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和德拉科出现在霍格莫德,尖叫棚屋的外面。他们面面相觑,意识到他们的离开犹如蝴蝶效应,已经引起巫师界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没再说话,一起钻进尖叫棚屋下面的地道,用荧光闪烁照亮崎岖弯折的路,沉默地走向最后的安全之地,霍格沃兹城堡。
这会儿他们并不知道,霍格莫德已经被食死徒占据,伏地魔本人就在猪头酒吧的大厅里,亲手折磨一个长得极像邓布利多的高个子。而大厅一角的地上,狼狈不堪的卢修斯·马尔福跪坐在地上,怀里抱着被钻心剜骨折磨得精疲力竭的妻子纳西莎。他们的旁边,是咬着魔杖杖尖,投来冷漠目光的贝拉特里克斯。
哈利在匆忙途中用魔杖显示了时间,意识到距离他们从医疗翼的病房意外离开,只有五天。两个世界的时间流动并不对等。五年和五天,这显然值得庆幸。
他也没忘记安慰德拉科:“他们会平安的,相信你的直觉。”
德拉科神情阴郁地点头,金发有几根垂落到额前。他干咳一声,用暗哑的嗓音回应道:“会的……我还要给他们展示一下我用五天长大的样子呢。妈妈说过,当我订婚了,会帮我把马尔福家主的祖传戒指从父亲那儿夺过来,还会把她当家主母的戒指给我,让我在婚礼上送给我的爱人。我得把它亲手套在你的手指上,跟另一个戒指一起,当着我父母的面。”
他们来到打人柳的下面,空间稍微大了一点点。
哈利半弯着腰,搂紧德拉科,在他唇上用力亲一口:“你最好说到做到!”
出口被咒语堵上了。不过这难不倒德拉科和哈利。在他们分别的四年里,除了思念他们也没忘记自己的魔法学习,即使没有课本。实战远比课本更能教会人怎么做。
不过他们都没想过,在出去之后遇到的第一个人会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彼此相见的第一眼,谨慎的斯莱特林之王就试图把两个年轻人给困住。要知道,五天不见,小波特和小马尔福长大一圈可不是正常的事情。但他没能成功,咒语被两人联手弹开。他们彼此对峙,慢慢踱步,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哈利和德拉科自然知道眼前这个表情阴郁的男人是真的斯内普教授。
只有他会第一时间看向哈利的绿眼眸,并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证明你们自己。”斯内普教授举着魔杖,沉声说道,“证明你们是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马尔福。”
哈利咬着嘴唇,用复杂的眼神看向斯内普,几秒钟后才开口:“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让那个负罪的男人能够暂时逃避他亲手害死所爱之人的痛苦。”
斯内普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从来没有露出过这种表情,他惊愕无比、悲伤难过又不知所措。他紧绷的嘴角抽搐着,许久未能挤出一个词。
德拉科冷哼一声:“马尔福庄园客厅里,我偷听到父亲问你,如何安全地保存一包钻石,防止它被窃走。你说……那就不要把它们放进同一个金库。你能解释一下吗,教授?我想那个答案别有深意?”
斯内普被这一连串的信息弄得濒临崩溃。
他用魔杖指着哈利,然后指向德拉科,满目哀伤,整个人都开始发抖,用尽力气才控制住他颤抖的手指。
“为什么……为什么……会知道……”他艰难地问道。
哈利收起魔杖,注视着他痛苦的样子,平静地说道:“德拉科告诉我一部分,然后我猜的。我想我可以明白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的父亲,却从来没说过我母亲一句不是。你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为了赎罪还是别的什么。”
那是他们在小公寓的时候,有一次拌了几句嘴,提到彼此的父母,德拉科跟他讲了一个震撼哈利许久的秘密。
“其实我无意中听我爸爸讲起过,当他们还年轻的时候,就是斯内普教授他们还是学生那会儿……他曾经跟你母亲是好朋友。”
“我知道。教父跟我提起说,反正,斯内普教授和我母亲还没进入霍格沃兹上学的时候就认识,因为这个我父亲还很嫉妒呢。”
“我的意思是……好吧。其实是我偷听到的——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又不是喜欢偷听的变态!只是他们把四岁的我当小屁孩,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也记不住!——反正就是,我父亲质疑斯内普教授的立场,提到他一直爱慕着莉莉·伊万斯却当了食死徒,会不会感到后悔——该死的我没瞎说你怎么能打我!……”
哈利知道自己顶着跟父亲越发相似的脸庞,说出这番话,简直就是对斯内普的一种钻心剜骨酷刑。但是没有时间了,他必须得知道斯内普最后的立场,在他消失几天而巫师界可能翻天覆地之后。
“你是准备离开霍格沃兹吗教授?去见你的主人还是你的仇人?”哈利依旧用那种平淡的语气问道,“希望你是抱着恨不能立刻杀了他的心情去的。你要知道,我虽然只记得母亲被杀之时的一点点画面,但是我能感受到她的绝望和痛苦。”
德拉科也用那种冷漠的表情看向斯内普教授:“我父母走错了路,希望曾自称为他们的朋友的你,不会蛊惑他们继续往前走。”
斯内普教授怒视他们俩,抖动魔杖把打人柳附近的一颗大石头炸得粉碎——“别再说了!”他喘着粗气,大声嘶吼道,“都闭嘴!”
