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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泥坊

小说:

莫潸然

作者:

白钰Fory

分类:

现代言情

他问:“为什么要救我?”

她说:“我在替小满救一个爸爸。”

他问:“你就真的这么希望我成为小满的父亲吗?”

她说:“是小满希望,我在为她争取。”

夜渐深,临近破晓,再到天明,一天一夜,又是一天,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黄昏约在一夜之间人去楼空,徐左仁和他的手下仿佛人间蒸发一般不曾存在过,就连当晚在店里的那群人也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消息封锁之快,没有半点风声走漏,原本足以惊动容城的头版头条,在片刻之间,就被肃清了。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翻手云覆手雨?想来能有如此权势又必须为之的,那便只有一人,杜锋。

形势所迫,莫潸然的失踪许邺对外只能暂时保密。有人问起,大致就说公务出差或外出办事之类的。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钟易冷也摸不清头绪。许邺的说词他不会理会,自然知其用意。可莫潸然究竟去了哪里?如此紧要关头,她没有理由消失,一颗悬着的心让钟易冷坐立难安。

对于部门内的统一口径,林沐尘并没有怀疑。自从上次生日她走了以后,他每天都会在她家门口等她,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长时间的失联和夜不归宿,这让林沐尘不得不起疑,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与此同时,他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也莫名消失了,事情在以他不知道的方向和速度悄无声息地发生,而他却一无所知。

佛恩公司原定派到红海来的人是严华,但莫潸然的失踪打破了这一计划,同时,也加速了裴予生回国的进程。她的一番苦心终究要付之东流了。

两天后的一个傍晚,一辆车停在林沐尘的家门口,林沐尘从屋里冲出来。开车的是杜家的司机阿辉,后排坐的是杜余凡和睡着的莫潸然。林沐尘拍打着车窗,心急如焚,但杜余凡仿若未闻,静静地坐在车里。听着急切的拍打声,阿辉有些坐不住了,回头刚要开口说话,却又骤然停住。杜余凡落泪成珠,那是极度悲伤的样子,阿辉愣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很久之后,杜余凡才从悲伤中缓过神来,偏过头,看着靠在肩头沉睡的人。那样的眼神,只属于杜余凡,他一人的惊心动魄,一人的痛彻心扉,一人的开始与落幕……

属于他的,永远只有把她藏起来的两天一夜,还有在这狭小的车里。打开门,他要面对众人的责问,寻找言不由衷的理由,若无其事地回到两天前。下了车,他不得不放手,不得不……

像他这样的人,一直都是容易得到,轻易舍弃。别人对他的印象也和大多数花心男人一样,不洁身,不自爱,在众多女人之间暧昧撩拨,放纵情欲,给不了承诺,负不了责任,纨绔子弟,不值得托付。

他好想跳进涤净池里,把自己这一身的风尘洗净。这样他在表露自己心意的时候,不会因羞愧难当和无地自容而难以启齿,也不会因过往的风流而对她缄口不言。

杜余凡推开车门,抱起莫潸然,下了车,一言不发。林沐尘看到他的第一眼完全惊住,以致于连他手中抱着的人都没有第一时间引起他的注意。他不再是那个张扬逗趣满面春风的杜余凡,他眼中无色,神情凄然,面上还有未褪去的淤青。他经历了什么,会让他变成这样?

林沐尘带着种种疑惑跟在他的身后,不再说话,静静地站在客厅,耐心等待着他。

杜余凡走进卧室,把莫潸然放下,难舍地抚了抚她的发丝,忍住泪水,果断离开。

“你不要给我一个解释吗?”林沐尘叫住快步往外走的杜余凡。

杜余凡驻足,头也不回,冷冷地说:“你都看到了,还要我解释什么?”

他的语气不再是平时的玩世不恭,而是冷漠与疏离,还有压制不住的怒火。

林沐尘走到他的面前,真诚地看着他,说:“我的好朋友失踪了两天一夜,出于关心,我不该知道原因吗?”

