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宁等四人踏入月华豆坊。
胡娘子笑容满面,热情说道:“陆公子,三位姑娘,快请落座。今日我特意多做了些豆花,当下四碗有余。”
宋梨笑道:“胡娘子,你是算到了我们今日会来,特意多备了吗?”
胡娘子掩唇轻笑:“昨日一碗豆花卖给你们四位客官,竟得了一锭银子,这可是难得的好生意,我欢喜得紧,自然盼着你们再来。”
沈雪凝听了这话,心里舒坦,随着三位同伴也报了口味。
午后,豆花店本将要打烊,胡娘子索性与公子佳人们围桌而坐,闲聊起来。
胡娘子:“各位的调查可有什么眉目?”
回镇途中,陆珩宸已叮嘱三位师妹务必谨言慎行,不可再生枝节。此刻,他淡然答道:“杨宅一切如常,尚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那杨夫人……”胡娘子脱口而出后顿了顿,话锋一转,“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沈雪凝:“胡娘子,你与杨夫人可有交情?”
胡娘子:“并无深交,只是她常来店中吃豆花,每次都要多加一勺糖呢。”
陆珩宸:“胡娘子,近来你可曾在镇中见过一名道士模样的中年人?高约五尺三寸,体态消瘦,容长脸,右眉梢有一颗红痣。”
胡娘子思索后答道:“我印象中曾见过两次。一次是在包子铺旁,另一次是在炊饼摊前。”
沐宁想到破庙里那只啃了一半的炊饼,点头问道:“你可记得第一次看见此人出现在月河镇是什么时候吗?”
胡娘子微微皱眉,片刻后说道:“大约是在三个月前。”
宋梨:“三个月前,就是第一名感染者出现的时候吗?”
胡娘子点了点头:“大约就是那个时段了。”
此时,门帘一晃,一个人踉踉跄跄地进了店铺,跌坐在门旁的一张椅子上,大口喘气。
五人看去,竟是王大郎,不知被谁揍得鼻青脸肿,头上顶着几个被砸破的大血包,淌得满脸血迹。一道血痕顺着额角滑至眼角,将两只肿成细缝的眼睛染成了红色,其中一只眼眶更是被砸得乌黑一片。他身上的粗布长衫被撕破了多处,露出布满淤青的皮肤。
胡娘子叹了一口气:“王大郎,你这是去哪里惹事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柜台,取出清水、毛巾和跌打损伤药,为王大郎清洗伤口,又为他包扎。
宋梨摇了摇头,对王大郎说道:“你这般言行轻浮之辈,碰上的未必全是如我们这般好说话的人。”
王大郎并不在意她的话,恨恨说道:“这种人,我见一次打一次。”
沈雪凝笑道:“倒像是你能打得过之人。”
王大郎怒气冲冲地说道:“打不过也要打,谁让那畜生祸害人家黄花闺女!”
五人面色一沉,询问下,王大郎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他今日未揽得一桩营生,晃晃荡荡间,来到了月威镖局前头,见一对老夫妻神情悲切,抱着一个牌位,站在镖局门外哭骂。
他打听后得知,竟是镖局的郭镖头□□了这对老人的独女。那女子怀孕后前去找郭镖头,却被他一番羞辱,悲痛欲绝,投井自尽,一尸两命。这对老人正是抱着女儿的牌位,前来讨要公道。
镖局之人向来黑白两道通吃,围观者皆敢怒不敢言,只有一些压低了嗓子的议论声。他气不过,便跟着老夫妻一起叫骂。
郭镖头带着几名镖师出来撵人,他硬着脖子不走,还冲上前去动手打那姓郭的。被放倒的自然是他自己,最后伤成了这副模样。
宋梨听后拍案而起,火冒三丈:“岂有此理!走,宁儿,姑奶奶们这就去卸了那败类的胳膊!”
沐宁当即站起。
沈雪凝冷声道:“宋梨!沐宁!大事尚未解决,你们这是要节外生枝!”
陆珩宸沉声道:“两位师妹,且让此人的胳膊再留几日,也不过几日罢了。”
沐宁和宋梨想到了密室中的人间炼狱,片刻后,宋梨默然坐了下来,沐宁取出一颗药丸,递给王大郎服下。
王大郎吞下药丸,疼痛立刻消失,周身的红肿和淤青登时好了大半,他诧异地看着沐宁,激动地问道:“这位娘娘,这是皇宫里的仙丹吧?”
沐宁微微一笑,掏出一锭银子给他,让他去置办一身新衣。
王大郎攥着银锭,忽然看向胡娘子,急急说道:“月华,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就忘了张大郎吧。从此,我定会誓死护你周全,你给我一个机会吧。”
见胡月华沉默,他连忙补充道:“你相信我,我虽嘴上插科打诨,但我和这位小兄弟不一样,”他看了一眼陆珩宸,“我尚是元阳之身。”
陆珩宸拍案而起:“休要胡言,我也是!”
语毕,他径直走出铺子。
三位师妹皆面露尴尬,她们观胡娘子神色,心知王大郎此次表白实难如愿,当即告辞,追陆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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