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让她来见我,当年没把她弄死,竟成就了她这幅噬魂体。”妖皇咬牙切齿:
“你去问她,是不是当年本王剖心手法精妙,歪打正着替她淬了副噬魂仙骨!”
“丧心病狂的东西!”南乔甩出浸了黑狗血的倒钩鞭,剐下妖皇脸上的半边腐肉,转眼那脓血又凝成张烂脸。
“哼,你这再生本事倒是比阴沟蛆虫还利索!”
妖皇在痛楚中叫骂,南乔却只听见三千年前苏青梨蜷在牢笼里的呜咽,三千年...整整三千年,喉骨怕早已叫哑了。
南乔紧紧咬着牙,她鞭鞭抽打下去,打得妖皇魂飞魄散,可转眼那妖皇的肉身又重聚而来,一股腥臭迎面冲来,南乔猝不及防被掀翻在地,竟被打回真身。
“纵使把我困在这里又如何,我让你们吃不了一点好。”妖皇狂笑。
南乔怒焰四起:“来人,给我搬来十面万蚀骨镜,我要让你烂着、臭着、眼睁睁看着自己化作一滩蛆泥!”
十面铜镜拔地而起,妖皇溃烂的脸庞在镜中分裂成千百张扭曲面孔。
“...待你烂成泥了,我便把你的眼珠子,镶在苏青梨殿前的石阶上。”南乔轻笑,“我要你看着我们踩碎朝露赏桃花,岁岁年年~”
南乔顶着碗口大的花瓣真身,用三片绿叶作足,在石板上蹦跳而出:“且看本座凌波微步!”
那妖不依不饶,在镇妖牢里咆哮:“你这食人花精竟敢侮辱本王!”
“待本王冲破这破牢,第一个便拿你祭旗!”
南乔猛甩花苞,三粒晨露精准钻进妖皇喉管中,妖皇顿时咳出团蠕动的尸虫,混着黑血黏在铜镜上滋滋冒烟。
她强忍恶心回头,却被碎石绊个趔趄,整朵花骨碌碌滚成绣球,“姑奶奶我这叫...叫滚地龙十八式...”
待滚到西隅灵泉畔,月光已漫过后山峭壁。
她将花茎盘成三叠软垫,抖开花瓣作被,蜷缩在刺茅草丛里。
“短时间内还恢复不了人形,罢了,今夜便当在此处晒月华吧。”
转眼清晨,雾锁青峰。
苏青梨踏着露湿的山阶,提起裙边拾级而上,往竹林深处行去。
十步外只见竹影幢幢,忽然听到清脆的玉佩声穿雾而来,声音越来越近,是海云澜。
“北冥神君...”苏青梨远远打着招呼。
“来了。”他简短应了一声,声音依旧清冷。
海云澜转过身,递过她一把崭新的剑:“这是用北冥玄英砂铸成的新剑,锋刃过处,妖血凝霜。”
他走近,示意她收下。
苏青梨刚触到剑鞘便是一颤,海云澜腰上的伤还隐隐渗着血痕...
她慌忙接下,假装轻松:“这般千金难求的好剑,衬得我像个打家劫舍的匪类一般。北冥的英砂剑...怕是抵得过半座蓬莱药庐?”
“抵不过。”海云澜拂过衣袖,掩住腰间的伤口。
苏青梨将剑横抱入怀:“那我回头给你炼十瓶...不,二十瓶玉髓生肌膏!”
竹枝上的狸猫懊恼地蜷了蜷爪,南乔朦胧中被吵醒,她一脸嫌弃地盯着树下这对璧人白了几眼。
若非昨夜被那丑妖散了灵力,此刻定要化成人身,把苏青梨推进进那人怀里,看这冷若冰霜的神君还端不端得住...
