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高悬,细密的汗水沿着明昭宣脸上优越的骨骼线条滑落在地上,在深黑色的石板上晕开斑驳的水渍。
长时间的体能训练让她的四肢有些脱力,全身上下都泛着酸痛,像是被谁毒打了一顿。
拭去脸侧的薄汗,拿起微芷递过来的盐水喝了几口,感觉修整得差不多了,明昭宣对站在一侧的冯源打了一声招呼:“接着来。”
原主的这具身体疏于锻炼,无论是耐力还是反应力,都羸弱得让人不可思议,她讨厌这种任人宰割的虚弱感。
柳平江刺杀一事更是让明昭宣认识到身体强健的必要性,她要重塑出一具身轻体健的健康体魄。
接连几天被陛下提溜着来到演武场进行高强度拉练,陛下还不让放水,其中滋味令冯源苦不堪言,她苦哈哈地皱着一张脸:“卑职这就来。”
新的一场特训就此开始,这次是两人对打的实战环节。
象征开始的哨声一响,明昭宣闪身避开冯源打过来的一掌,稳住底盘后,她双手合拢,做出一个出拳的假动作,在冯源纵跳躲开的瞬间,明昭宣长腿横扫,攻向她还未站稳的双腿。
但她这套过于中规中矩的学术派打法到底无法和身经百战的冯源相抗衡。
几个回合后,明昭宣被冯源的一个肘击打在了腹部,她忍着疼痛以手为刃,返身砍向了冯源的颈部,却被冯源以鬼魅般的步伐化解,她劈出去的手也被冯源抓住。
扑腾一声,她的身体也被掀翻在了地上,宫侍吹哨,实战结束,明昭宣又一次败了下来。
好在这次坚持的时间又久了点,她的各项训练指标也都在稳步上升,循序渐进,明昭宣并不急于求成。
牵着冯源伸过来的手,明昭宣从地上起身,微芷也带着宫侍走到她身边,为她整理衣冠仪容。
一场酣畅淋漓的对打下来,她身上的劲装沾上了不少尘土,束好的高马尾也松垮了,脸上也全是汗,不收拾一下确实没眼看。
拿起微芷手上崭新的发带,明昭宣弯起手臂,拢起浓密的墨色长发,利落地绑好了一个高马尾。
系好最后的一个绳结,她懒散地低下眼睫,眼中漫着轻浅的倦意,每一寸皮肤都叫嚣着累,吃完午膳她要好好睡一觉。
规划好接下来的日程后,明昭宣抬起头,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肩颈,放松到一半,她对上了那双熟悉的诡诈的双眼。
是前几日应下她要求的周汝兰。
这位权臣正站在演武场下,似笑未笑地看着宫侍们为她清理衣摆。
明昭宣也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回去,她屏退左右的宫人,就连微芷和冯源都没有留下,而后脚下微动,走到演武场的边缘,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周汝兰。
“首辅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朕,是吗?”
