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雨的学习成绩很好,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这也是她最骄傲的地方。
可惜啊,她出身不好,生在一个重男轻女且经济条件一般的家庭里,哪怕高考远超一本线,父母也不愿供她上大学。
在她的记忆里,父母似乎从来都不关心她的学习成绩,尤其是父亲夏达华,动不动就说:“你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还不如趁早出去打工,在厂里多干一天,就多挣一天的钱!”
她从来不敢当面反驳任何话,生怕适得其反,只能默默忍受,同时默默祈祷,希望父亲只是一时气话而已,但也深知,父亲并不是一时气话,而是真的想让她早早辍学,早早出去打工挣钱。
其实,从六七岁开始,她就开始四处打零工、挣零花钱了。记得七岁那年暑假,她第一次来到南城,打的第一份零工,就是帮舅舅舅妈照顾年仅两岁的表弟韦斌;之后每年的寒暑假,她都是这样度过的,直到韦斌上小学为止;再后来,就是帮弟弟和表弟表妹们辅导功课了。
十六岁至十七岁,正是一个少女的花季雨季,那两年的寒暑假,由于父母经营了一个小小的水果摊,她原本是打算帮他们打下手的,结果,因为之前有照顾小孩的经验,就被他们叫去帮忙照顾一个“老顾客”家里年仅四岁的小孙子了。
除了在寒暑假帮忙照顾小孩、替他们辅导功课之外,她还在课余和周末做过很多“副业”,并以此挣取零花钱?,如果非要编撰成册的话,大概可以取名为《农村儿童挣零花钱的100种方式》。
记得最开始的时候,她什么都不懂,脑袋里也没有其他想法,看到身边的同龄人都在捡废品,比如废铁废纸、瓶瓶罐罐等,便跟着一起捡,然后攒起来,卖给上门收废品的人,或者废品收购站。
后来,她知道果园里果树上挂着的知了壳和果树下掉落的小柑橘能够入药,而且卖药材比卖废品更挣钱,便背着小背篓到处去捡,乐此不疲。此外,她还上山采过蘑菇、蕨菜、竹笋和茶叶等,把它们洗净、煮过或炒过、再晒干,制作成成品之后也可以拿到市场上买卖……
夏达华见她能吃苦又肯干,恨不得让她赶紧放弃学业,把这些“副业”都干成“主业”。好在,九年义务教育的大力普及,让她顺利读完了小学和初中。好在,中考的时候,她也没有掉链子,努力成为了全校乃至全村人的骄傲,父亲碍于面子,也只能硬着头皮让她去市里读书。
在夏小雨读初一的时候,父母就带着弟弟去市里打工了,她之所以努力考取市里的高中,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未来,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能够一家团聚,尽管这可能只是她单方面的想法。
高中三年,她尽量省吃俭用,尽量不给父母增加负担。每年寒暑假,她还要出去兼职打工,希望挣一点是一点,能够一点一点攒到上大学的钱。
三年后,她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X大,还获得了一笔不菲的奖学金,本以为接下来就可以轻轻松松地上大学了,然而,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这笔奖学金却被父亲私自挪用了,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父亲不仅输光了钱,还欠下了更多的赌债。
那是一个平淡的早晨,和以往每一个平淡的早晨一样,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吃早餐,父亲一边吃着馒头,一边喝着白粥,突然冷不丁地说道:“我把家里那笔钱,输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见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便侧头对夏小雨说,“小雨,你别去读什么大学了,出去打工吧!”
她顿时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只剩一片空白,连忙问道:“老爸,你刚刚说什么?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啊?就是字面意思呗!你没听清楚就算了,反正,我是话不说第二遍的……”
家里还有什么钱,不就是她的那笔奖学金吗?
输光了……
输……光了……
光……了……
当她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完全心灰意冷了,连死的心都有了,甚至,萌生了想刀父亲的心!
“这是我上大学的钱!你为什么要私自挪用啊?为什么要私自挪用啊?为什么要私自挪用啊?”
夏小雨第一次发出了呐喊一般的质问,而且一连三问,问得深刻,掷地有声,直击灵魂。
夏达华丝毫体会不到她的痛苦,反而理直气壮地说道:“什么叫做私自挪用啊?你的钱就是老子的钱!不像话,有你这么说老子的女儿吗?”
