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饭后,那几个护卫果然利落地搬来了数十箱米面粮油,外加几大包药材。
钟念慈先是愣住,待反应过来,连忙摆手道:“这、这也太多了!”她正要招呼护卫们搬回去,崔芷却轻轻按住她的手腕,身子一软,顺势倚靠过去,声音虚弱:“钟夫人...”
她眉头微蹙,指尖抵着太阳穴,作势晃了晃:“方才突然有些头晕,想是还有些病气,您若再推辞,我这心里可更过意不去在您这留的一晚和这顿饭了。”
钟念慈扶着她回到里屋,眉宇间还是有些纠结,“姑娘,没有这样的道理,你的礼太大了,你晕倒在医馆附近,我夫君身为郎中,为你诊治是本分,至于留你们用饭,不过是添副碗筷的小事,哪里值得这样重的礼。”
“夫人!”崔芷温声打断了她,“世人论迹不论心,你就当是成全我们这点心意,只有这样,我们心里才畅快些,况且...”她眉眼一弯,“这些米粮药材,正好可以帮衬更多病患,也算是咱们一起行善积德了。”
要说钟念慈也是个宽心豁达的人,平日里施医赠药从不计较得失,可今日忽地变换了身份,该药收下崔芷这份厚礼时,心中却总是不自在不踏实,她独自开解了自己半晌,才算是真正接纳了她这份心意,最后温厚一笑,“也罢,我与姑娘你实在有缘,既是姑娘一片诚心,我便厚颜收下了。”
因着这一番往来,钟念慈又以让她安心养病为由,执意留她在家中多住几日。
崔芷心想自己现如今本就在西平没有什么认识的人,眼下也无处可去,便温声应道:“那便叨扰夫人了。”
后来的几日,崔芷身体渐渐完全恢复了,便时而跟着钟夫人在医馆照顾病人,时而与她一同在家打趣闲聊,两人相处得愈发投契,倒像是相识多年的旧友。
这日江念慈被余大夫叫到医馆帮忙,崔芷便独自一人待在了家中。
她在院中的秋千上悠悠荡了许久,再一睁眼时面前竟站着了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女童,正仰着小脸立在她面前,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她瞧。
崔芷看着这位女童与余大夫极为相像的模样,一时对她的身份有了琢磨,但她还是慢慢蹲下来,温声温着,“你是谁啊?”
那女童一点儿也不怯声,扬着稚嫩的声音反问她,“你又是谁啊?”
“我叫崔芷。”
“我叫余夕照。”
“余夕照...”崔芷望着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被她奶声奶气的语调逗得忍俊不禁,“这名字真好听。”
“姐姐你的名字也好听。”余夕照将两条小短胳膊往胸前一搭,一本正经道:“告诉你哦,我可是个大夫。”
崔芷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正经模样逗乐了:“你多大啊,便是大夫啦?”
余夕照顿了一下,复又重新补充道:“是个小大夫。”
“那你可真了不起。”崔芷笑嘻嘻地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蛋,“那不知余小大夫可愿意给姐姐诊个脉啊?”
余夕照嘴角弯弯的,像是就等着这个问话一般回答道:“当然可以。”然后她扶起崔芷的胳膊,小手往腕边轻轻一挨,凝神思考起来。
这一思考就思考了大半天。
崔芷歪着头去瞧她的眼神,在与她对视的那一瞬间,只见她眼圈一红,突然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呜呜...姐姐你的脉又虚又强劲的,我看不懂呜呜。”
“哎!”崔芷忙抬手给她擦泪,柔声哄道:“夕照已经很棒了,这般复杂的脉象都能摸出不同,很是厉害了。”
余夕照抽抽搭搭地止住哭泣,睁着湿漉漉的眼睛问道:“真...真的吗?可是我看不出来姐姐的病症。”
“哪里还有什么病症呢?”崔芷揽住她的肩膀轻轻说道:“我风寒刚愈,脉象可不就是又虚又劲的,你把的脉可不错呢。”
余夕照却是能听出她是在哄着自己似的,摇了摇头,“我...我还要学习好多,才能成为大夫,我现在不是个大夫,祖父说我连门路都没有摸到呢。”
“夕照年龄还小,假以时日,定能如你父亲母亲一样,成为整个西平都知道的名医。”
“嗯!”余夕照终于破涕为笑,重重点了点头。
一整个晌午的时间,崔芷便和她熟络了起来,二人你追我赶笑嘻嘻打闹的声音将整个家都带的更热火气了一些,笑哈哈的声音一个比一个敞亮。
待外院传来钟夫人和余大夫归家的动静时,崔芷便抱起余夕照迎了过去。
“娘亲!”一见到钟念慈,余夕照立刻张开胳膊向她怀中奔去。
钟念慈笑着将她接住,抱着转了两圈才放到地上,转头对崔芷解释道:“这是我家姑娘,只不过多数时候都在他祖父家里住着,老人家世代为医,自照儿出生起便想着要栽培她,难得这孩子自己也喜欢,在她祖父家的书房里一天都待得下去,只不过啊...”她不好意思地笑着,“她闹腾的很,打小便不喜欢闷在家里,外面下着雨雪也得陪她在外头玩个尽兴,我跟她爹真是被折腾个不轻。”
“原不知她今日会回来,若是早知道,我便留在家里了,也省得劳烦姑娘照看。”
“夫人您说笑了。”崔芷不赞同道:“照儿的脾气性格甚合我意,这半晌过得可是有趣极了。”
余夕照攥了攥钟念慈的手,轻声轻气道:“我也喜欢姐姐,她能陪我玩可多了,我们还捏了好几个泥人呢!”说着她就起身,跑去把捏好的泥人拿过来给钟念慈和余烽看,“爹娘你们看!”
“哎哎!”崔芷连忙想要阻上前,见那些奇形怪状、各有丑态的泥人还是被看到了,顿时赧然,“这...我手艺粗陋,只是从前见朋友捏过一两次而已,便依样画葫芦地学着捏了几个,只是属实看不过去了。”
钟念慈和余烽看过后相视一笑。
余夕照却是撅起了嘴,“哪有,就是很好看。”她指着其中两个认真道:“这个是娘亲,这个是爹爹!”
“好好。”钟念慈自然也不懂这泥塑的门道,但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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