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不愧是投手!”
整齐的掌声响起,降谷有些骄傲地全身冒出小花。
“给你,小哥。”老板递给降谷他刚刚套中的白熊玩偶。
胖胖的白熊脸上两只黑豆一样的眼睛斜斜地耷拉下来,显得分外憨态可掬。降谷一动不动地盯着白熊看——一大一小懵懂的可爱,竟十分相得益彰。
“接下来是我了哦——”
“加油——”
“嘿!”
“哈哈哈……”
平日赛场上奋勇拼搏的选手们那一个个沉稳靠谱的样子,经常让人忘记其实他们也只是十六七岁的孩子。来往打闹、动如脱兔,少年的天性在此刻纵情释放——青春明明正该是如此活泼灵动,伴随着笑语欢声。
“哇!”
一声惊呼响起——浅田浩文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他刚刚套中了离站位最远的一只松鼠玩偶。出圈的轨迹竟然是条倾斜的曲线,差一点就砸到站在边角里的店家。
“……所以说你们投手到底是来套圈还是来投球哦。”
“好不公平,哈哈哈哈。”
店家苦着脸将松鼠玩偶递给了浅田浩文——这群小孩到底玩到什么时候才肯走?
“很厉害。”降谷望着浅田浩文夸赞道。
“没有没有没有,”浅田浩文闹了个大红脸,“啊……不是!谢谢降谷前辈,我会继续努力的!”
——啊,被降谷前辈夸奖了……
浅田浩文的表情已然升天。
“御幸前辈不玩吗?”降谷侧身看了看身旁的御幸。
“不了,”御幸笑了下——再玩下去那边黑着脸的老板可能已经想要打人了,“但你可以把你套中的白熊送给我。”
“不要。”毫无思考,降谷语气平静地一口拒绝。
“哈哈哈哈。”和自己想象的反应一模一样。
在一旁默默围观的奥村光舟:……
——御幸前辈总逗降谷前辈干嘛。
玩了半天的青道众人终于尽兴地停了下来,开始商量着一边买点吃的一边向花火大会现场移动。几分钟后,大家手里都拿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吃——三彩团子、鱿鱼板烧、棉花糖、刨冰等等,花花绿绿地甚是好看。
“各位客人晚上好,现在是温馨提示——本场花火大会预计在30分钟之后开启,请有意观赏的客人,有序向观看场点移动……”
“走吧,去看烟花啦——”
一行人兴高采烈顺着人流向花火大会会场走去。
……
花火大会在欢呼和尖叫声中开幕。
降谷和御幸找了个相对安静的位置,揽衣坐了下来。
伴随着优美的乐声前奏,大团大团的烟花升空。冲上天幕的花火如同逆飞的流星,刹那间便在一片晦暗中耀目地炸裂开来。万千朵甜美饱满的花朵同时在天上盛开,五色缤纷、流光溢彩,随着音乐变换,它们此起彼伏地做出不同的形状——好像喷泉的水幕,亦或坠落的星星,尽管只是转瞬即逝的璀璨,仍然让观者的心绪震动不已。
烟火易逝,此情长存。
眼前的美景目不暇接,沉浸着的会场也不再有高声呼喊。草坪上,人们静静地欣赏着着这份盛夏的馈礼,间或举起设备录制这份难得一见的美丽。
降谷举着头望着光辉的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偶尔绽放的花火点亮了那双眸子——他的眼里似乎有星光在闪烁。
有人在看烟花,有人却在悄悄看向身旁的人。
御幸偏着头看着他。
白皙标致的侧颜,专注如星的眼睛,安静温润的气质——无一不是来自上天的慷慨宠爱,鼻唇眉眼都是完美造物的证明。
降谷,真的很好看。
不是女孩子的那种“漂亮”,是只属于降谷的、兼具着精致的隽秀和少年的韧性,矛盾而和谐、一种只存在于男孩子身上的秀丽。
翩翩少年,如芝兰玉树,生于庭阶。
——真想把这一刻的降谷拍下来啊。
御幸忍了忍,还是从浴衣中掏出手机。
——一声清脆的“咔擦”声终于惊动了认真看烟花的降谷。
从一开始就沉浸在花火大会中的降谷,对于身旁御幸的种种动作毫未察觉。听到异常的声响,他缓慢地转头看向御幸,疑惑地问道:“前辈在干什么?”
“没什么,”心下一声“糟糕”,御幸有些尴尬地道,“手机突然来了一条消息。”
“喔,”没有多想,降谷淡定地回答,“烟花,很好看。”
“嗯。”
御幸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再看过烟花。
“……这次来对了呢。”降谷贴心地一个人继续说了下去。
——感觉……御幸前辈,有点沉默?
御幸咳了咳,迅速整理了一下偷拍被正主发现的心虚,没事找事地开启了一个话题:“你看得很认真。在想什么?”
降谷转头望向天空,默默地思考了一会,轻声回答道:“没想什么。”
——烟花,真是短暂啊。
——不过,能和大家一起来看烟花,很开心。
御幸望了望他,一种既空虚又满足的心情油然而生。他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温声说道:“人们都说看烟花要许愿哦。”
“许愿……吗?”一颗烟花恰好在此时炸裂开来——降谷的眼中此时此刻也开满了花。
“对着流星许愿,对着花火许愿,”御幸转而望向亮如白昼的天空,“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降谷眨了眨眼睛,面上浮起思考的神情。过了一会,他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御幸侧头看向他。
“……只是人工的花火,”降谷轻声地说着,但每个字句都有如金石之声,“一闪而过,眨眼间就消散了。它……承载不了我的愿望。”
明明只是随口一提的御幸,听到降谷的话,突然愣了愣。
——降谷在说什么?
“流星也好,花火也好,挂在天空之上已经很艰难,大概……也承担不了那些沉重的愿望。”
“即使向它许愿,也无法期待它能实现。与此相比,自己更希望——能够通过努力,达成心愿。”
从来没有期待奇迹发生。即使身处困境,也要凭借自身的力量,一步一步地向上。祈祷上天的赐予,或许只不过是为心下的侥幸找借口——那逆流向天空飞跃而起的烟花,明明属于人工创造的盛景。企图通过许愿达成目标,是对当下和未来付出的艰辛努力的看轻。
而且……许愿,从来都不灵验。
如果许愿有用——他当下所在的球团,应该是东北金狮,而不是东京藤原凤凰。
一抹遗憾的神色终究在降谷的脸上一闪而过,身旁的御幸未能发觉——即使真的发现,他也无论如何想象不到那憾色存在的原因。
御幸愣怔了好久,想起降谷的经历——为他远赴青道、因他进入职棒、又为了与他对战主动请缨。脸上一片了然——降谷,一直都在一个人奋战着。
于他来说,“许愿”二字实在是太过轻飘无力——降谷曾付出的汗与泪,无法用这浅显的两个字证明。所以,不相信愿望、也不相信好运加身——如果跌倒,就从原地站起;如果坠落,就从底部爬起再次向上。即使逆境如刀,刺得他伤痕累累,他也要从那一片荆棘中踏过,留下不屈的脚印。
御幸笑了一下,眸中带上一点微不可察的心疼。
“你不许愿,我可要许了哦。”他轻笑道。
降谷淡然地看向他,表情像是在说——我看着你要干什么,御幸前辈。
无视后辈的凉薄眼神,御幸转头望向仍在兀自绽放的花火,口中轻声说道:“既然你没有许愿,就把愿望分给我好了。”
降谷的眼神带上鄙视。
——还可以这样?
——许愿的名额还可以分来分去?
他看向御幸——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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