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的这两月,沈以宁整日百无聊赖地倚在软榻上,最初右臂被厚重的白布裹得严严实实,做什么都不方便,连吃饭这等事都得有人帮她。
好容易等了一个多月,拆掉了白布,她本以为能恢复从前生活,不料府中人还是将她当做断了手般照料,每当她想偷偷活动筋骨,背后总有个皎玉在盯着她。
就如现在,她眼睁睁地看着皎玉拿走自己刚团一半的雪球,捏扁搓圆,献宝似地捧到她面前,那眼神分明在期待她的夸奖。
沈以宁指尖还沾着未化的雪粒,气鼓鼓道:“你替我玩了,我玩什么?”
皎玉放下雪球,小声道:“殿下吩咐的,皎玉不敢不从。”
好哇!这谢知凌不在沈府都能将她看得紧紧的,才多长时间啊,不知想了什么办法,连皎玉都听他的。
沈以宁一脚踢开鞋边雪块:“你倒是说说,这府里还有什么是谢知凌没交代的?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这么听他的话!”而后重重哼了一声:“有本事亲自看着……”
她愤愤地往外走去,正巧一辆马车稳稳停在沈府门口,陈流徵探头出来,笑盈盈朝她招手:“以宁快来,带你去个好地方。”
马车里暖香袭人,陈流徵塞给她个暖手炉:“这两月我不在京中,闷坏了吧?”
“我这伤个胳膊和坐牢似的,不过脱臼罢了,现下早好了。”沈以宁说着伸展早已痊愈的右臂,“哪用得上那么小心。”
陈流徵抿嘴轻笑:“殿下心疼你么,不怪他小题大做。”
沈以宁摩挲着手炉上凸起的花纹,垂眸沉思,那夜的确惊险,马车冲来时她还以为自己要葬身马蹄之下了。
不过也着实怪异,马车好端端地怎会突然转向,而且事后她也未见车夫,谢知凌也没有提过一句此事后续。
不过很多时候她都没心思去想那么多。
马车晃悠停下时,暮色已染透半边苍穹。
陈流徵所说的好地方是京郊的一处温泉庄园,朱漆大门上赫然立着“陈府别院”的牌匾,管事娘子小跑着迎出来:“小姐可算到了,汤池早就备好了。”
蒸腾的热气裹着硫磺味扑面而来,沈以宁浸在热泉里,颊边胭脂被水汽晕开成烟霞。
“尝尝我祖父私藏的好酒,我今日可是废了不少功夫才偷出来。”
陈流徵将酒壶搁在浮木托盘上推向沈以宁,沈以宁不疑有他,仰头饮尽杯中物,直到酒液入喉,才觉辛辣不已,然而这般不适的口感,竟会让人上瘾,不多时,白玉酒壶已经见底。
陈流徵晃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见沈以宁已有醉态,笑道:“你少喝点。”
沈以宁吃吃笑着来抢她的酒杯,两人笑闹间打翻了酒壶,酒香蔓延开来。
等她们裹着素纱浴袍踉跄出汤池时,明月已至中天,两人赤足踩在回廊上,醉醺醺地闹成一团,纵有寒风两人也丝毫不觉。
陈流徵脚步虚浮地揽着沈以宁往前走:“前边……前边有汪药泉,据说最养骨头,你该泡那个来着……”
“是……是吗?”
沈以宁已经晕乎乎的,完全不知陈流徵在说些什么,也不知自己在应些什么,只由陈流徵带着往院中走。
沈以宁眯眼辨认前方道路,醉眼朦胧间瞥见有一黑影迅速靠近。
“啊!有鬼!”神思不清的她惊叫着后退,不防踩中浴袍,脚下一滑,整个人竟栽进了一旁的水池中。
身旁顿觉一空的陈流徵茫然转头:“有鬼……鬼在何处?”
不过片刻,谢知凌已下水将沈以宁捞了出来,沈以宁软趴趴地靠在他怀里,口中还不断念叨着:“有鬼……有鬼……”
他好容易赶来,敢情沈以宁还把他当成鬼了。
“哪有鬼?”陈流徵恍然凑近,竟醉醺醺搭上他的肩头:“哪来的鬼?分明是个玉面小郎君么?”
谢知凌闻到两人身上的浓重酒气,不觉皱了皱眉,推开陈流徵耍酒疯的手,唤了两个婆子来,带走痴笑的陈流徵。
“冷……”
他解下披风将湿哒哒的沈以宁裹了个严实,打横抱起,疾步走向房间,寒风中能清楚感受到怀中人躯体细微的颤栗。
“先替她洗个热水澡,然后再换上干净衣物。”
两个婆子连声应和。
不料谢知凌刚退出门外不久,两个婆子就仓皇跑出,神色为难:“姑娘醉得太厉害,又打拳又跳舞的,实在是……按不住……”
屋内器物倾倒声不断传出,谢知凌望着门上晃动的人影,无奈地笑了笑:“你们先退下吧。”
两个婆子忙不迭离开了。
谢知凌推门而入,迎面撞上歪歪斜斜扑过来的身影,他托起沈以宁红扑扑的脸:“何时学会耍酒疯了?”
“嗯……”沈以宁迷迷糊糊地往他胸口钻,“你好香啊……用的什么香料……”
谢知凌摇头轻笑,扶正她的身子:“可还认得我是谁?”
右手触上她腰间衣带,轻轻一拉,湿透的浴袍便全数褪下,眼前人只余一件里衣,他突觉脸颊发烫,不料沈以宁攥住了他的手往脸上贴,不住地蹭着,继续大放厥词:“你的手好滑啊……用的什么手膏……”
谢知凌怔住,许久才吐出一句:“醉鬼。”
他抽手脱去沈以宁里衣,将她按在了热气腾腾的浴盆里,沈以宁果真闹得厉害,溅得满地是水,他一面得洗去她刚才跌池子里沾上的污泥,一面得防着她滑倒,劳累之下,他心中的那点不安与冲动早散得无影无踪了。
可偏生沈以宁的嘴……并不安分。
“你好白啊……平日里是怎么保养的……”
“你胳膊这么有力……一定能举起五十斤的大铁锤吧……”
“你身上怎么比我冰那么多……不信你摸摸……”
“你怎么不说话啊……我真没喝醉……”
谢知凌头一次想把她的嘴堵上,拿块布塞进去的那种。
“你的脸好软啊……能亲一下么?”
不等他回答,沈以宁便揽过他的脖子,朝他左脸“吧唧”亲了一口,而后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他清楚感觉到左脸湿了一块。
许是沈以宁周身的酒香醉人,他有些晕乎乎的。
而在他愣神间,沈以宁竟又拽过他的右脸照模样复刻了一遍,细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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