杜余凡沉默,但他的眼神却在告诉林沐尘,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和他成为最好的朋友,他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他,甚至希望彼此是敌人。这样他就不用顾及友情和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他就可以问心无愧地追求自己的所爱。

这样的眼神,林沐尘有些莫名,更有些不知所措。四目相对,风平浪静,却暗涛汹涌。有一句话一直在杜余凡的喉头徘徊,他要告诉他,他们再也做不回好朋友,但他每要说出口,都会有一股力量拼命阻拦着他。

杜余凡努力想让自己保持自然的神色,但他实在做不到,伪装也不行。他下意识地撇过头去,避开林沐尘的目光,说着另一件事:“我找到我母亲了。”

“真的!”林沐尘从刚才紧张的气氛中跳出来,脸上又惊又喜,“在哪里找到的?你把阿姨接回家了吗?杜叔叔有没有为难阿姨……”

他问了一连串的问题,而杜余凡根本没有去听,他要全力安抚心中翻江倒海的思绪,稍一不慎,邪恶的念头就会喷薄而出,彻底摧毁他们的友情。

杜余凡恍恍惚惚地看着他,他就是这么简单,这么纯净,这么善良,执着地相信自己所相信的,执着地爱着自己所爱的,执着地让人觉得他就像个傻子。

此刻,没有人知道他有多羡慕他,他有完美的家庭,没有污点的人生,他还有潸然全部的爱。而他,可怜得连一个背叛他的理由都没有。

如果林沐尘坏一点,小人之心一点,言语激怒他一点,或许他就可以冲破罪恶,无需愧疚与自责。一时间,纵横凌乱的思绪撕扯绞织在一起,他被团团困住,无法挣脱。

“小凡?”见他久久出神,林沐尘不安地叫了他一声。

他定了定神,心不在焉地说:“在徐左仁的店里,她在那里上班。”他的眼里有形容不出来的悲伤,似是为了他的母亲,但更像是为了别的。

林沐尘说:“所以你们跟徐左仁动手了?潸然昏迷,还有你身上的伤,都是徐左仁和他手下的人干的,是不是?”

“林沐尘,你哪来的自信?!”杜余凡努力平复的心绪突然又爆发出来,“你为什么就不怀疑我心怀不轨,铁面无私她移情别念,我们在一起两天一夜可能发生了很多无法向你交代的事,为什么你不这么想?为什么?!”

等他发泄完,林沐尘平静地说:“我相信你。”

“相信我?”杜余凡失笑,“你凭什么相信我?我都不相信我自己。”

林沐尘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说:“因为你是杜余凡,从我出生到现在一直和我形影不离的杜余凡,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更何况,你喜欢谁,和谁在一起,那是你的自由,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平静的口吻仿佛在说一件不痛不痒的事,杜余凡反问:“都说爱情是自私的,为什么你会如此大度?”

林沐尘苦笑:“我和潸然没有结婚,她也从来没有承认过我们的关系,我又算什么呢?她是自由的,你也是自由的,我无权干涉她,也无权干涉你。”

“我不懂……”杜余凡疑惑地看着他。

林沐尘转过身,沉重地望着窗外,幽幽地说:“她无畏无惧,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时候,难道你心里就没有疑问吗?我想,没有人能走进她的世界,因为我们都不曾真的认识她。”

杜余凡这才恍然大悟,后知后觉。结合红海近半年来发生的大事,莫潸然的真实身份在他们的脑海中出现了几种可能,但没有人说出来。他们贪恋这种假象,谁都不愿意戳破。

静默半晌,杜余凡说:“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什么目的,我都相信她。”

林沐尘朝他笑笑:“看来她成功把你收买了。”

杜余凡笑而不语,转身离去。走到门口突然又停下,他说:“沐尘,我要结婚了。”

“结婚?”林沐尘不以为意,“你又在开什么玩笑?”

杜余凡说:“像我这样的人,像我这样的家庭,我想要把我母亲留在身边,过上普通家庭的生活,已经不允许我有其他选择了。还是铁面无私最了解我,她可以看得透,看得长远,让我不用彷徨就找到我该走的路。”

杜余凡深刻地明白,他父亲的虚荣和权势,将来门当户对的妻子,周围的眼光和世俗的偏见,都不会容下他的母亲。

林沐尘理解他的苦楚,什么话也没说,只问:“和你结婚的人是谁?”

