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让查的分明是禁书一案,怎得跑题跑到青州遇刺案上去了?三位堂官一脸错愕,连南宫珏都有点转不过弯来。
“嗯?顾大人说啥?”
“世子殿下,下官问的是您在青州遇刺一案,殿下可听清楚了?”
“哦,听清楚了。”
这顾老夫子是不是有点老糊涂了?看他这样子老是老了点,不过那双眼睛却闪烁着狡狯的光芒,难道是挖了个坑等着我往里跳?
南宫珏清了清嗓子,口若悬河、手舞足蹈地开始了他的陈述:“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穿堂风呼啸而过,几个鬼影似是在院墙内漂浮……”
在几位老大人听来,简直就是满嘴胡言,估计你再倒回去问他一遍,他自己也想不起来说了什么。这是审案子,不是说段子。
可那顾老夫子却听的是聚精会神,还时不时的点头。
刑部尚书霍宇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几次想出言提醒顾怀年,可最终还是决定不趟这混水,反正圣上若是问起来,自有他顾怀年去解释。解释不出来,那是最好,他就别再想往上爬。
左都御史和大理寺卿也抱着和他同样的想法,几人皆是选择闭口不语,任他顾太仆一个人折腾。
“照世子殿下这么说来,刺杀殿下的,应该是那程欢与女医其中一人?”
这倒是个不争的事实,当日当值的侍卫,都曾证实过这个说法。
这老夫子想到底干嘛?莫非是与程文州有过结,想趁着这个机会公报私仇?
“当时我中了一刀,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便已经昏厥过去。当然也有可能是歹人刺伤了我,再把她二人一同劫走。”。
“嗯。”顾怀年连连点头。
另外那三位大人却暗自摇头,就这水平能堪当大任?他要是能当宰相,那我也肯定能啊。
“下官听闻世子殿下对斗鸡、蛐蛐,以及那坊间歌舞甚有研究?”
谈起这些,南宫珏更是滔滔不绝,茶都喝了两杯,他才开了个小头:“大家都说这蛐蛐白牙黑背的好,我倒是觉得不一定,这蛐蛐也分产地,譬如说这扬州的蛐蛐,黑牙的反而战斗力更强……”
左都御史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了,他轻咳一声,小声打断了南宫珏的话:“世子殿下,请问张秀才殿下可认识?”
“什么张秀才,李秀才,这天底下秀才多了去了,本世子哪里认识那么多。”说得正起劲的南宫珏被人给打断,心中顿觉不爽,说起话来自然也没好气。
“顾大人,是否可将那张秀才带上堂来?”
“来人,将那张秀才带上堂来!”
南宫珏这才反应过来,张秀才不正是程欢不知从哪儿找来给自己授课、那一身反骨的秀才公吗。
“张秀才,你可认识堂下此人?”
“回大人话,小人认得。”
“那你跟我们说说,此人姓甚名谁?”
“回大人,这位乃萧王世子。”
“那你与我们说说,你和世子殿下是如何认识的?”
“我乃是世子殿下的讲习先生,当然识得殿下。”
“世子殿下,此人说话可属实?”
“属实。”
既然这张秀才被他们给抓了来,想必就算自己想赖也是赖不掉。
不如大大方方承认,看他接下来到底想做什么。
“那你跟我们说说,平日里都教世子殿下读了些什么书?”
“读书?读什么书?”
“大胆!你刚才分明说自己,是世子殿下的讲习先生,难道刚说过的话,转脸你就打算不认?”
刑部尚书霍宇忍不住大声呵斥,这眼看就可以结案,莫非这秀还打算当堂翻供不成?
“大人,我确实是世子殿下的讲习不错,但我没教过殿下读书啊。我一个秀才出身,有什么资格教世子殿下读书?”
那霍宇气得唇边两撇胡子都在抖:“大胆秀才,竟敢在我三法司堂前当堂抵赖,你信不信我立刻禀报皇上,削去你的功名!”
“张秀才,你慢慢说,既然你说自己是世子殿下的教习,那你就跟我们说说,你平日里都教世子殿下些什么?”顾怀年依旧是不紧不慢、循循善诱。
“回大人的话,小的平时就教世子殿下怎么认蛐蛐,怎么识斗鸡。当然,有时候也会与殿下讨论一下茶酒之道。”
简直就是放屁!刑部尚书霍宇差点就没忍住,刚想开口训斥对方,南宫珏已经说话了。
“对呀,张先生对此道颇有见地,他到府上之后,我养的那几只蛐蛐可以说是百战百胜。”接着南宫珏又如数家珍,报了一连串的名字,个个都是皇亲国戚,朝中勋贵家中子侄,“我们平日里时常相互切磋。”
霍宇的话都到嘴边了,又给咽回肚子里。这世子接触的人,他是一个都得罪不起。
顾怀年看了那三位堂官一眼:“几位大人,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这还问个屁?人家都说了只负责世子殿下的吃喝玩乐,那禁书一事,根本就牵连不上世子。
霍宇似乎还不死心,毕竟先前的案子他没办成,这次说什么也想在陛下面前立一功,好走他的青云之路,他厉声朝张秀才叱问:“那些妄议国事的言论,可是出自你手?”
“是在下所写,敢问大人,何为国事?既是国之大事,身为我大乾子民,关心我大乾之兴盛,又何来妄议一说?”张秀才对于这些指控悉数认下,把头一昂,一副大义凌然,大有伸出脑袋让你砍的意思。
退入二堂,见霍宇依然是气不顺,顾怀年道:“霍大人可别中了那酸秀才的计,这帮文人你要是真将他给砍了,岂不是给了他青史留名的机会?”
按顾老夫子这么审,罪名肯定安不到南宫珏头上,几位堂官对那酸秀才更是没什么兴趣。
不就,堂审卷宗就被呈至皇上那里。南宫瑾瑜看着面前的卷宗,显得有些不悦:“如此说来,世子与禁书之事并无牵连?”
“启禀皇上,老臣多方取证,世子殿下确与禁书案无关。”顾怀念面色不变,坦然奏道。
“既是无关,那便放了吧。”说这话的时候,南宫瑾瑜心中十分不悦,甚至都开始怀疑太子的眼光。
这顾怀年变了?难道是年纪大了锋芒不再?还是顾及世子身后的萧王?
“皇上,依老臣之见不可放。”
“既是与禁书无关,为何不放?”
“世子殿下虽与禁书一案没有直接牵连,但那张秀才毕竟在世子府中,世子殿下还是有用人失查之责。”
这算什么事,总不能因为这么点小事,朕还真治罪于他吧?
“世子贵为皇亲,本当为众臣表率,却玩物丧志不思进取,有失世子之范。老臣以为,就算与禁书案无关,也该当施以惩戒,令其痛改前非,以示皇上对子侄关爱之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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