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莫潸然恍然做了一场隔世的梦。她慢慢睁开眼,宿舍里吵吵嚷嚷,大家正在忙着换上职业的衣服,去实习公司报到。学期12年,接下来的2年,要在佛恩公司实习。
实习生们被安排到培训室,没多久,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那人站在讲台上先向大家鞠了一躬,然后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叫Fory,是你们在佛恩实习期间的负责人,希望接下来的2年我们能有一个愉快的相处。”
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可是这个人的容貌跟莫潸然十年前认识的那个人一般无二。他头发稍长,双目睿智,如雕塑般精致的脸庞有恰到好处的柔和。他举止绅士,语气谦和,自信而从容。十年过去了,他依旧是她初见时的模样。
他讲了企业文化,公司制度,然而莫潸然什么也没有听到,她只是看着他,泪水不知不觉朦胧了双眼,然后大颗地滑落下来。他声音变了,名字换了,但莫潸然认得他。
培训结束后,Fory收拾自己的东西,向大家说了再见。培训室里的人陆续走了出去,宋羽陌见莫潸然坐在位置上发呆,拍了拍她,“潸然,走啦。”
莫潸然这才回过神来,不明情况地问:“什么?”
“什么什么?培训结束了,可以走啦!”
莫潸然心不在焉地回了一个“哦”,仍旧一动不动坐在位置上,没有要走的意思。简浮要比羽陌稳重心细些,走过来问:“潸然,你有心事?”
莫潸然摇摇头,简浮没有追问,她有心事是不会说的,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十年前的裴予生并没有多少人见过,如今他又换了名字,变了声音,估计就更没有人能认出他了。
裴予生消失十年,突然回来,如果以真实身份出现,必然会引起很多猜测和讨论,也会将当年的事再次牵扯出来。他用新的名字,新的身份,会免去很多困扰和麻烦。
他还活着,为什么不告诉她呢?莫潸然心中困惑不解。或许,他觉得不重要可说可不说吧,但不管什么原因,莫潸然都因他的出现而感到高兴。
Foren公司是一家电器制造商,同时也是一家投资公司。梁瑞斯靠着实体业累积的财富,对外大量投资,独具的眼光让梁瑞斯盈利颇丰。不过近年来,投资的收益却不容乐观。早些年是什么赚钱投什么,而现在看的是价值。一般真正有价值的东西,需要时间的沉淀,才有可能等到它的收益。
实习生要在生产、研发、销售、采购、营销、售后等岗位依次实习3-6个月。具体实习时间由主管部门考核,考核通过后进入下一个实习岗位。如果表现出色,在最后的几个月会进入公司总裁办实习,成为智囊团和决策中的一员,参与到公司的实际运营中去。
Fory负责跟踪他们的实习进度,适时做出一些调整和指导,以及提供相应的帮助和咨询。每周一次总结,周五大家聚在一起讨论。讨论心得和经验,讨论管理和制度,总之,什么都可以谈。
Fory工作负责,对每个人都尽职尽心,长期相处下来,你会被他良好的家教和修养深深折服。他从不会疾言厉色地训斥,他只会以身作则,他态度谦和,平视身边的事物,在他眼里,可以看到真正的平等。
当年的事,即便让他付出十年的代价,他似乎也并不在意。莫潸然在他眼中和其他人一样,不会因为救了她而有所不同。他们遇到,和其他人一样,简单招呼,从身边走过,没有交谈,没有停留。但是莫潸然无法做到他那样的境界,她也无法平等地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裴予生对她来说,始终是她要特别对待的那一个。
薛凯明家里老人病故,向裴予生请了一段时间的假。最近跟在裴予生身边的是姚多文,他们在公司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很多人不知道姚多文曾是裴予生的下属,所以对这两人的关系极感兴趣,开始八卦起来。
一日,莫潸然被她的主管安排去供货商处验收产品,来时晴朗的天气已变得阴沉起来,提前预约的车子出了故障无法到达,莫潸然看了看天,感觉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下,于是徒步走回公司。可是不一会儿天空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莫潸然顿时被淹没在雨水之中,但她仿佛没有意识到下雨,既不找地方躲雨,也不加快步伐,更没有拿东西遮挡身体,依旧正常地走路。
多文驾车路过附近,路上人迹罕见,一眼便看到了路边有个人,觉得有些眼熟,于是将车靠近那人后停了下来,摇下车窗发现是莫潸然,惊讶道:“小然,怎么是你?雨下这么大,赶快上车!”
