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作废?”
“……好过分,明明已经到七局下半,我们领先四分,对方甚至还没有安打过。如果顺利比下去,一定会是我们赢……”
“可是这么大的雨,确实也比不了吧。”
“已经满五局了啊,按常理该判我们赢的。”
伊堂廉沉思着皱了皱眉。听到休息区里队员们此起彼伏的抱怨声,他将满腹疑虑搁置一边,安抚地笑笑:“都稍安勿躁。关于这场比赛的最终结果,我过后会去找相关人员抗议一下,尽量为大家争取一个公平。”
“既然已经确认无法继续比赛,”他四下环顾一圈,见无人缺席,便笑着拍了拍手,“所有人,现在回更衣室收拾一下自己的物品,30分钟后在大厅集合。”
“是,伊堂监督。”利落的回答。
队员们各自散去,降谷也打算回去做一下赛后冰敷。正要和御幸一同离开休息区,他听见身后传来略显焦急的、喘着气的干涩声音——
“慢着。”
“别走,降谷晓。”
几天前他似乎听过相似的声线——这样想着,降谷转过身,一眼便望见了休息区内浑身湿透、仿佛落汤鸡一样的安德鲁。
“……你被淋湿了。”降谷惊讶地道,不自觉地走上前。
御幸抱着两人的水瓶,看着不知来意的安德鲁,眼神莫名。
安德鲁用手拨开被雨淋得一根根贴在脸上的发丝:“别在意。比起这个,我想说——你别走。”
降谷奇怪地看着他:“我没走。”
“不是这个意思,”安德鲁的神色竟然带上一分怆然,“我是说,你……留下来,和我比完这场比赛。”
“我们之间,还没有决出胜负。”
降谷听完这堪称疯狂的发言,侧头望了望休息区外的雨——已经一个半小时了,雨势不仅丝毫未减弱,反而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他用眼神示意着外面的大雨,对安德鲁说道:“比赛已经终止了。”
“没关系,”安德鲁咬了咬唇,“这点雨根本不算什么。”说着,他抬起头,用嘲讽的眼神激将道:“难道你怕了吗,降谷晓?”
御幸皱眉看着这位美国队的投手发疯。听到对方脑子进水一般的提议,他在心里暗下决心——如果一会晓真的答应跑出去,他就把他强行拖走。
所幸降谷还有常识:“我不怕。但现在确实没办法比赛。”——他也很想把这场比赛比完,无奈天公不作美。
“你赢了前面几局,就想逃?这场比赛的胜者会是我,你我必须在今日决出胜负。”安德鲁不甘地望着降谷,一字一句不知说给谁听。
降谷轻吸一口气,淡淡地道:“应该称呼你——安德鲁,对吧?”
“可以。”
“如果不是外面下着雨,我也很想将这场比赛完成。但——有一点,你大概说错了。”
安德鲁怔了一下,像是没想过会听到如此回答:“……什么?”
降谷轻轻望了望身后。现下除了站在门口等他的御幸,刚刚坐满人的休息区已无半个人影。大概都回去收拾东西了吧,他想,但这里仍能远远地听见走廊里传来的队友们的嬉笑怒骂声。
他们从来都是一个整体——以降谷和御幸为中心,队伍如同闪耀的钻石一般向外扩散开来。缺少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一支完整的队伍;丢下任何一名队员,都不是完美的U21。每当站在投手丘上时,他的面前总有指引着他的一也前辈;每每从投手丘上回望,他总能看见队友们热烈地向他挥手。
“加油啊,降谷!”
“守备有我们在,你按自己的风格投就好!”
“有你在,我们一定能赢!”
“刚刚那一球还好接到了,不好意思降谷,让你跟着一起担心。”
“晓,”御幸用坚定的眼神望着他,“来吧,向这里投——投出你最好的一球。”
“……”
降谷看着安德鲁,温和地眨了眨眼睛。
他也是慢慢地、逐渐一点点才知晓——知道自己被怎样支持着、期待着,进而想要成为队伍的支柱,想要成为引领队伍走向胜利的那个人。
——希望这份信念也能传达给眼前的金发少年,为他带去一丝变化。
“……棒球是九个人的运动。”
降谷转头看了御幸一眼,眼神柔和。
“这场比赛的胜负,并不是你和我的。”
他的身后站着那么那么多支撑着他的人——支援的前辈、守备的队友,乃至于整个教练团、助理团,甚至是那些不懂棒球的U21的工作人员——没有他们就没有这场比赛,也没有毫无后顾之忧的、站在投手丘上的他。明明是所有人共同托起的胜利,如何能将这庞大的付出,归功于短短七局的投球上?
“一定要说的话,或许持续下去,这场比赛的胜投会是我——但即使成为胜投,胜利也属于整个队伍,并不属于我一个人,更不能因此简单地证明谁更技高一筹。”
降谷语气清淡地说着。
“所以,大概从一开始,你的想法就错了,安德鲁。”
“一个人,是没办法打棒球的。”
——一个人,是没办法打棒球的。
安德鲁握紧手指,静静地低下头——那份无望的神情就这样藏在金色的发丝下。
——今天的U21美国队,大概只有他自己,是认真想赢的吧。
“……大道理我听够了,”安德鲁的嗓子干哑——他不想承认自己的溃不成军,只是倔强地抬起头看向降谷,“管他是什么,你到底比不比,降谷晓?”
——就算没有队友,就算赛场上只有你和我两个人,我也不想放弃这唯一的、或许也是最后的机会,与你来一场对决。
——到底要怎么才能走到那个人面前?明明……只差最后一步。
降谷望着他的右手,淡然道:“即使我同意和你对决,你也投不了球了吧,安德鲁。”
安德鲁霍然抬头。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降谷看着安德鲁兀自微颤的右手,无畏地直视他的双眼。
“那只胳膊,现在还抬得起来吗?”
……
“伸卡、曲球、滑球、指叉球、卡特球、蝴蝶球,你这是将变化球都练了个遍啊,安德鲁。”队医看着检查报告,深深叹了口气。
“……可惜后面几个都没成功,”安德鲁低着头说,“没有天赋的人,只有变化球一条路可走。连变化球都练不好,哪还有资格做投手。”
“但是你的肩膀和手臂都磨损太严重了,”队医拿出手中的报告,指给他看道,“从小就开始投球,投的球又以变化球居多——都是些对肩膀手腕消耗极大的球种。再这样下去,没过多久你就永远都投不了球了,安德鲁。”
“伸卡球和曲球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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