杜余凡沉默,良久才说:“一个可以平凡度过余生的人。”

她母亲给他起的名字,这便就是她母亲的愿望吧。

杜余凡坐在行驶的车里,望着路边飞速而过的树木。两天前的那个夜晚,又在他的脑中重现,一遍又一遍。他所痴念的,只能永远深藏于心,永远不能言表,永远地深陷其中而又置身事外。

杜余凡走后,大概过了两个钟头,院外门铃响起。林沐尘打开门,是一位年轻男子,冷峻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除了露出来的皮肤,仿佛整个人融在了这黑夜里,他不说话,但能感觉到一股寒气的逼近。

林沐尘曾在某些名人杂志上看到过这个人,大概知道他是谁。只是他们生活中并无交集,对于他的到访,实在意外。

钟易冷礼貌说:“你好。”

“你好。”林沐尘问,“你来我家是有什么事吗?”

钟易冷沉默几秒后说:“我来见潸然。”他那张冰冷的脸上隐现出很克制的忧急。

这个男人让林沐尘感到了一种紧迫的威胁,甚至让他想到杜余凡说的那句“爱情是自私的”。原来不是他大度,而是对手不足以让他生畏。他能以最快的速度知道潸然的下落,他能来到这里,那就说明他和潸然之间绝非是寻常的关系。

林沐尘想找个借口将他拒之门外,就说潸然睡了,就说她不在这里,就说他不认识什么潸然,或者就直接拒绝他,像拒绝一个陌生人一样。

林沐尘没有那样做,侧过身,让道让他进来。钟易冷急切地冲进屋里,却也不知道莫潸然在哪个房间,一时茫然,只得又看回林沐尘。

林沐尘给他带路,打开卧室的门,钟易冷快步走了进去。莫潸然安静地睡着,面色有些苍白,清晰的几道伤痕微有褪去。

依此,钟易冷并不能确定她的状况。他问:“她还好吗?有没有伤到哪里?”

林沐尘说:“我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我也和你一样,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睡着的。”

钟易冷嚯地转过身来,怒问他:“杜余凡把她送来的时候没有告诉你吗?你没有问吗?”

林沐尘带着疑惑和不解走到钟易冷面前,牢牢地盯着他的眼睛问:“钟先生,我很好奇,你和潸然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什么都不问却又什么都知道?”

钟易冷嘴角微扬,语气中带着情敌挑衅的口吻说:“你想知道吗?那我告诉你,在潸然小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而现在……我们住在一起。”

“住在一起?!”林沐尘愕然,复又问道,“什么叫住在一起?!”

“男人和女人像一家人一样住在一起,听清楚了吗?”

钟易冷无情地声音回荡在耳边,林沐尘身形一晃,踉跄地后退一步,他不敢相信,也不要相信。片刻后,他不知想到了什么,黯然的眸中瞬间又明亮起来。

“是吗?”林沐尘拆穿他,“那我去潸然家里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你去过吗?你真的进去过吗?”钟易冷一步步逼近他,“她家的窗帘是什么颜色?墙纸是什么花纹?客厅放着几张沙发?餐桌是玻璃还是木制的?你不知道,你通通不知道,因为她从来没有让你进去过。”

林沐尘被问得哑口无言,傻傻地呆愣在原地,好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喃喃自语地说:“关于她,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钟易冷漠然地看着他,对于别人的痛苦,他向来缺少同情共感。所以在别人的伤口上再来一刀,他也不会有什么犹豫。

“林沐尘,”钟易冷无情的声音又传至耳边,“你是一朵无菌环境下的花朵,被精心养护,看似美好,却适应不了复杂多变的环境。你从来没有想过潸然是谁?她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她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你发现她的不一样,你心中困惑苦恼,但你却不求甚解。你单纯美好,可这也是你致命的弱点。你和潸然之间要走的路,远不止你能想到的那么多。挡在你和潸然之间的不是我,不是杜余凡,也不是其他任何一个人,而是宿命,一个你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的宿命。”

林沐尘神色震惊,却也茫然。此时,他并不能完全明白钟易冷意中所指。

钟易冷颇为严重地说:“如果你真的为潸然好,你就应该和她保持距离。不然,你们日渐而深的情感会成为潸然无法承受的痛苦,最后会彻底击垮她。如果你真的爱她,就记住我今天说的话。”

从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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