他踉踉跄跄,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但最后他还是坚强地站稳。他低头沉默一会儿,抬起头后恢复为昔日的斯莱特林之王:“回到城堡中去,找邓布利多。我会把你们现身的消息传递给黑魔王,包括你们已经变得强大的事实。”
他迈开步子准备打破自己设下的屏障钻进打人柳下面的地道。
但最后他停留了几秒钟。他并没有回头,只是用低哑的声音说道:“你的父母还活着,没看到你跟哈利出现,他不会杀死他们。……自从你们意外消失的消息走漏,黑魔王以为那是邓布利多和你父母合谋的诡计……他已经给霍格沃兹下了最后的通牒,明天早上再看不到你们,就会攻破霍格沃兹,大开杀戮。”
“说得好像他能进得来似的。”哈利不无嘲讽地说道,“他甚至都没有一本活点地图,不知道条条暗道通向霍格沃兹呢!”
斯内普没再回应。他的身影消失在地道内。打人柳的入口再一次被咒语遮蔽。
“走吧。”德拉科看向沉默的哈利,“去见见老朋友们,商量一下怎么杀死变态秃头纹身师和他的爪牙——顺便秀一下我送你的漂亮戒指。”
哈利扯扯嘴角,跳到他背上。两个人一路打闹着,穿过廊桥、温室、时钟广场,在医疗翼的楼下停驻少时,然后在一众学生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直奔塔楼顶,校长办公室。
不等他们猜测通关密语,旋转楼梯已经对他们敞开,他们可以直接到达办公室了。
邓布利多就在门口等着他们。
几天不见,他仿佛又憔悴很多,花白的胡子失去光泽,苍老的皮肤多了沟壑,睿智的眼睛即使在半月牙镜片的遮挡下也藏不住晦暗。
他伸出一只手,完好的那一只,表示他的喜悦和激动,尽管他脸上表现得很镇定。他用那被火烧过一般的嗓子说道:“欢迎回来,哈利、德拉科。看来……你们有一番奇遇。比时间还要快一步长大,这很神奇,不是吗?还好你们没有走在它前面太多,要知道,过犹不及。”
哈利和德拉科冲他点头。
他们一时感慨万分,不知道从何说起。
眼尖的哈利发现办公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水和摞得高高的柠檬雪宝,忽然想起他们四个难得没有出任务或者训练的时候,在小公寓的下午茶时光,巴基那面对史蒂夫做出来的小蛋糕和布丁,想吃又怕胖的纠结表情。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是的……我们有一番奇遇。”他察觉邓布利多在看他手上的戒指,半歪着头,笑嘻嘻地说道:“我想霍格沃兹不会拒绝逃课几天然后订了个婚的学生复课?我可以接受关禁闭一周、一个月,不过请务必在大战之后执行,让我跟我的未婚夫德拉科·马尔福关在一起。”
他还特意补充一句——“我发誓我们不会在霍格沃兹胡来。”
德拉科抬抬下巴,表示不赞同:“你最好别发誓,我不能保证。”
邓布利多被他们逗得哈哈大笑,长胡子一颤一颤的,好像他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他笑得眼泪都挤出了眼眶。等笑够之后,他一手扶着办公桌支撑自己的身体,一只手轻轻抱了抱凑上前的哈利。
“真的抱歉,孩子,为你承受的那些……希望我还有机会,能够参加你们的婚礼。”
哈利把眼泪蹭在他的银灰色巫师长袍衣襟上,喃喃低语:“没什么可抱歉的,教授……请务必好好休息,等着我们的婚礼邀请函。”
他们坐下来,聊着这几天,几年的话题。热茶续了好几杯,柠檬雪宝也吃了好几个,这期间邓布利多甚至小睡了十几分钟——那更像是短暂的昏迷——当他醒来,为自己年迈贪睡感到抱歉。
“虽然奇异的血清和冷冻让他们保持年轻,但如果没有那些,我想他们也会成为值得尊敬的人。”邓布利多擦擦镜片,把它挂在半歪的高鼻梁上面,在自己的回忆里沉浸少时,带着那柔和的笑容看向哈利和德拉科,“还好伏地魔拿不到血清。要是他掌握了活得更久的方法,就像你们那个风趣的朋友说的,还会‘有丝分裂’,那我可要更头疼啦。”
哈利和德拉科相视而笑,不知不觉轻松许多。
魂器,那算什么呢?一个一个消灭掉就是了。至于最后一个……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
邓布利多透过镜片认真地看了看哈利额头的伤疤,抬手示意他靠近一些。等哈利凑过脸庞,邓布利多将枯瘦的手指按在他的闪电伤疤上。
他将剩余的全部魔力投入到那道伤疤。
“它会疼吗?”邓布利多笑着问道。
哈利困惑地摇摇头。他感受到来自邓布利多的纯粹的澎湃的魔力涌动,但是那道伤疤不疼,仿佛它就只是一道简单的伤疤而已。
“真好啊……它不疼了。”邓布利多轻声感叹,“孩子们,记得你们是被梅林护佑的。现在,去找你们的朋友吧。这几天,他们快要急疯了,天天往我这里跑,说真的,我都有点儿害怕见到他们。但是现在无所谓了。你们的样子可能会把他们吓一跳。等叙过旧,好好睡一觉,带上你们的朋友,去做你们该做的事情吧……霍格沃兹将在你们的庇护下,屹立不倒。”
哈利和德拉科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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