这个时候来找她,看来京兆尹之事应该有了定论。明昭宣洞若观火,她开口询问,不过是走个过场。
看她让演武场中的宫人都退下,周汝兰却没有久留的心思,她拿出了袖中的册子,但并未直接交给明昭宣,只将其放在了演武台的石制台面上。
“陛下想要的,都在这个册子里,微臣就先告退了。”
把该交给明昭宣的东西交到了她手上,周汝兰滴水不漏地俯了俯身,便调转了脚下的方向,离开了演武场。
起风了,她也该去处置京兆尹留下来的烂摊子了。
自她把京兆尹拉下台后,周党之中人心浮动,人人自危,她少不了要耗费心力去安抚。
等到周汝兰的背影在视野中消失不见,明昭宣捡起被风吹开的册子,一页一页细致地看。
周汝兰的办事能力实在是到位,这本陈述京兆尹罪行的讼状书中,条条件件,每一个都直白地击中了京兆尹的要害。
从错判案件导致多件冤假错案,到制造狼妖之祸以暗通款曲、贪污谋私,最后到伪造罪状,陷害两朝老臣。
对于失去效用的棋子,周汝兰当真是毫不留情,这些罗列出来的每一条都够京兆尹喝一壶了。
过了眼这些罪状条目,明昭宣往后接着翻看,在看到周汝兰定下的处罚结果后,她才满意地合上册子。
‘斩首抄家,株连亲族,并将和其有私利往来的官员尽数贬谪。’
明昭宣当然知道这个处置结果里少不了周汝兰的小心思,但能拔掉了京兆尹这个朝中的蛀虫之一,不仅震慑了周党,也警示了萧明煜和她的党羽,只赚不亏。
且不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周萧二人和她们的鹰犬近期定然无暇他顾,她也能借机扶持自己的领导班子。
晏安楚,柳平江……也该让她们忙起来了。
看来今天下午睡不成懒觉了,明昭宣困顿的精神被这本讼状书搞得散了个一干二净,比她在现代时喝的冰美式都管用。
紧赶慢赶回到鸾凤殿,明昭宣随便吃了几口午膳,换了身简便宽松的常服,便让微芷把暂住在西偏殿的晏安楚和柳平江带到了书房。
但在去和她们两人谈论政事之前,她先拐到了内殿,在仍昏迷着的周言致面前站了一会。
系统的治愈buff只将他受伤严重的肺部修复如初,皮肉上的刀伤和严重损耗的气血,还需要用药物进行治疗。
可是这么多天的汤药灌进去,周言致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要不是系统多次保证他绝对无事,明昭宣真会怀疑她换了一个假buff。
又是一碗补气血的汤药被灌到了周言致嘴里,注视着他短暂红润了几秒的脸,明昭宣拿手戳了戳他瘦了些许的脸。
“睡得和猪一样,再醒不过来就把你扔出去。”
这句气话又随着气流灌进了周遭宫侍的耳中,这些宫侍却不觉好笑,都各自在心中叹气。
在君后遇刺昏迷的这段日子里,陛下的心情越来越差,还一改以往不问政事的习性,动不动就熬夜处理政事,连带着侍候的她们都难得休息。
虽然陛下/体恤宫侍,让她们无事便退下,但她们并不敢轻举妄动,每次都守到半夜。
陛下见她们辛劳,还会让膳房给她们备上夜宵,任由她们取用,月俸也跟着涨了几两。
也是因此,她们这些宫侍才见不得陛下难过,照顾起君后也尽心竭力,只盼着这两位有情人尽快苦尽甘来。
瞥视到陛下蹂躏了好几下君后的脸,硬是将那张苍白如纸的脸揉出了几抹泛红的生气才罢休,宫侍们相互传递了一下眼神,还是有人绷不住轻笑出声。
很短促的一声,却被明昭宣的耳朵精准收录,发觉到自己又因为这个男人生起了闷气,她揪了一下周言致的鼻子,甩袖离去。
早知如此,她就不去看他了,看他一下还被那群小姑娘取笑了,周言致生出来就是来克她的!
——
一路火花带闪电地来到了书房,在踏进书房前,明昭宣深呼吸了两下,换上了谈正事的表情,挪步走了进去。
微芷已经带着晏安楚和柳平江坐了下来,还周到地给大伤初愈的晏安楚铺上了柔软的坐垫,坐下的两人看到她进来,又起身向她垂首行礼。
明昭宣敛下看向她们的眼神,让她们不必多礼。
经过两人身边时,她把袖中的讼状书拿出来放在了她们之间的桌案上,看她们拿起来翻阅,明昭宣才在案前坐了下来。
大敞开的殿门被微芷关上了,宫人们也都撤了下去,为她们三人打造出一处畅所欲言的空间。
“狼妖之祸目前就到此为止了,朕今天喊你们过来,另有要事。”
等她们把讼状书看完,明昭宣一边说,一边从书案下方的暗格里拿出她这几天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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