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幸会……”
望着那张恍若谪仙般的面庞,青年磕磕巴巴的将白衣仙人最后两个字复述了一遍,语气僵硬到像是有谁抽走了他的魂。
这并非怪他,而是方才那幕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强了些——朦胧的轻纱之下,如冰雪堆砌而成的人带着清浅笑意向你望来,银白发丝摇晃,入目是一抹耀眼的灿金。
若是他一开始还在诧异为何会有人戴着帷帽将自己遮个严严实实,在看到这张脸后,一切都仿佛有了解释。
他从小到大见过不少方士,可那些虚伪的骗子所做的伪装都只在皮上,不在骨里。眼前的这位公子……不,仙师才是真正的仙人之姿。
更何况,他可是亲眼目睹了方才那一幕——这可不是那帮子装疯卖傻的老骗子能做到的!
他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努力的用短路的脑子编造出正常的语句:“杜家二子杜锦樊,上月刚满十九,尚未婚配……总,总之,很高兴能够认识仙师。”
在第一个字吐出来时,他便被里头的傻气惊到了,可也不好意思突然把嘴闭上,只能硬着头皮像竹筒倒豆子那样把自己的身份全抖了出来。
全部说完之后,他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面前人的脸色,在确定那张脸上的笑意并未消退、反而加深了些许时松了口气,但又诡异地生出了几分失落。
唉……他原先那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吐出来的流利介绍给他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就在他懊恼之际,白衣仙人垂眸,眼中划过一抹暗芒,宛若随口一提般说的:“杜家……可是洮阳郡守杜仲达的那个杜家?”
“啊,对!就是那个杜家!”杜锦樊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我忘记说这个了,仙师莫怪。”
“面对生人,有所顾忌也是情有可原。”沐浴在对面人有些遗憾的目光中,明砚将帷帽的纱布重新放下,那张昳丽的脸也被掩盖回了白纱之后。
“既然贼人已经抓到,那我便告辞了。”
说完,他就牵起一旁孩童的手,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可还没等他踏出两步,身后就传来了急切的呼喊声:“等等!仙师请留步!”
明砚藏在纱帘下的嘴角微微上扬,故作疑惑地停下脚步,回头淡淡地问道:“杜二公子可还有事?”
杜锦樊在他看过来后,耳廓顿时泛起了红晕,眼神飘忽:“我爹曾经说过,君子当知恩图报。仙师帮我找回的那物对杜府意义重大,滴水之恩也当涌泉相报,更别提是这么大的恩情……”
他的话卡顿了一下,似乎在绞尽脑汁地要拿什么来做报酬:“呃……我,我愿,我愿用……”
忽然,他的目光下移,落到了那粗糙的素白衣袖之上。杜锦樊眼睛一亮:“我愿用羽衣来还仙师的恩情!”
方才他的注意力都被仙师非同寻常的仪态所吸引过去,现在才发现仙师身上的衣袍不过是件简陋的粗布麻衣。
这怎么能行呢?仙人就该身着云纱鲛绡,霞光环绕才是!最好,最好是用鹤羽织就的长袍,缀上珍珠……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杜锦樊的脑海中便已经勾勒出了一道渺远出尘的身影,衣摆上白鹤的羽毛摇曳,如同画卷中晕上的那抹恰到好处的墨。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这个主意好,恨不得立刻找到城中最好的绣铺。但时间紧迫,他也只好委屈委屈仙师,退而求其次去找成衣了……
“羽衣?”白衣仙人抬起手臂,素白的衣袖挥动。他的声音轻柔,“会不会太过贵重了些?”
“怎么会!”杜锦樊顿时激动起来,顾不上太多,抓住面前的那截衣袖便要带着人往成衣店走,“别说是一件羽衣,就算是千金织造的衣裳,被仙师穿上都是它莫大的荣幸!”
明砚没有推拒,而是顺着他的力道向前走了两步,微微颔首。
“那……便麻烦杜二公子了。”
阿景还没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条件反射地跟上了明砚的步伐,在看到那截被青年攥在手中的布料时表情一僵,嘴角顿时垮了下来,赌气一般往帷帽之下拱。
这人比那个蹭吃的男人还要找人讨厌!孩童贴在白衣仙人身侧,盯着眼前的那道身影,有些愤愤不平地于心中想到。
但很快,他又轻而易举地被哄好了——原因无他,在他成功的挤进帷帽之内后,一只微凉的手便无声地垂落,握住了他的手腕。
阿景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垮下去的嘴角又不受控制地重新扬起。
维系着这样微妙的氛围,三人踏入了位于南街的成衣铺中。杜锦樊前脚刚踏进店门,后脚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道:“掌柜的,你这可有现成的羽衣?花色不要太俗,素净一些,但不要太素净,像鹤那样的花色就很好。”
掌柜刚因为那道戴着帷帽的身影微微出神,就听到了这番苛刻的要求,顿时露出了无奈的神色:“杜二公子,你这要求着实是有些让人为难了。若是定做还好,可成衣……我上哪找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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