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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不速之客

小说:

为你一剑破万难

作者:

扶阳明

分类:

现代言情

萧琰的谢礼在第二日一早便送到了离王府,祝余收到时捧在手里沉甸甸的,回了院里拆看,竟是一只精巧的弓弩,通体漆黑,锻造接口隐蔽,浑然天成,祝余上手摸了摸,便知这不是普通工匠的手笔。

匣子里还有一封信,拆开后上面只有一行字。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特赠家父亲手所造□□只,聊表心意。」

这弓弩是安平侯的。祝余放下信纸,神色复杂地盯着桌上的弓弩,片刻后将它重新收回匣中,妥善放好。

黄老汉上次来信说,要祝余在北境给他带些当地独有的香料回去。

今日祝余便打算去城北的街市一趟。

路过街口的当铺时,正听见里边闹哄哄的,祝余扫了一眼,并未在意,等她挤开人群往前走,一人从天而降,摔在了她跟前。

肥头大耳,穿金戴银,是个富家公子。

祝余顿住脚步,旋即身后便传来一声冷笑。

“本姑娘我今日打的就是你——”

一只手拨开她的肩,从她身侧挤出来,衣袖翻动时带出一阵馨香,祝余侧过身,一位蓝衣女子正叉着腰,指着地上的男子斥骂。

“好个狗贼,看你这前呼后拥的少爷作派,还当你是富贵人家识字懂礼的君子,谁知竟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

说着,她便将手中拄着的木棍扬起,狠狠抽在这男子身上,那人当即一声痛呼,连滚带爬地站起,慌不择路地往前奔去,一边跑还一边急声呼救。

蓝衣女子抄起木棍便要追去,前方忽然有人自斜里横出,一脚将那肥头男踹倒,将他制住,而后回头看向祝余这边。

祝余看见那人的样貌,眼皮一跳,竟是昨日马场上安平侯的人。

陆常青将胖头男随手丢给一旁的护卫,拍了拍手,缓步朝这边来。等他近前来,祝余便看见他伸手接过了蓝衣女子手里的木棍,放回当铺门口,而后从怀里掏出帕子替蓝衣女子擦了擦手,轻笑道:“谁又惹我们掌柜的生气了?”

蓝衣女子闻言,朝身后努努嘴,当铺门口围了几个姑娘,正在安慰中间一个哭红了眼的同伴。宋宜秋朝远处的胖头男扫了一眼,同陆常青解释道:“这人手脚不干净,惊了我店中的女客。”

陆常青闻言,皱起眉头,握住宋宜秋的手回过头,朝远处的护卫一抬手,示意将人带去官府,而后收回手,轻拍了拍宋宜秋的手心,安抚似的捏了捏。

随后目光朝旁边偏移,看见了祝余。

他愣了愣,牵住宋宜秋的手,同祝余打了声招呼:“祝姑娘。”祝余颔首,正要开口,却听他忽然问道:“正则如今可好?”

祝余一顿,抬眼看向他,陆常青笑了笑,说:“我是陆常青。”

陆常青,离王的养子,萧持钧从前在军中的同僚,两人关系甚笃,常有书信往来,祝余听萧持钧说起过他。

“原来是陆公子。”祝余笑道。

两人正说着,不远处便有人朝这边来,祝余偏过头瞧了一眼,是萧琰。

他身后还跟着些侯府的人,见祝余也在此,回身叮嘱了几句,很快其他人便四散去,并未跟着一同前来。

“祝姑娘,又见面了。”萧琰手里还拎着一坛酒。

今日他与陆常青约好一起在宋宜秋的当铺用午膳,谁知竟在此处遇见了祝余,当即便要邀请她一同用饭,祝余想要拒绝,但又想起那只弓弩,将话又咽回去,点了点头。

萧琰看着很高兴,拎着酒便朝当铺后院去,陆常青牵着宋宜秋就要往前走,祝余落在最后,宋宜秋便松开陆常青的手,后退两步,挽上了祝余的胳膊。

祝余侧过脸看她,宋宜秋朝她眨了眨眼:“我姓宋,是这家当铺的掌柜。”祝余闻言点点头,“多谢宋掌柜。”

宋宜秋笑了笑,两人一同往后院去。

院中的石桌上,酒菜已经备好,萧琰将酒坛放在桌上,回身招呼祝余坐在他身边。

等酒倒好,萧琰执起酒杯,并未迂回,与祝余的酒杯轻碰:“恕在下冒昧,不知祝姑娘是哪儿的人?”

也算不上冒昧,祝余抿了口酒:“我在北境长大,后来去了永州。”

萧琰愣了愣,没想到她是北境人,便又问道:“那姑娘的双亲,如今也在北境城中?”

祝余静了一瞬,捏紧酒杯,抬眼看着萧琰,坦然道:“早年北境兵乱,父亲亡故,母亲如今不知所踪。”

她话音落下,院子里便静得鸦雀无声,一旁的宋宜秋和陆常青对视一眼,放下了酒杯,陆常青皱起眉头,看了萧琰一眼,像是在怪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萧琰喉间紧了紧,低声道:“抱歉。”

祝余摇摇头,轻笑着,对萧琰说:“家父曾是北境军中的一名校尉,说不准从前还在战场上见过大公子呢。”

萧琰闻言,却是有些伤感,他喝了口酒,面色郑重地对祝余说:“祝姑娘手上戴着的,乃是亡母遗物。”他指了指祝余手腕间的玉镯,笑了笑:“母亲临走前将这镯子放在正则的襁褓中,说是留给他来日的妻子。”

这样的玉镯他也有一只,如今正戴在妻子的手上。

提及母亲,萧琰的语气便有些低沉,祝余坐在他身侧,想起黄老汉曾经与她说过的安平侯家事。

萧持钧的母亲是帝京章家长女,当年才名在外,声动京城,到了出嫁的年纪,上门求娶之人络绎不绝,最后是陛下拍板,给她和安平侯赐了婚。

两人相互扶持,日久生情,安平侯在她的陪伴下,日渐沉稳,辅佐陛下治理朝政,镇守一方,奈何老天无情,怀着萧持钧时,恰逢大雪,安平侯在外征战,她在府中不慎滑倒,早产时血崩而亡,只留下刚出生的萧持钧。

等安平侯归家,只见到了妻子的棺椁,是日大雪,正值壮年的安平侯一夜之间便白了头,自此,他便一直对这个妻子留下来的小儿子态度莫名。

长子萧琰一直跟随他出入军中,萧持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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