苏青梨重剑在手,但却轻若无物,这把英砂剑好像生在她骨子里一般轻巧。
海云澜淡然开口:“你元神残破,使不得拳脚,更不宜近战,本君只教你些御气之术。”
说罢,他剑锋破空画圆,在脚下生成一张八卦阵图。
苏青梨刚想抬剑,海云澜不知何时已走近她的身侧,他单手虚搭在她半腰处,指节微蜷,生怕力道逾矩。
“气沉丹田,神游太虚。”他嗓音裹着霜气,掌心却洇出薄汗。
说着,他手掌轻轻覆在她手腕上:“如此,将灵气聚于掌心,再缓缓送出。”
苏青梨只觉得一股暖流从他掌心传来,耳尖不由得漫上薄红,面上却装作镇定。
海云澜见她动作生疏,不由得加重了力道,将她手腕扶正:“你的灵气聚得太急,要慢慢来,不可心浮气躁。”
海云澜耐心引着她的手腕画弧,山林清风轻轻撩开她额前的碎发,剑锋擦过颈侧时,他指尖卸了七分力,像极了情人抚过头上垂落的珠钗般轻柔。
接着是刀光剑影的交织,两人一前一后,飞跃于树林之间,剑气荡开云海,苏青梨足尖点过凝霜的竹梢,海云澜忽地探手扶过她的肩膀,一下子两人竟飞出地面千丈。
苏青梨只觉耳畔风声一阵阵刮过,她脚下虚空,眼前景色在飞速地倒退。
她喉间发出细微的呜咽,却说不出一句话,整个人像溺水一般,死死地抱住海云澜,紧紧贴向他浮木般的胸膛。
她急促的呼吸带着颤抖,海云澜察觉到她身子发抖,这才察觉她竟有畏高之症。
“别往下看。”海云澜低声说道,她抬起眼,才发现他腰上布料已洇开血痕。
他将苏青梨彻底裹进衣袍里,全然不顾伤口越绽越深,将人稳稳落下。
苏青梨泛起酸涩的歉意:“我竟...”
“无妨,不过是添几道云纹。”海云澜稍稍缠紧腰间渗血的纱布,“先练到这里吧,戌时...戌时再来观星台。”
“你的伤...”
“一会就好了,没事。”他踉跄退后半步,转身走远。
苏青梨揪着裙角跌坐在花草间,衣衫不知不觉中已浸透了冷汗。
“若不是替我报了妖皇的仇...他也不会受伤。”她心里愧疚万分,自言自语道,“我明明饮过百草甘露,尝过万蛊剧毒,偏这身血...并不能真正地疗伤治病。”
若当年妖皇的谎言成真该多好,若这身血真能治愈世间伤痕...
心慌意乱中,她胡乱拨弄着草丛中的花草,忽而被一朵墨色的身影晃了晃眼,那黑色的花盘竟比人脸还大,丝绒般的花瓣间探出条条金蕊,随着呼吸起落在妖娆颤动。
她举起指尖,轻轻靠前拨动黑色的花瓣,一阵芳香迎来。
“好香啊!”
或是满山朝雾迷了神志,她鬼使神差地戳了戳那花的鹅黄花蕊,整株花突然剧烈摇摆起来,花蕊中喷出的花粉糊了她满脸。
“阿嚏!”她慌乱起身时,花蕊突然卷住她的手指,紧接着是一团黑雾,她吓得连忙走开,花盘“啵”地窜出个人,墨色襦裙上还沾着未化的露珠。
“放肆!本宫的花粉囊也敢碰...”
那人,竟是...竟是昨夜的长公主南乔。
南乔发梢由黑转红,她双手死死揪住险些滑落的衣领,而苏青梨的食指正戳在她锁骨处的纹身上。
“昨夜被那妖王散了灵力现出真身也就罢了,今日青天白日的,你竟敢...竟敢碰本宫的花蕊!”南乔忽然大叫。
苏青梨望着指尖残留的花粉:“等等,殿下说的花蕊,难道是指...”她比划了个旋转的手势,“会跳舞的小太阳?”
“住口!”南乔大力一甩披帛,不知从何处卷来一片琴叶榕遮住下半身:
“魔界子民皆知,触碰未出阁的花朵花蕊,等同...等同...”她突然结巴起来。
苏青梨这才反应过来,她惊得双手捂住嘴,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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