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挂满大包的墙暂且稳定后,宋灵才缓步走到女孩跟前。
两人保持着三步距离。
女孩赤脚,皮肤白嫩,独留的那双眼一瞬不瞬盯着她,看模样,年龄不大。
“你,看得见我?”宋灵问了句。
女孩没做任何表示,仅仅是蹲着,两手掐紧胳膊。
宋灵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一晃,这女孩眼珠像是镶嵌在两眼皮中似的,全程不带动的,连正常人该有的眨眼动作,这双眼似乎也早已丧失。
正常人?
宋灵一阵好笑。
在这个空间里,会有正常人?白裙女孩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出现的,以及是不是一个正常人都得打个问号。
她又向两边走了几步,围着白裙女孩绕行大半圈,如她所想,女孩的眼睛随着她的移动而转,她到的每一个方位女孩都能捕捉到。
就像一个能自动摇头的红外线系统、监控之类的科技物品。
“你会说话吗?”宋灵盘腿坐下,这个女孩是个什么东西已经不重要了,这片空荡荡的区域她能见到的只有她,聊聊天也是好的。
近一个月来,什么没见过?就当长见识了。
女孩没吭声,盯着她。
宋灵上下唇磕绊几下,放弃交流,自顾自地掏出手机看了两眼,该有的信号、屏幕、电亮都有,她舒口气,划两下锁屏界面。
不动如山。
很好,看似有些用处的手机成了个空壳:屏幕亮起只是障眼法,就知道不会有这么好的事,手机这种“俗物”怎么可能会和她一起受黑铃影响。
她换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白裙女孩盯着她,她盯着能钻出不明生物的怪墙。
三方谁也不让谁,很稳固。
许是长盯某一处用眼过度,又无聊地很,宋灵两眼渐阖沉睡过去,再睁眼,周围夜色腾升星空璀璨。
颇有些近距离观看银河系的美感。
她揉揉眼睛,这次接触的幻境很奇怪:白天正阳高照不见热、夜晚明月当空不觉凉。
白裙女孩还是蹲在原地,宋灵不免怀疑这个女孩只是一个突然冒出的雕塑,没有什么特别的实际意义。
伸完筋骨,她来到怪墙边,一觉的功夫墙上的囊袋全干瘪,留下几张皱巴巴的皮扒在灰砖外。再走近些,里面残留的颗粒与灰尘尽入眼底,不论怎么瞧也瞧不出这会是白天生长怪物的地方。
宋灵看着这些皮,本打算扯两张下来琢磨琢磨,想了一想又坐回原地——任何时候作死都是一种百分百冒险行为。
没一会儿,她再次绕天台走一圈,直到百分百确定没有任何出入口存在,才不甘地停下来。
可惜了,出门穿的是吊带背心配衬衣短袖,如果多件外套,她高低得脱下来当枕头就地一躺,仰头数星星。
说到着衣,脑海里不合时宜地冒出南荼的样子,自见他至今,他永远裹着黑色冲锋衣,黑色窄版工装裤,脚蹬黑色防水中帮靴。
这身行头,配上背的那把刀,如果再加一个半指护掌手套,说他是准备去参加什么荒野求生、考古探险等活动她都信。
大夏天穿成这样的人实在罕见。
惦念两下,她干脆回到墙边,两手叠交垫在后脑勺和墙壁之间,一腿半曲一腿伸直,两眼放空,盯着面前一块空地,眼神时不时能瞟到斜前方角落里的白裙女孩。
眼前空地光影跳动,愈发亮了。
第一缕晨光拂面的间隙,女孩终于有所行动,她转过身在墙上刻下些什么——回身时,右手两根指头的指甲被磨出血,于黑白灰三色里是突兀的。
宋灵又仰头对上不远处和照明灯无异的太阳,嘴角一勾,扯出抹苦笑。
一天一夜过去,她依旧留在这里。
是意识出了轨,还是□□劈了腿?
总之现在□□和意识一定是对不上号的,如果这时候天台来一个人,见到她像个木头一样钉在原地,指不定报警或者打急救电话了。
“能不能效率点?”她没好气地抽出黑铃。
显然,这东西无法回答。
听到怪墙一阵咕噜乱叫,宋灵侧头看去,干瘪的囊袋再次鼓起,没多时,两个囊袋同时炸裂开,里面同时钻出两个假人,直挺挺地朝她冲过来。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
宋灵一个激灵爬起,这尼玛是真有病啊!
没来得及拔腿,两个假人如离弓之箭窜出,一前一后把宋灵夹在中间,她倒吸口凉气,回响起昨天的经历,默默蹲下身捂住耳朵。
等了很久,没有料想的震痛,反而是含糊不清的细语从指缝蹦进耳朵。
两个假人前后站立,千层嘴巴只张开一层,见到这,宋灵堪堪松手,就着一圈又一圈听不懂的语言从右边溜出,两个假人在后方跟随,嘴里喋喋念着奇怪的话。
她坐,它们也坐。
她站,它们也站。
白天黑夜,不肯停歇。
起初被这声音缠绕并没什么不适,听久了难免生出烦躁,想把耳边如蝉叫般聒噪不止的东西驱离,宋灵捶了一拳,这东西竟然硬地跟石头一样,活像两个水泥塑成的玩意。
宋灵吹了吹作疼的指关节,拍了拍头顶一寸厚的水泥灰,又顺手掏一下耳朵,指缝里的泥灰黢黑。
人说话喷口水,这些东西说话,喷灰,俗话说唾沫星子淹死人不是没有道理的。
叨叨念念里,第二天悄然落幕。
迷糊间,白裙女孩再次重复前一晚的动作,在墙上刻下了些什么。
接下来的数天,墙内钻出的假人后一天永远比头一天多一个,有意思的是,它们不仅数量规律,就连作息也很是规律——日出而作日落而歇,充分遵循人二十四小时生活规律。
假人们似乎是接收到了什么奇怪的任务,嚎叫和窃窃低语对她轮流轰炸,第二十天,她逐渐习惯,第四十天,她开始烦躁难扛,第八十天已然精神涣散......
饥饿、干渴、汗液、疲倦,一系列正常的生理需求和反应在这里似乎不再存在,她能感受到的,只有日复一日的嘶吼与细语折磨,为了防止迷失,她也学着白裙女孩咬破手指,每当第二天太阳升起,就在墙面上记下一笔。
宋灵摊开被咬地血肉翻滚的指头,抓了一把枯燥的发,大片泥灰从上头坠到肩膀,酒红色衬衣灰扑扑地,像是被灰剥去几层皮一般。
看着楼下深不见底的深渊黑洞,她站在墙边竟生出一阵恍惚:是不是跳下去才能解脱,才能从这生不如死的鬼地方离开。
跳下去,或许才是唯一的活路。
宋灵阖目,上半身前倾。
做这决定的刹那,身体轻如羽毛,什么牛顿定律地球引力统统不存在,只一股脑想着奔向的是解脱后的世界,就生出难以言说的欢畅。
忽然,手心被什么勾住,她回头时,看到白裙女孩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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