“世上都是先有好的父母,才有好的儿女……”
话音刚落,一个重重的巴掌就打在了她的左脸颊上,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眩晕,以及一阵耳鸣。
夏达华气急败坏地嚷道:“什么东西?老子说一句,你叭叭叭叭顶两句,真是反了你了!你作为一个女儿,还有没有一点尊敬父母的心理啊?”
她捂着火辣辣的左脸颊,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突然,藏在骨子里的犟劲一下子就上来了,于是仰着头,直直地看着父亲。
眼泪明明都已经涌到眼眶里去了,她却硬是没有让它们掉下来。
“岂有此理!敢这样瞪老子,看老子不打死你!”
夏达华扬起手臂,还想重重地打她一巴掌,好在母亲韦冬花及时将她拉开,才躲过了这一劫。
“你拉她干嘛?”夏达华一向很大男子主义,而且喜欢窝里横,见妻子不仅不站在他这边,反而帮了不听话的女儿,便更加恼怒起来,“你拉她干嘛?她是一个忤逆女,让我打死这个忤逆女!”
“好,我不管了!你打吧打吧!打死她吧!”韦冬花原本就在为还赌债一事发愁,见他们父女吵得不可开交,更是愁得要死,都快哭出来了,“你最好打死她,这样,也足够你吃枪子弹了!”
考虑到自己的生死大事,夏达华终于冷静下来,“算你这个忤逆女命大,老子不跟你计较了!”
夏小雨再也忍不住了,于是哭着跑出了家门。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为什么?”
她跑到一条无人的小巷子里,躲在其中一个角落里痛哭起来,然后一边哭,一边责怪老天爷。
从小到大,老天爷似乎从来都没有眷顾过她,不是似乎,是真的一次都没有,所以她恨老天爷!
那个时候,弱小无助的她,也只能恨老天爷了。
好在下午回家的时候,老天爷终于眷顾了她一次,让她遇到了那个人。
他说:“你大学四年的一切费用,我全包了!”
少见的一个长句,说得特别豪爽大气,让她有过一瞬的心动。
但也只有一瞬,因为他是以反派的形象出场的。
那一天,对夏小雨来说,真是戏剧性的一天,绝对是,戏剧性的一天!
事情是这样的,夏达华好吃懒做,既是酒鬼,也是赌鬼,而且运气特别不好,一喝就会惹祸,一赌就会输钱,不仅把女儿的奖学金输光了,还因此欠了一屁股债,被那个人带着打手堵在了家里,甚至扬言要剁了他的十根手指。
这一切,都发生在她跑出家门之后。
当她回家时,看到的,是夏达华恐惧不已,涕泪俱下,连声求饶:“我把老婆抵给你!我把老婆抵给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韦冬花听了,只知道“呜呜呜”地哭泣。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已经认命了。
那个人冷冷地“哼”了一声。
助手阿杰没好气地说道:“你老婆又老又丑,不值钱!我看你儿子养得很好,倒是值几个钱!”
“不要!不要!不要搞我儿子啊!”
夫妻俩几乎异口同声,立即跪在地上,一边连连磕头,一边哀求他放过夏大风。
那个人鄙夷地摇了摇头。
阿杰见状,便说:“OK,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来人,把他的十根手指头给我剁下来!”
“等一等!等一等——”
夏达华拼命似的大喊起来,短暂地镇住了在场的人。他伸手指向门口,那里站着不幸撞到这一幕,且瑟瑟发抖的夏小雨,接下来说的话,着实震惊了全场:
“我把女儿抵给你!她今年十九岁,刚考上重点大学,又漂亮,又聪明,就算出去卖,也能卖不少钱了。陆先生,我现在用她来还赌债,以后她就是你的人,随你怎么处置……”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她,而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得连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个人眉头微皱,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随即恢复冷峻的面容,示意阿杰问问情况。
“她就是你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是是是,她就是我的女儿,她叫夏小雨。”
那个人动了动唇,默念:“夏,小,雨。”
阿杰会意:“嗯,确实值这些钱。我问你,这是你一个人的决定,还是你们夫妻共同的决定?”
“是是是……是我们夫妻共同的决定!”
夏达华恶狠狠地看着韦冬花,吓得她也连连点头,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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