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应昭,走了。”
她过来只是想看看花娘会如何招供,却不想一来就听到这些。
陈姝压根没想听他解释,她生气的点在于实话确实难听,而不是谢廷楠背地里说她的不是。
几年过去,即便陈姝走得再快,应昭也能轻松跟上了。
应昭看着她的身影,突然想笑:“阿姐,你慢些走。”
“我饿了,着急回去吃饭!”
县衙门口,谢廷楠追出去没两步,就被百姓堵了回来,琐碎的家事铺天盖地朝他涌来,他被迫按下心慌,重新回到公堂。
忙碌了一天,谢廷楠回府时已经入了夜,他摸摸怀里抱的装绣鞋的匣子,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送去给陈姝。
不是赔礼,这是他原本就要送给她的。
自谢廷楠到宁县上任,他们没有重新租院子,叫人把衙门后院收拾了一通,拎着东西就住进去了。
衙门的院落布局简单,没有大宅子里弯弯绕绕的小路,谢廷楠一眼便能瞧见陈姝屋里还亮着的灯。
怕惊扰她做事,他放轻了脚步行至她的门前,弯腰放下绣鞋时,听到应昭边打哈切边说话的声音。
“阿姐,你若实在生气,咱们走了算了。”
陈姝正看着密信,闻言隔着灯盏里跳跃的火苗看他:“去哪儿?”
“严峥老是叫我去寻他,不若咱们去西南看看?”
“西南有人盯着。”
“那去京城?”
“广宁也很烦人。”
应昭挠头,想了想还是问出了自己的话:“阿姐是不是,根本就没生气啊?”
陈姝笑了起来,把手中信纸放到一旁,提笔写回信:“你觉得我会生气的点在哪儿?其实我也好奇,为什么你们觉得我生气了。”
“是害怕你生气,”应昭抓了块糕点塞进嘴里,“阿姐生气起来,就会把所有人都丢下。”
陈姝落笔一顿,满脸冤枉地看他:“什么叫把所有人丢下,我本来就是一个人啊!”
“你才不是。”
她的父母、很好的朋友、忠诚的下属,还有一个虽然没什么用但用起来比较顺手的谢县令。
“与其说怕阿姐生气,不如说是怕阿姐一走了之。”
“暗卫营不是到处都有,让他们传话给我不就好了。”
“那又不一样。”
应昭话音落下,门外的谢廷楠慢慢直起腰身,他离开时,屋里烛火还在摇晃,晃破了他这么多年的逃避。
是他们困住了陈姝。
陈姝听完他的话,脑子里一瞬间闪过无数个疑问,她正要反驳,脑中的玄音先一步出声替她解了惑。
“他们很依赖你吧,就像我小的时候无论做什么,都希望爹娘陪在我身边。”
她听完,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你的意思是,他们把我当娘了?”
“是家人。”
玄音叹气,一想到陈姝千百年都是一个人,她不理解这些事也很正常。
“魔君知道自己还会回去,所以始终是个随时可以抽身的局外人,但他们不是。”
“他们只有这一世,每一天对他们而言都是真实的。”
“所以我还是应该离开才对,”陈姝眉头舒展,忽又想起自己与谢廷楠绑在一起的命数,“只要有暗卫保护他,他应该不会死了吧。”
“我预知不了未来。”
“那你怎么知道他将来能当丞相?”
“命书显示,是魔君来了这个世界,他才有机会成为丞相。”
谢廷楠的命谱与其他人不同,这也是玄音后来无聊翻看时才发现的,陈姝的到来点亮了不可能的那条路。
至于原本的那条路,他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腿断了之后被丢进山里喂了野狼。
陈姝不懂:“你什么意思,我得一直对他负责?”
玄音再次翻看命书确认:“您也可以抽身离开试试,我也没见过这种情况。”
“……你爹最好在我回去之前,跑得远远的。”
“那,那是必然。”
“阿姐?”应昭许久没听到她声音,以为她是厌恶这种话题,于是乖巧起身准备离开,“阿姐早些休息。”
陈姝还是没回话,房门被打开,冷风灌进来吹起桌案上的纸,应昭疑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阿姐,这里有个盒子。”
“嗯?”
陈姝压好信纸,走到门前看到熟悉的匣子,抬头望向远处。
院子里一片漆黑,谢廷楠的屋子没有一丝光亮,陈姝也判断不出他是不在还是睡了。
盒子压在手里沉甸甸的,她打开的同时应昭探头过来,一双与陈姝脚上模样差不多的绣鞋映入眼帘。
“谢相还挺有心的,”玄音啧啧两声,“这下魔君可以换双鞋子穿了。”
应昭眼睛微微睁大:“这是谢哥哥送的?”
陈姝扣上匣子,转身回到屋里:“出去把门带上,没事别来烦我。”
“噢。”
这一夜,陈姝的屋子灯火通明,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片漆黑的西厢房。
谢廷楠几日没有回府,陈姝派出去查祝清麟的人回来,他刚好进门。
四目相对,看他灰头土脸的模样,陈姝就知道他又去底下的村子走访了。
她先开了口:“去把自己收拾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谢廷楠哑声:“好。”
自从上次听到他们两个的对话,谢廷楠心里也做好了准备,陈姝说得对,无论她在何地,都能收到来自他们的消息。
书房里,陈姝把盖了章的信交给暗卫,等候谢廷楠的时间,又在纸上不停地勾划,人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完成了一幅潦草的画。
“阿姐。”
谢廷楠不安地坐下,尽管已经有了陈姝会提前离开的准备,还是会下意识回避这件事。
陈姝拍拍桌上的纸,让他自己来拿:“祝清麟的父亲,是你的老熟人。”
“我的熟人?”
谢廷楠低头把纸上的内容细细读了一遍,看清上面的名字,手控制不住颤抖。
他觉得难以置信:“祝大人不会把儿子卖进青楼的!”
“没说是他卖的,况且祝清麟年纪不小了,拐卖并不合理。”
陈姝指尖轻敲桌面:“祝家人口简单,据说兄友弟恭、父慈子孝,怎么如今儿子丢了却没人来找。”
“许是祝清麟出来时,与家里说了会长久不归。”
“巧了,他出门时与祝大人大吵一架,扬言永不归家。”
至于他是为什么吵架,跟谁一同出来的,信纸上写得清清楚楚。
那些朋友表示,祝清麟是在宴会上偷偷溜走的,自那以后他们也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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