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典言情 > 灭我国后,敌将他动心了 月染桃花

11. 筹码

小说:

灭我国后,敌将他动心了

作者:

月染桃花

分类:

古典言情

主屋内,褚云帆正等着回事。

他方才讲到一半便被主帅打断,让屠骁临时插了一段栖霞庄的事,直到门外出现响动,他才知那是说给门外耳朵听的。见两人回来,褚云帆才又继续未尽的禀报:

“那九音簧的机关,核心便是找到‘声钥’。属下不通乐理,因此需要寻一位耳力绝佳、精通乐技之人,辨别音律与簧片的微响共鸣,从而确定九个音律,再按照一定规律组合成曲,如此便能开启机关,期间错了一个音,便是前功尽弃。”

讲到此处,褚云帆面露难色:“有那般耳力之人,恐怕一时难寻。且那九音的组合方式不可穷举,非此间高人实不可为。若要快速开锁,最直接的办法,莫过于从狗皇帝嘴里逼问出声钥。”

“他咬死忘了。”萧翀眸色黯沉,“他自知每吐露一笔资财,自己的筹码便会少几分,不会轻易开口……此事我已知晓,你先退下吧。”

褚云帆走后,屠骁道:“主上是觉得,南氏女能解此局?”

萧翀道:“南氏于此道钻研多年,亦熟悉各行能工巧匠。南初虽非此间翘楚,可她自小浸染,还曾助匠人们出逃,未必不能找到些奇人。再则她与皇室关系密切,卢秀的‘声钥’,想来不会是什么民间小调,而西渚的宫廷乐谱,南初比我们更了解,或许能提供一些线索。”

顿了顿又道:“自然,我也只是赌一回,端看她是何心性,又……有何本事。”

屠骁跟随萧翀多年,深知主上并非见财不取的清流,也绝非手软之人,他肯在南氏和匠人身上押注,必然会有比这笔资财更大的图谋。可他仍不放心道:“若她并不能做什么,那要如何?地宫中的资财,可不是小数目。”

萧翀想到从卢秀口中问出的财宝清单,又思及褚云帆的禀报,那等规模、结构和坚实材质打造的地宫,本身已不是一笔小开支,其中所藏当更为诱人。

他眼中迸发出一丝狠厉:“若她真指不上,我会再让狗皇帝尝些新手段。哦,你同步去找找西渚宫中或者乐坊的乐师,以备后手。”

“是,属下明白。”屠骁应声道,“城里人口清查已完成了一半,这应该不难。”

厢房里,南初仓皇逃回,心跳砰砰。

“杀他几个……”

屠骁的狠辣之语犹耳边震荡,她该怎么办?

放归山棠,尚可凭一时冲动去求他,或许他不以为意也便准了。可匠人的事,却非凭着一股仁心和勇气去求便能解决的。这些时日的困囚、试探、交锋,已让她清楚萧翀是个怎样的人——他心机深沉,步步为营,冷静得近乎残酷,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那么,她的谈判筹码是什么?她有什么能同他交换?

南书……这是她首先想到的,但不可以。

那还有什么?

她睨着那点幽幽烛火,心乱如麻,努力把自己代入那个男人的立场,思索他想要什么,而自己又能否给他?

权势,他有了。

功勋……攻破西渚已是不世之功。

钱财……他自然也不缺,可没人会嫌多。

她忽然想起审问卢秀时,她躲在屏风后听到的话,福隆寺的地宫有一笔隐秘的皇室资财。她当时被冲击得无力思考,只记得他们说那里有机关,是九音簧锁,而卢秀忘了“声钥”,能否得到,端看造化。

那男人对这笔财富势在必得。她要帮他破宫取财么?

可那是西渚的财富,民脂民膏凝聚的财富……这算不算资敌?祖父和父亲在天有灵,会如何看她?

可冰冷的现实提醒她,国都没了,如今西渚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百姓,每一份资财,都已在梁人股掌之下,予与不予,俱是空话……她能做的,只是在既定的败局中,为活着的人换取筹码。

那些匠人的性命,是实实在在的危机。他们活着,西渚的文明或可不死,他们死了,便是自己记下了真本,也只是死书一部。

“非为帮他,实为利用……”

她在心底冷冷地纠正自己这些杂念,她与萧翀之间,从来只有互相利用。

帮他破解九音簧锁,以此换取匠人性命乃至自由,这是她能想到的可行之路。

可她并不精于此道。匠人,能保他们万全的,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的价值。

她思绪飞转,九音簧,音律锁……《开物志》机械篇中纷繁的原理和图稿自脑中掠过,却无“九音簧”现成的解法。焦灼之际,一段幼时的记忆倏地闪现。

父亲曾送她一只三音盒玩具,盒盖上镶嵌着三枚大小不一的玉片,只要按照一定顺序敲击,那无论如何都抠不开的盖子便会自行弹开,露出其中的蜜煎来。

这地宫的九音簧锁,究其根本,不过是更复杂、更精密的三音盒,核心的“共振启钥”之理,别无二致。

那盒子的三个音律,父亲明晃晃做到了盖子上,她只需玩游戏般找到正确组合,即可得到奖励。

眼前的难关却是:那九个“声钥”之音不得而知,而其排列组合数量更是浩如烟海,绝非游戏般尝试所能穷尽。

“需要一个耳力精绝之人来辨音……还需要一位精通乐技的大师来测序。”

她喃喃自语,在心中历数她所熟识的此间良才。

柳氏!对,就是她,一个隐藏了精绝耳力的绣娘。柳氏的父亲阮怀徵出自天工司,号称“观音耳”,能根据机械机关中的细微声响辨识问题所在,乐理造诣极深,曾是宫中红极一时的乐师,后因故获罪,柳氏一身的天赋也就此隐藏,只在府中做了一名绣娘。前年宫中有套编钟音色微偏,乐师们无人能察。柳氏随母亲入宫送绣品时,于殿外廊下经过,下意识驻足蹙眉,喃喃道:“这钟声……闷了一丝。”事后经老乐正校验,果真分毫不差。祖父还曾笑谈:“阿柳若为乐师,成就必在怀徵之上。”

就是她,唯有她那双遗传自父亲的“观音耳”,或可破解此局。至于精通乐技之人,乐坊中便有不少名师,并不难寻。

南初坐在榻上思虑不停,期间山棠进出几次,瞧着南娘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想问又不敢,只好安抚自己,只要她安生待在院里,不做傻事,便无碍。

南初下定决心时,已过戌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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