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玉离一眼就看到了躺在那里的尸体,上面蒙着白布,但看得出是个女子。
旁边的仵作在乔良的授意下掀开白布,时玉离和傅时羽上前一步看到了尸体的面容,不由惊叹出声,“怎么会是她?”
“你们认识死者?”乔良本想跟在自家大人身边升官发财,却被派他来监视两个外乡人,现在看到他们居然认识死者,就更加不满了,说不定这两个人就是凶手。
“我们进城之前,曾去她家避过雨。”时玉离看着静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女子,轻声解释着,好似担心惊扰了还未远去的灵魂。
没错,现在躺在这里毫无气息的尸体,就是昨日时玉离和傅时羽见到的,那位看起来不太友善的姑娘——李香薇。
虽然昨日的李香薇不太友善,可现在看到她躺在这里,还是让人心里难过。
时玉离向一旁的仵作询问道:“她是什么时候死的?”
“尸体是今早被发现的,死亡时间在昨夜寅时到卯时之间,死因为中毒,至于是什么毒,还需进一步查验。”仵作一一回答了时玉离的问题,就出去了。
时玉离打开随身携带的碧玉盒子,从里面挑挑选选,最后取出一根五寸长的银针从李香薇胃部刺入,轻轻转动,再抽出的时候,银针尾部已经变为朱柿色,看到傅时羽投来问询的眼神,时玉离肯定答道:“是蜀椒毒。”
“还请时姑娘细说。”傅时羽对毒知之甚少。
时玉离一边仔细将银针擦拭干净收好,一边解释道:“蜀椒是一种常见的毒草,一般农户人家的田地里都有生长……”
时玉离这边还没说完,旁边的乔良立马接道:“所以她是误食了这个什么蜀椒才死的?”
“这位差大哥,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时玉离看起来和颜悦色的,实际上心里已经瞧不上乔良了,只碍于傅时羽在场,“照理说李香薇本就是农户人家,怎么可能不认识蜀椒草?又怎么会误食?”
傅时羽又问道:“这毒能解吗?”
傅时羽隐约觉出了时玉离刻意压抑着的情绪,虽不知为何要压抑,但他也跟着有点儿怪罪起乔良来,但只有一点点,傅时羽将这一丝的牵连,归结于经过这不长不短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把时玉离当成朋友了。
人都是会偏心的,他偏心朋友也没有错,而且乔良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他看不上。
“能解,而且很容易解。蜀椒草的克星就是柳桂草。因为蜀椒草的根茎了长满了小刺,下地劳作的时候被刺到也是常见的事情,所以很多人家都习惯栽种几株柳桂来备用。蜀椒草虽说只会使人头晕无力,但大量食用并且三个时辰内无解药的话还是致命的。”
而李香薇现在的情况,正是大量误食蜀椒草导致的。
“你这姑娘莫不是胡说?”乔良又急了,“蜀椒草我不认得,但柳桂草我是认得的,李香薇死的地方就有柳桂草,照你说的柳桂草可以解毒的话,那她为什么还是死了?”
“当真?”时玉离转过身来认真地看向乔良。
“骗你们作甚?不信我这就带你们去看看!”
时玉离和傅时羽刚跟着乔良出了验尸房,就被一个衙役拦住了,“李香薇的爹娘和妹妹都来了,大人叫你们去见见。”
时玉离和傅时羽又见到了之前那位热情善良的吕芝大婶儿,不过此时的她非常伤心,一手一个抱着右边的两个小女孩哭个不停,这两个小女孩一个十二三岁,另一个不到十岁的样子,应该就是之前吕芝大婶儿提到的另外两个女儿——李香梅和李香兰。
吕芝大婶儿的左边还站着一个中年男人,邋里邋遢的灰布褂子,满身的酒气,冷漠愤恨的语气正对着吕芝大婶儿骂道:“哭什么哭,这下怎么办?老子的酒钱还欠着,他们正到处找我呢!”
看到这种情形,最先忍不住的一定是傅时羽,“女儿死了你毫不伤心,居然还担心酒钱?冷漠自私至极!”
这种时刻,时玉离居然还有心情想傅时羽骂人的话语,傅时羽出生成长在官宦之间,见过的人也多是惧怕他而敬着他的,虽说后来去过战场,但气上心头脱口而出的还是免不了带着书卷气,一点儿没学到军营里的粗言鄙语。
这样骂人的话语,又怎能对付得了像吕芝的丈夫这样的地痞流氓呢?
“你欠的是哪家?”时玉离也不擅长直接骂人,但她擅长直戳要害,她可看不得傅时羽生气,“不如我替你把店家找来?”
吕芝大婶儿身边那个男人立刻闭嘴了。
“时姑娘,傅公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吕芝大婶儿看了看他们二人,又看了看后面的衙役,像溺在水中的人拼命抓住了一根浮木一般,紧紧抓住了时玉离的胳膊,“你们是衙门的人?那求你们一定要找到凶手,我女儿不能白死啊……”
“他们不是我们县衙的……”
乔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时玉离打断了,甚至给了乔良一个轻蔑的眼神。
乔良从她眼里看到了睚眦必报,恍然想起刚刚自己在停尸房打断了她说话的事情,可下一刻,就又看到这个姑娘温声和气,拍着吕芝大婶儿的手安慰,“放心吧,我们会的。”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傅时羽想着他们若一早得到消息赶来,此刻必然风尘仆仆,但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吕芝和两个孩子虽然伤心,但身上是干净整洁的,她丈夫身上的乱七八糟也不是赶路所致,明显是去酒馆喝了个通宵。
“不是,我们昨晚就到了,就住在城边的松阴客栈,至于他……”吕芝大婶儿厌恶又唾弃地看着旁边的丈夫,“他从来都待在酒馆不回家。”
“你这婆娘!”旁边那个男人刚恶狠狠地想说什么,就被傅时羽一个眼神威慑过去,登时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吕芝这丈夫,倒是个非常会察言观色的主儿,从不得罪不能得罪的人。
“你继续说,你们昨日为何要来?”
“昨日你们刚走,我就收到了一封信,是香薇托人送来的,要我带着香梅和香兰一起去找她,说是亥时三刻的时候在城门口的柳树下见,有重要的事情告诉我们。我一听也不敢耽误,但看城门快关了,就央求村里的王秀才用他家的牛车拉着我们来了。我们到了之后,还没到亥时三刻,就先在边上的松阴客栈住下了,这住客栈的银钱,还多亏了你们给我的呢。”
时玉离感到疑惑:松阴客栈昨日他们也路过了,虽跟京城的客栈比不了,但在这江夏城里,也算得上数一数二了,那一贫如洗的吕芝家,为什么还要选择这样的住所呢?
时玉离这样想着,也便将疑问问出口了。
然后就看到吕芝大婶儿非常羞愧地低下头,但说话的语气又带着几分理所应当,“我这两个小女儿从出生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还摊上一个这样的爹,好不容易来城里,当然要让她们住最好的。”
吕芝大婶儿爱怜地抚摸着两个小女儿的头,李香梅和李香兰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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