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基脚步停顿一下,他捧着小雏菊,抬头去看。现在能看到他的那个坐落于山坡顶的小木屋了。他曾短暂享受过安静日子的可爱的小房子。房后能看到清澈的河流,房前是开满了鲜花的草地,不远处还有小小的羊圈。
现在羊圈里还有几只小羊,不过不再是他的“朵利,菲利,奇利,诺利,欧利”,倒有可能是它们的孩子孙子。小羊惬意地散步吃草,看到陌生人走近并没有害怕,只是发出好奇地咩咩声。
巴基跟它们打了个招呼,揪一把最青嫩多汁的小草给它们享用,然后怀揣着忐忑激动的心情来到小木屋前,推开并未上锁的房门。
屋子里有近期住过的痕迹,保持得很干净。里面没有太大变化,木质的单人床,小小的方桌和矮凳,简陋的衣柜。瓦坎达的天气偏热,这个季节已经需要换上轻薄透气的长袍了。巴基进屋后把小雏菊放在方桌上,脱下皮夹克外套,发现自己后背已经有一层薄汗。他在屋子里转一圈,目光落在被褥间那件黑色的外套上。史蒂夫曾经穿过的那件,他们重逢在高架桥上时史蒂夫穿着它。巴基记得这衣服胳臂肘那里破了一个洞,被他用小刀割破的。
他将外套轻轻拽出来,凑到眼前仔细看,找到了那个被修补得丑兮兮的破洞。
“笨蛋……怎么就学不会……”巴基轻笑着,抱着那件衣服,忍不住埋头进去用力吸一口。
然后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皱眉看向外套,露出苦笑。
小屋的后门可以通向河边。巴基拎着外套,他的和史蒂夫的,向河边走去。都是青草和石头,不必担心弄上一脚泥。他跳进河里,穿着T恤和长裤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然后小心翼翼地洗外套。他没太敢用力,怕振金手臂把外套搓成破抹布。
洗完回到小木屋,找出衣架把两件外套撑起来挂在后门的晾衣架上,这时候巴基才发现一个问题——他没带换洗衣服。
衣柜里倒是有两套,但那是史蒂夫的,他穿上显然有点儿大。不得已,巴基重新裹上瓦坎达的长袍。
他把小木屋简单收拾一下,已经到了午饭时间。特查拉贴心地打电话过来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吃午餐,巴基笑着说邻居们已经给了很多吃的,特查拉没再强求。随便吃些瓜果,巴基在小床上赖一会儿,准备起床去找哈利。不过整理床铺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小册子,他认出那是史蒂夫用来记录新世纪小知识点的本子。
他怀着好奇的心情,翻开写得密密麻麻的小手册。
世界政要,划掉,新的世界政要;最近流行的口头禅;流行歌曲;新世纪科技大发现;电子用品的使用方法;一些电话号码;纽约最好吃的几家餐厅……一些随手涂鸦,还有一些表示困惑的句子。
以及最后几页似乎被水滴打湿过的大段大段的文字。
【很久没有更新,因为太忙,各种琐碎烦心的事情……本来不想记下来,可是我控制不住倾诉的欲望。关于那两个意外到来的孩子,尤其是哈利,巴基给了他太多关注。我知道他们很像,外形,身世,经历……但是他们毕竟不同。有时候我觉得我想多了,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我怎能那样揣测巴基呢?即使,即使他对那个孩子有好感……天哪我在写什么!……但,那也是纯粹的感情,我应该祝福他的。划掉。我应该。划掉。我就是做不到!
我越来越焦躁。我仿佛看到巴基刚刚参军时穿着军装带着军帽的样子。如果他能普通走过一生,那么战争胜利的时候,他穿着军装走上街头,该会多么耀眼夺目啊……
他希望我能够放肆地笑。他不明白我有多么悲伤,因为他的笑容越来越少。
我想到佩姬曾经对我说的话,去墓园看望了她。她会怪我吗?我根本就没做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非要做那个梦!
他是布鲁克林最美丽的玫瑰,我却用世俗的欲望之火试图点燃他……
不要再那样舔嘴唇,把它咬得让人想起吸血鬼或者白雪公主。我在胡写些什么!F**K!我的老二硬得不消停!F**K! F**K!我真是个混蛋!
巴基,在躲着我……他察觉到了吗?他厌恶……这些吗?
他想要一个家,一个有孩子的家……天哪,被洗脑无数次,他还记得“家”的美好。这就是巴基……被伤害无数次依然相信爱的巴基。
可是,可是我给不了他这个啊!我,可以吗?
在超市购物,他听到别人的议论了吗?说我们……般配的那些?他好像没有。我有点儿失落。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他好好地在我身边,这还不够吗?
哈利那孩子……要怎么办?要怎么拯救他?巴基如果知道了,他会崩溃吧。我到底要不要告诉他……他已经承受得够多了。我实在不忍心。也许奇异博士帮得上忙。我可以试着召集那些善良的有特殊能力的人,为哈利想想办法,需要可靠的人。
我不该冲那些人发火。但是他们不能骂巴基,他们不可以那么说。巴基·巴恩斯之所以变成这样,应该怪我决策失误……当时我应该拉住他的手。我应该做到的。
噩梦,又是那个雪地里一滩红色血液的噩梦……巴基,当时是这样吗?
