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月本以为已经将鞭子、衣服都打理妥当,自己的安排定是毫无疏漏的,可谁知……
日暮西山,最后一缕光芒也被吞没,只余天边飘荡的霞光。
许明月刚跨进昭华宫,就见正殿的宫门大开,透出悠悠烛光。
妙音守在殿前,隐晦地递了个眼色,低声道:“小姐,待会儿莫要同娘娘顶嘴,服个软这事也就翻篇了。”
许明月心下一紧,喃喃道:“姑母都知道了?”
“是。”
许青岚在榻上闭眼假寐,殿外的动静到底是没有逃过她的耳朵,丹唇微启:“姩姩终于舍得回来了,到姑母这来,让姑母好好瞧瞧!”
许明月小心翼翼地步入殿内,跪坐于榻下,“姑母,您莫要生气,当心身体。”
许青岚豁然起身,伸出涂着丹蔻的指甲抵上许明月的额头,气愤道:“要我莫生气,要我当心身体,你倒是给我省些心呀!我虽不想让你养成京中闺阁女子的墨守成规、小心谨慎,但你也不该如此的胆大妄为!你可知今日堵你的是何许人也?”
许明月自知理亏,只好小心服软,道:“姩姩知道,一个是东昌伯府的次子,一个是京兆尹的庶子,其余的便不知晓了。姑母放心,今后我定会三思而后行的。”
“嗷,好痛!”
许青岚施施然撤回手指,恨铁不成钢道:“我气的是这个吗?你既在京中,就算是横行霸道姑母也有底气保你。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在尚未完全摸清那群人的底细便贸然对上,如若他们中有一人手持利器你便不会这般全身而退。再者,你不过髫年,如何让人放心的下。这次就算了,下次莫要这么意气用事!”
这件事情看样子是要就此揭过了。
许明月松了口气,抓住自家姑母的纤纤玉手晃了晃,说:“姑母放心,您的话姩姩定然铭记于心。”
许青岚微微颔首,眼中划过一丝狡黠,道:“能记住固然是好的,不过该有的教训还是要有的。嗯……,就在殿外扎半个时辰的马步;还有,我记得西殿旁有一只水缸,是以前我用来耍着玩的,你就再将那只水缸装满吧。妙音,你看好小小姐,莫要偷懒了。”
“是。”
说完便不顾许明月恳切的眼神,慢慢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悠闲地离开了。
弦月上轩,廊下清凉如水,别有一番清雅别致。
只是许明月别说是欣赏美景了,是连片刻都不得歇。
看着还未满一半的水缸,面露绝望 ,朝着站在廊下的妙音问道:“妙音姑姑,究竟是谁害我至此?! ”
妙音瞧着那张因情绪激动而泛红的小脸,笑着说:“婢子也正奇怪,小姐何时同淑妃那边扯上了关系。平日里她可是躲着我们的,今日却是主动上门,同娘娘称赞小姐的……嗯……英武。”
许明月顿时联想到在后街遇到的那个人,咬牙切齿道:“燕璟!我记住你了!”
与许明月正好相反,许青岚的心情倒是轻松愉快。
步入寝殿后,盛武帝就适时递上一杯清茶,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你可是最疼她了,罚的这样重,你不心疼?”
许青岚接过茶,一个转身就懒懒地倚在小几旁,冷哼两声:“可我瞧着你倒是高兴坏了。”
盛武帝有些尴尬地低头品茶。
许青岚抚摸着杯上的花纹,想起今日殿中淑妃的话,于是道:“不过今日之事还要多谢淑妃。”
盛武帝惊疑不定,“淑妃,你们……”
许青岚光明正大地白了一眼,说:“放心,臣妾没抽人。准确来讲,是要多谢她外甥。臣妾也不好白白承人恩情,陛下何时去国子监考校学子,也帮臣妾仔细看看这少年郎是何模样。”
盛武帝:“原来是在这儿等我呢,李巍确实邀我下月初去国子监,不过……”
“今年中秋我不回昌宜了,在宫中过。”
“好,成交。”
月上中天,一枚银钩悬于天穹之上,隐隐有星河流淌其间,将地面渲染得亮如白昼。
许明月已经顾不得形象了,放荡不羁地仰躺在殿外的空地上。
她喃喃道:“终于干完了。”
妙音赶忙过来,递上帕子,说:“小姐早些休息吧,娘娘说,明日小姐还是要照常去国子监报道的。”
“啊?!”
次日一早,方姝晴看着已然栽倒在书桌上的许明月,小声问:“昨晚我们归家的时间也不算太晚吧,怎么她就如此困倦呢?”
“我不知道。”
方姝晴不满意这个回答,直接伸手将陈姣姣手中的书卷压下,不高兴地说:“你好敷衍,认真听我讲话,不要整日抱着书,小心变成李祭酒那般的书呆子。”
陈姣姣自然地调整角度,躲避方姝晴的骚扰,道:“我可没有敷衍你,我是真的不知道。不如,你亲自问问她,她估计也快醒了。”
话音刚落,一道声音便悠悠响起:“很显然,昨晚我没有休息好。”
不知何时许明月已经醒了,正迷蒙地看着两人。
“为什么?”
许明月义愤填膺,道:“都怪燕璟!他竟向我姑母告状,说我同纨绔子弟打架斗殴,害得我被姑母责罚了。”
闻言方姝晴眼神中先是震惊,而后透露出深深的怀疑,斟酌一番方才开口:“这……,明月也挺英武的。不过且不说你是如何同燕璟认识的,就依照国子监燕大才子的秉性,他根本就不会多管闲事的,更别提背后通风报信了。”
许明月很是受伤,“你们不信我!”
方姝晴慌了,连忙安慰道:“不不不,我们信你的,真的!”
陈姣姣:“但是你口中的燕璟同我们知道的燕璟还是有些出入的。”
“那你们知道的燕璟是什么样的?”
“姝晴你讲,你知道比较清楚。”
“好哦。”
“燕璟是在六岁时入的国子监,自此以后国子监考核的榜首就一直是他,众夫子对他可是交口称赞,李祭酒更言其有治世之才。不过,在此之前,他一直被寄养在京郊的普宁寺。据说是因为在他出生时有方士断言,称此子命格有异,垂髫之年前需得远离亲缘,否则会与家族大不利。在六岁前燕璟一直是随普宁寺的方丈带发修行,养成的性子也是佛门中人的悲悯良善。所以,你口中的那个怕不是个假的吧。”
许明月被这一席话震住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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