莫潸然犹豫了一下,依言上了车,湿漉漉的全身瞬间就把坐垫靠背浸湿了,莫潸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后排座有个人连抽了数张纸巾递给莫潸然,温言说:“车上没有毛巾,暂时用纸巾先擦一下吧。”
莫潸然这才意识到后排坐了一个人,猛地回过头,一张亲和微笑的脸庞,莫潸然神情一下愣住,裴予生又将纸巾向她递了递,莫潸然这才伸手接过。
实习已经快一年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私下和裴予生有接触。他们并没有因为当年的事而有任何的关系变化,莫潸然是他眼中多数人中的一个,没有什么特别。
莫潸然拿着纸巾擦了擦头上和脸上的雨水,不一会纸巾就已湿透,裴予生又递给她数张,莫潸然伸手接过时,裴予生不禁笑了一下,莫潸然不解。裴予生伸手拿掉她脸上和头发上残留的纸巾,放在手上,表示他刚才笑的是这个。
莫潸然尴尬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坐正身子,偏头看着车窗外的大雨。车行驶一段距离,雨越下越大,前方的路也看不清,多文说:“雨越下越大,路面上的积水也越来越深,恐怕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
裴予生说:“安全第一,还是在附近找个地方停下来吧。”
多文说:“前面不远就是我朋友家,我们暂时去那里吧。”
裴予生同意:“好。”
不巧,朋友不在家。不过多文知道她们家的密码,给对方打了电话,说了大致情况,对方热情好客,爽快同意。
多文这位朋友和多文好武随意的性格截然不同,从小学习美术,审美极佳,看房屋院落设计就能知道她对艺术极高的追求。
莫潸然浑身湿透,多文让她先去冲下热水澡,然后去卧室帮她拿了衣服和毛巾。
莫潸然吹干头发走出来,多文和裴予生一齐看过去,一个长裙披发、面容姣好的亭亭女子出现在他们面前,脸上略带些羞涩和拘谨,想是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有些不习惯。
多文走上前忍不住赞道:“小然,你真好看。”
莫潸然说:“是衣服好看。”
裴予生笑着说:“那我只能说人和衣服都好看了。”
气氛一下轻松许多,裴予生认真打量了一下莫潸然,以前似乎并没有太在意身边的这个人,即便裴予生为她付出过生命,但裴予生对莫潸然更多的是同情和怜悯,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甚至连朋友都不算。
一时间,裴予生心中不知是什么情感,只是静静地看着莫潸然,陷入久久的沉思。
多文说:“我朋友让我好好招待你们,我去厨房弄点水果过来,你们先坐在沙发上看会儿电视。”
多文熟练地打开电视,选了一个名人访谈节目,然后去了厨房。
莫潸然并没有去看电视,而是看着屋外的大雨。她看到院中池子里的红色小鲤鱼被雨水漫了出来,然后被迅疾的雨水冲到别的地方。莫潸然当即就跑了出去,可跑了两步,发现裙摆有些碍事,于是弯身将裙摆打上一个结,拿上一个盆,冲了出去。
裴予生看到莫潸然顾不上拿伞就匆匆跑了出去,觉得奇怪,当下就拿上伞跟了出去。
莫潸然将离池的几条小鲤鱼逐一捡到盆里,裴予生站在她的身后帮她打伞。等都捡完了,莫潸然端起盆往屋里走,可是脚下一滑,整个人后仰倒了下去,盆里的鱼和水浇了她一脸,裴予生眼疾手快在半空接住了她。
莫潸然把浇到脸上的水喷出来,喷出的水溅了裴予生一脸,裴予生闭上眼静静待水花弱去。
莫潸然万分抱歉,同时又庆幸地说:“幸好!”
“幸好什么?”裴予生问。
莫潸然拿起落在身上的一条鱼给裴予生看:“还有一条。”
裴予生不禁一笑,笑她天真,而自己脸上的笑容也因此刻莫名的喜悦而越绽越盛。
莫潸然将手里的那条鱼放入盆里,把其它的几条重新捡起。这回小心翼翼地端着盆,稳稳地走着小步。
回到屋里,多文从厨房端着盘子出来:“吃水果了。”当看到莫潸然全身湿透的样子,一脸吃惊地问:“小然,你怎么跑出去了,还端着一个盆?”
莫潸然将盆放下,对多文说:“外面池子里的鱼被雨水冲出来了,我先把它们放到屋里,等雨停了,再把它们放到池子里。”
多文欣慰一笑,“还是小然心细,我这个粗心大意的人是留意不到这些的。今天要不是你,我那朋友回来看到鱼没了,肯定要数落我一顿,真是要谢谢你。”
莫潸然笑着摇摇头,表示不用谢。低头看了看湿透的衣服,只好再去换一次。想来自己的衣服也烘干了,这样这条裙子就可以洗好还回去了。
多文看着莫潸然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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