吱呀”一声关上,把那些打量惊疑的目光都挡在了外面。
“先坐下喝……”有人上门,主家再怎么也得招呼一杯茶水,但林若棠邀请的话说了一半,后半句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厨房里没柴火,水桶里还落了一层厚灰,她窘迫得连杯茶水都招待不了。
“不用麻烦,我放下东西就走。”阎苏柏是受人之托,他把东西放在桌上,直说了,“东西是邵远让我帮忙带来的。”
邵远拿着东西来找他的时候,阎苏柏瞧见他很犹豫纠结,干脆说:“你自己送不行,就这几步路还让我帮忙?”
“别、别!”邵远慌忙摆手,“阎哥,还是你去最合适……”
阎耀没死的时候,邵远能借口帮忙照顾一家子经常来往。但林若棠搬出来后,他本来兴致勃勃要去,都快走到知青点门口了,硬生生又是折返回来。
邵远这个混不吝的,难得考虑起了人情世故。他送东西影响不好,怕是叫有些嘴碎的背后说闲话。他是想和林若棠有将来的,哪舍得让她因为自己受委屈。
阎苏柏瞧明白了,不过他懒得讲。而林若棠更是没多大惊讶,要是阎苏柏主动来给她送东西,那才是崩人设。
“原来是这样。”她垂下眼皮,瞧着是有几分失望。
失望什么?阎苏柏疑心自己看错了,却听她突然开口拒绝:“邵远和我非亲非故,我既然从阎家搬出来,不好再承他的情了,辛苦小叔再把东西拿回去吧。”
阎苏柏是没料到她会这样回答,他以为林若棠和邵远,是有几分若有若无的暧昧关系在的。
如今亲口听到斩钉截铁的拒绝,难道真是想错了,她有那些不得已的苦衷?
他神色微动,想了想答应下:“我会把东西拿走,拒绝的话,你还是找他当面说清楚。”
话说到此,他的任务完成也该离开了。阎苏柏最后扫了一眼破落的院子:“这都没收拾?”他指了指屋内,实在是看不下去,“你今晚怎么睡?”
林若棠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苦笑道:“还没来得及。一会儿先把床铺打扫出来,其他的明天再说。”
屋里虽然有三张床,但个个都缺胳膊少腿,稍微用力一按,就发出一阵濒临倒塌的绝望咯吱声,也不知道本来就是烂床,还是别人把好床换成了烂的。
显然睡不了人。
帮人帮到底,来都来了,阎苏柏也不能袖手不管。他又把东西放下:“我去借点工具,今晚起码给你修好张床。”
自打两人进去,王慧就一直明里暗里盯着那扇紧闭的木门。看到俩人有说有笑地从屋里出来,她心念一动,还是不舍得放弃。
“若棠姐!”她扯出一个笑容,拽着同伴快步上前,“我来给你道歉,刚刚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啊,我也是听人瞎说的,都是误会。”
同伴也赶紧帮腔:“是啊是啊,咱们是一起下乡的知青,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是最亲的姐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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