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午时到傍晚，哈利已经忘记多少次，也想不起来怎么吞下的那些水果补充的能量。他隐约记得半个小时前因为过多的生理性泪水，隐形镜片都被冲出了眼眶。总之他被折腾到入夜，不得不小声告饶才得以瘫软在床上，在一脸餍足的德拉科怀里，被他顺毛一样一下下抚摸光滑的脊背。
入夜有点儿凉，他们腰间裹上小毯子。但是因为纠缠在一块的手和腿，毯子早已变得皱巴巴，而且黏糊糊的。
“我觉得你长高了……而且比之前强壮。”哈利捏捏德拉科手臂的肌肉，再摸摸腹肌，表达自己的羡慕之情。他也有长高，也有变壮，但跟德拉科比起来，他还是要矮半个头。
这真不公平。哈利努嘴。
德拉科抬下巴在他头顶蹭两下。他还是尖尖的下巴，不过因为多了一点儿脸颊肉，这尖下巴显得越发弧度优雅迷人。
“你最好别再乱摸。”德拉科哼一声，“摸了就要负责后果。”
“可恶……”哈利悻悻然，抬脚在他小腿上踢两下，“狡猾的斯莱特林……我跟你说过不许在脖子上留下痕迹！”
他想了想，翻身侧脸看向德拉科，带着点儿咬牙切齿：“等回到霍格沃兹，在没有搞定罗恩和赫敏之前，不许你碰我！”
德拉科忍不住嗤嗤笑起来，气得哈利张嘴在他肩膀上留下牙印。德拉科皮肤白皙透明，他不敢太用力，怕咬出伤口。结果是德拉科被他招得忍不住将他按在身下，从后面又来了一发。
哈利累得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嗓子也哑得厉害。好在德拉科还算有良心，从扶手椅上拿过两颗汁水饱满的红色果实，口对口喂给哈利。最后他还不忘在哈利耳边低喃：“等回到霍格沃兹，我要在级长浴室，还有我的四柱大床上试个遍……记得到时候施屏蔽咒，你的叫声只能我一个人听。”
“臭白鼬……你他么还记得你住的不是单人宿舍嘛……”
“那，换成有求必应室？”
“……闭嘴！我要睡了！”
“我还想……喂？喂！死疤头……晚安。”
一夜好梦，直到天明。
德拉科偷听哈利表达思念之情的时候，巴基和史蒂夫在小木屋前面对面站着，冲彼此微笑，怎么也看不够对方。
史蒂夫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指，它们贴在巴基的脸颊上，一下下磨蹭，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实眼前的人是真实存在的。
“玫瑰花没有刺的感觉怎么样？”巴基弯着嘴角，一双大眼睛也笑得弯起来。
“非常好……抱歉，伙计。”
“所以我现在还是你的伙计？”
“……不，你是我的阿多尼斯，我的恩底弥翁，我的阿波罗……”
巴基被他逗乐，笑弯了腰。等到笑够了，他伸手点点史蒂夫作战服的腰带。那里挂着迷你腰包，里面放着最新研发的小型通讯器、钥匙、老古董手机，还有别的东西。
“我想看看它。”巴基盯着史蒂夫的眼睛，稍微歪歪脑袋，嗓音里不知不觉带上一点点撒娇的意味。
史蒂夫愣了一秒钟，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拿手指在额头划拉两下。最终他扛不住巴基的笑脸，打开腰包，慢吞吞地掏出一块老旧的怀表。
它真的很旧，外壳的漆掉了大部分，但并没有锈迹，表盘上下蹭亮蹭亮的，显然主人竟然把它拿在手里摩挲。
巴基拿过怀表，带着无限感慨的神情将它翻来覆去地看几遍，嘴里忍不住抱怨史蒂夫——“那个你就是为了它……为了不让我看到里面的照片，才不知死活地跟着跳下天桥吗？”
他按动开关，怀表弹开，上面的内侧嵌着一张被裁剪成圆形的照片。
那是刚入军营没多久，休假外出路过照相馆的时候拍下的照片，照片里的人冲着镜头笑得灿烂无比，能让人感受到无尽的美好。跟留存在博物馆里的，从档案资料上揭下来的那张大头照不同，穿着军装的小伙子不是那种略带忧郁的表情。他笑得太明亮，让人透过这薄薄的相纸也能感受到温暖和希望。
那是二十出头的，距离今天将近八十年光阴的巴基·巴恩斯。
“是的。那个我怕你看到。他怕你觉得怪异，怕你抗拒，怕你疏远……他也不过是个自卑的胆小鬼。”
“我想大概是嫉妒让我失去理智。如果我能早一点儿发现……我会给他一个吻，天知道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该有多疼。”
“那个吻也是吗？”史蒂夫拉过他完好的右手，贴在自己心口处，他的蓝眼睛里闪动着笑意，“感谢你没有那么完美，你知道嫉妒。说真的，那个吻让我的脑袋糊涂好几天，虽然最终怅然，但它也支撑了我更长的时间。我可以把它当成我们的初吻吗？”
“不行。”巴基望进他的两汪蓝色海洋里，眨眨眼，避免泪花模糊全部视线。他哽咽着，摇了摇头——“那才不是我们的初吻。你十五岁那年春天淋雨之后发高烧，烧到神智迷糊，一直念叨着不想连初吻都没送出去就死掉，我问你要不要跟我试试看……然后你就扑过来……第二天你病好了，把自己的初吻也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史蒂夫自责又心疼，立刻伸手把人搂紧：“天哪……我真是个混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
巴基在他怀里摇摇头，闷声闷气地咕哝：“感情的事儿怎么能强求呢？当时你不明白，而我不挑明也许是最好的决定。如果我们那时就决定试一试，可能会新鲜一阵子，然后就被现实打败。史蒂夫，我们都不必为此自责或者感到遗憾。”他顿了顿，抬头在史蒂夫脖/子上轻咬一口：“不过，你瞒着我秘密参与血清试验，真的让我很生气，虽然我没有表现出来——你这个混蛋，万一你因此而死了，我该怎么办？”
“再也不会了。”史蒂夫郑重地向他保证，“去别的宇宙杀灭霸是我瞒着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这个不算隐瞒。”巴基吸吸鼻子，小声咕哝道，“是我没有对你敞开心扉，一直躲着你。如果一直陪在你身边，你肯定愿意带我去别的宇宙溜达溜达的。”
“我会陪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任何时间都可以。”
“那……现在去我们的小窝里瞧一瞧，可以吗？”
巴基用他亮晶晶的绿眼睛，看着史蒂夫渐渐变红的脸颊。他的左手扯着史蒂夫的胳膊，让它钻过瓦坎达风情长袍空荡荡的腋下一路到自己的腰间。现在史蒂夫宽大的手掌应该能感受到，他长袍下什么都没穿。
森林中的小鹿冲着威风凛凛的雄狮眨巴眼，好像知道自己很可口，又好像没意识到自己超级可口。
没关系，史蒂夫·罗杰斯会让巴基·巴恩斯明白，一个自从进入青春期就禁欲，长达九十年的家伙有多不知足。
从午后到傍晚，从入夜到深夜，从凌晨到天将明，被扯掉然后在地上踩成一团的瓦坎达风情长袍可以见证，被撕破的作战服可以见证，小木屋的门、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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