很疼吧。天哪,我不敢想象。我耳边总是能听到他的惨叫声,这辈子都忘不了。
不要想那些!史蒂夫·罗杰斯!你这个混蛋不要总是想那些!他有爱上任何人的自由!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哈利,他都值得!巴基,巴基,巴基·巴恩斯是最好的……
不属于我。
我只想他快乐。重新快乐。再笑一次。开怀大笑。放肆大笑。说俏皮话。哪怕跟女孩子们调情,做任何事情。我祈求上帝让他早点儿遇到一个值得他爱的人,带给他快乐的人。
我做不到。他不接我的电话。我在任务途中开了小差,差点儿受伤。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病了,一到夜晚我就开始焦虑,变得暴躁……巴基不理我。巴基似乎在疏远我。巴基在疏远我。
我觉得我要疯了。
瑞恩·埃文斯。
巴基在九头蛇基地过得那样艰难,难道都是因为透过瑞恩·埃文斯,看到了过去瘦小的我吗?我让他清醒?让他一次次被迫洗脑?那些痛苦尖叫,那些死去的无辜生命,都是因为他不肯忘记他最好的朋友吗?可是我做了什么!我在沉睡!沉睡!
他们共度患难,五个小时的相处足以铭记一生。
我什么都没为他做过,相伴二十几年又有什么用呢?
他曾陷入地狱,而我是推他进去的凶手之一。他在地狱里偶遇天使,得享片刻安宁……那是属于他们的幸运。
我根本睡不着。我又一次失眠。我觉得,我可能再也无法拥有他了。
天哪,我的巴基……他从来都不是我的。
巴基跟瑞恩去约会。我知道。我知道我在嫉妒,发疯一样的嫉妒。可是我有什么资格?所有的童话故事,都应该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布鲁克林的小酒馆里,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就算,就算我告诉他我的心意,他也不会相信。
坏人拿来哄骗他的借口,只有世界和平和史蒂夫·罗杰斯。他一直在坚定地追随那个来自布鲁克林的小个子,可我却希望他追随美国队长这个虚荣的名头。我为什么那么傻呢?为什么非要等到失去他的时候,才明白一切?
我爱他呀。
巴基·巴恩斯……我爱他。爱。从1945年到今天,到未来的每一天。
2019年1月1日。巴基没有成为别人的丈夫。我松了一口气。但我知道,那一天早晚会到来。他会成为别人的丈夫,而我可能做不了伴郎。
他越来越不爱笑了。
在上个世纪我就发现,他不会再放肆地笑,他的眼中总是带着几分忧郁伤感。每次看到他露出那种……被抛弃的表情,我的心脏就会很难受。我以为他的忧郁伤感都是因为战争,因为堆填在炮火和弹药下的生命……现在我知道了。有一部分原因是那个傻里傻气的我。我给他的陪伴太少了。
那时候我太渴望得到关注,随便谁,认可我的理念,我的能力,我的所谓魅力。但是飞机坠海,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那一刻,我忽然想明白——最认可我的那个人已经坠崖而亡,他带走了我的心。我对佩吉说抱歉,许下最后一舞的约定。她说她早就猜到了。
“我看过你的遗书,史蒂夫·罗杰斯,前几天重新写的那一封,你他妈一个字都没提到我。‘若我不幸死于战场,请不必为我悲伤,巴基。我十二岁,十六岁,二十岁……被你一次次救回性命,侥幸已偷得无数美好时光。我见过这世间最温柔的人,我的母亲和你的母亲。我见过这世间最美的风景,布鲁克林大桥沐浴在初夏晨光里。我见过这世间最甜的笑容,你可能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有多好看。我希望你能再一次,再一次,再一次开怀大笑,然后到岁月的尽头去找我叙旧’——我知道你爱过我,史蒂夫,但你不知道你一直爱着他。你得……活下去。若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能思考,他肯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那是我跟佩吉在上个世纪的最后通话。是的,我明白了。可惜我没有足够的勇气,去跟我最好的朋友坦白,我怕他珍视这段友谊胜过我爱他……我已经带给他足够多的不幸,又怎能让他再有一丝一毫的为难?在这个世纪,我是他最后的依靠,我不想为满足自己而去表白,让他连最后的依靠都不敢要。”
我不知道回到过去的计划,为什么我坚持要带上巴基。也许是我病态的自信,觉得只有在我身边才能护他周全,即使我要穿梭到另一个时空。也许是我希望他能够亲自参与,改变一些现实,让他内心少一点儿痛苦折磨。这次实验我们完成了目标。但是我的心更乱了。
那个吻……是什么意思呢?巴基大概真的没有别的想法,只为解围。可是天知道,当他吻我的时候,我心跳都停了。即使让我立刻死去,我也心满意足。不,我根本不满足……一个不算吻的吻,刺激我的欲望,让我渴求更多。更多吻,更多过分的动作,更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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