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茴望着皇甫穆言扶着皇后的身影,眼底嘲讽如寒潭碎冰。
她缓缓俯身,拾起裙角沾了酒渍的碎绸,指尖触到那冰凉的丝缕,反倒愈发清醒。
这皇城王府的漩涡里,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前世的血债早已教会她,容不得半分心软。
“既已真相大白,赏花宴便续着吧。”
温茴直起身,声线不高,却如清泉穿石,清晰荡过庭院。
宾客们方才还攥着帕子的手,见她神色坦荡,也渐渐松开了紧张,重新执起酒盏。
乐师忙调弦弄管,悠扬乐声再起,舞姬裙摆旋起如蝶,仿佛方才的中毒风波,不过是清风拂过的虚影。
皇后被皇甫穆言扶回主位,指尖仍紧紧攥着裙摆指节泛白。
她抬眼望向温茴眸中满是感激与后怕,若不是温茴当众饮尽那壶酒,又让阮阳揪出下毒的侍卫……今日她这刚坐稳的后位,怕是要被许清与那太医联手拖进泥沼,再难翻身。
许清被宫人抬回偏殿时,还在锦被下咬牙低咒。更让她气急的是那侍卫竟是个软骨头,被阮阳稍稍逼问,便将她买通太医、私□□药的事抖了大半。
若不是皇甫穆言顾着皇家颜面没深查,她今日怕是要当场被押入天牢。
“美人,您且息怒,小心伤了身子。”侍女捧着干净的宫装,小心翼翼地为她换下沾了酒污的衣裳,见她断指处的纱布又渗了血,忍不住劝道,“如今皇上已知晓真相,咱们再想对付昱王妃,怕是难了。”
“难?”许清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如霜,“我断了一指,又在满朝权贵面前丢尽脸面,这笔账若不算在温茴头上,我许清誓不为人!”
她眼底淬着狠厉,语气冰冷:“你去寻些江湖上的人,我就不信她温茴能次次好运,次次躲得过!”
侍女面露难色却不敢违逆,只得低低应了声“是”,转身轻手轻脚退了出去,生怕再触怒这位失了分寸的美人。
庭院里温茴正与几位王公命妇闲谈,这些夫人久居京城,早听闻许清平日跋扈,今日见温茴临危不乱,还帮皇后解了围,言语间便多了几分亲近。
“昱王妃今日当真是救了皇后娘娘一命。”身着紫绮罗裙的荣安夫人执起茶盏,笑着叹道,“若不是您当机立断,皇后娘娘年轻怕是要被那奸人算计了去。”
温茴浅啜一口清茶,唇边漾开淡笑:“皇后娘娘仁厚,不过是被小人钻了空子。我既应了皇后娘娘筹备宴会,自然不能容人在宴上作祟,污了这场雅事。”
话音刚落便见皇甫穆言屏退左右,朝这边走来。
他站在温茴面前,语气复杂:“今日之事,多谢你了。”
温茴抬眸看他,眼神淡如秋水:“皇上不必言谢,臣妾只是不想有人在我筹备的宴会上捣乱,污了昱王府的名声。”
她顿了顿,话锋微转,“许美人屡次三番针对臣妾,烧我名下铺子,还断我手下行凶今日不过是略施惩戒。皇上若是觉得臣妾做得过分,尽管降罪便是。”
皇甫穆言望着她这般毫不畏惧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前世的温茴,待他总是温婉柔顺,连大声说话都舍不得,如今却像株带了锋芒的玫瑰,既耀眼,又能刺得人心口发疼。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化作一句:“朕知道许清有错,不会降罪于你。只是……你日后行事,能否再谨慎些?”
“谨慎?”温茴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凉意,“皇上是觉得臣妾今日不够谨慎,还是觉得臣妾不该与许美人作对?”
她上前一步声音压得低了些,却字字清晰:“前世臣妾便是太过谨慎,太过忍让,才落得家破人亡、满门抄斩的下场……”
皇甫穆言瞳孔骤缩,他从未见过温茴这般决绝的模样,那眼底的恨意如寒刃,竟让他生出几分慌乱。
他想反驳却被那股恨意慑住,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温茴见他这般模样,心中冷笑转身便走。她早已不是前世那个对皇甫穆言痴心一片的温茴了,如今的她满心都是复仇,只想让那些伤害过她与温家的人血债血偿。
回到昱王府即刻召来颜泉与阮阳,她坐在主位上,指尖轻轻叩着桌面,语气严肃:“今日宴上许清买通侍卫下毒,还勾结太医想栽赃皇后,可见她背后定有靠山。你们去查,看看许清最近与哪些朝中官员往来密切,尤其是那些手握权势之人。”
颜泉躬身应道:“小姐放心,属下这就去查。只是许清毕竟是皇上的美人,咱们查她会不会惹来皇上不满?”
“不满?”温茴眼神锐利如锋,“咱们早已与许清撕破脸,即便不查她,她也不会放过咱们。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给许清撑腰,敢这么明目张胆地与我温茴作对。”
阮阳也上前一步,沉声道:“小姐说得是,属下这就去安排人手,定要把许清背后的人查出来。”
两人说完,便转身离去。
温茴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茶水已凉却让她愈发清醒,她知道这场复仇之路绝不会一帆风顺,许清不过是第一个障碍,接下来还会有更多人挡在她面前——包括皇甫穆言。
但她不会退缩,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她也要一步步走下去,为温家满门讨回公道。
几日后颜泉与阮阳带回了消息,颜泉捧着一份密报,躬身递到温茴面前:“小姐,查清楚了,许清最近与丞相往来甚密。丞相多次派人给许清送金银珠宝,还暗中让人打压咱们的铺子。”
温茴接过密报仔细翻看,眼神愈发冰冷。
丞相是皇甫穆言的亲舅舅,在朝中势力庞大,一直想让自己的女儿做皇后。
如今皇后年幼根基未稳,丞相便想借许清之手打压皇后,同时除掉她这个昱王妃,好为自己的女儿铺路。
“原来如此,丞相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温茴将密报放在桌上,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页。
她抬眸看向颜泉与阮阳,“颜泉你去联系咱们在朝中的眼线,收集丞相贪赃枉法的证据;阮阳你继续盯着许清,看她还有什么动作。”
“是,小姐!”两人齐声应道,转身再次投入查探之中。
就在温茴筹备着对付丞相与许清时,宫中突然传来消息,许清病重皇甫穆言下旨让她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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