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内,桌上处处残留着水渍,是酒杯倾倒或是茶水溅出的痕迹,几瓶尚未启封有幸存活下来的酒水孤零零地躺在桌子边缘,或是地面。
桥牌四散各地,室内尽显杂乱。
都铕瘫软在软皮椅上,醉眼朦胧的姿态盯着方才全无坐过的椅子。
手背上被砸碎贱过来的玻璃碎碴刺的伤痕累累。
他似乎没有在意,也没有感觉到疼痛。
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男人,起身将腹前的纽扣系上,瞥了眼都铕扎着玻璃碎碴的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俯视启唇:“受伤了就去当事人的面前卖惨,得让她知道你受伤了,想尽一切办法让她心疼你,否则这罪白受。”
沈律一见他除了喘气就跟死了似的,无奈摇头,兄弟里也就他还算个人,怎么一碰到女人的事,这么没出息。
“她心里还有你。”
沈律一是律师,擅长察言观色,思维敏捷,逻辑缜密,能够及时挖掘细节,发现问题,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
他方才看到全无听到都铕说“你他妈谁啊?少管老子”这句话,虽面色平淡事不关己,但是眼神出卖了她。
落寞,难过。
作为已婚人士,章辛怀跟沈律一有着同样的感觉。
他大概知晓哪位美女是全无的时候,眼神几乎跟都铕一样落在她的身上,当然不是觊觎人家的那种垃圾眼神,而是观察,更多的是感兴趣。
若是不喜欢,若是打算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全无在看到都铕的时候应该是坦荡或是无所谓,但全无的眼神充满着不安,不自在又或是胆怯躲藏。
像是害怕都铕误会似的。
“全无不是主动型的女人,看起来还有些闷郁,你一个大男人追老婆的时候不用要脸,把人牢牢擒在手里才最重要,贱点儿就贱点儿呗,我天天犯贱生活简直不要太美妙。”
沈律一有时候很赞同这条半狗说的话,就因为他多半还是个靠谱的人,所以叫半狗,他余光扫了眼那两位情场浪子,简直没眼看。
抬步离开了包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都铕深陷沼泽慢慢沦陷,哪是轻易拔就拔出来的,除非将那处沼泽夷为平地。
他猛然起身,因醉意身子变得沉重,而后狠狠地摔在了软皮椅里。
“你们懂个屁,我的事你们少管!”
“……”
他扶着软皮椅边缘缓缓起身,却被椅腿绊了一下,狠狠地跪到了地面上,狼狈极了可他却不在乎,踉跄着身子将自己从地上拔起,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包间。
回到御景,他将自己四仰八叉地扔进那张能容纳四人的大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质问自己他还不够贱吗?
答案一定是贱死了。
贱到不顾一切,到头来依旧一无所获。
全无那个狠心决绝的女人怎么可能心里还有他?
她的心比南墙还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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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苗舒怡把着方向盘还得分神通过后视镜时刻关注着全无的动态,她一句话也没说,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们,气氛简直降至冰点。
倒是让苗舒怡跟吕清妍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全无身上的优点很多,但是她自己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优点可言,唯一自豪的就是医生的这份职业。
但是人总会有缺点,全无的缺点在此刻显示的淋漓尽致,大概用都铕的话来说就是冷暴力。
苗舒怡给吕清妍使了个眼色,总不能让全无就这么闷着吧。
“满满别跟都铕一般见识,你还不知道他?幼稚的跟狗一样,八成是得不到你犯了狂犬病。”吕清妍晃了晃全无,她这闺蜜的冷脾气她也了解了九年之久,之前也对她这样过。
当时要不是她不要脸,死皮赖脸的粘着全无让她理会自己,说不好现在连闺蜜都没得做。
主要都是那贼狗的错,她心疼那贼狗也就替他说了一嘴好话,差点失去全无这个好朋友。
没想到过去八年了,他们两个人还是彼此的禁忌。
“……”全无大概是被她晃得头疼,才吭声说话:“我没事。”
等红绿灯的时候,苗舒怡突然想起那天全无说的话:“满满,那天你说同一个人跟你表白了两次,就是公狗腰吧?”
全无点头。
吕清妍闻声想起一模考试结束后,两个人别扭了将近两个月,全无甚至连不会解的物理题都不问了。
当时都铕嘱托她多照顾全无,时刻把更新好的题库委托她交给全无,她还觉得奇怪,为什么他自己不去给,而且两人好像不怎么说话了,就八卦了一嘴。
不然她都不知道那时他就道明了心意:“确实是两次。”
仔细想想都铕这个人除了嘴欠没有别的缺点,深情专一就是男人最好的医美。
“三次。”全无冷不声地来了一句,梦话应该也算吧。
俩人直呼:“卧槽!”苗舒怡不小心按到了喇叭,吓得前方骑电瓶车的男人一跳,差点摔倒,回头使劲瞪了一下她。
她不好意思地急忙摆手,点头道歉。
“还一次是啥时候的事?”
“前两天。”
“还挺长情。”吕清妍有些后悔骂他了,怎么就没有人对她这么深情专一,人和人的悲喜不相通:“那你是怎么想的?”
全无没有回答,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大概还是觉得家世地位,圈子眼界不匹配的人,迎来的终究是苦果。
更何况她还是冠有扫把星,赔钱货名号的人,她不该把他拉下神坛,跟她一起陷入沼泽。
第二天开术后报告会,全无全程心不在焉,甚至连水跟咖啡都没作区分。
莫延要阻止她,也没有来得及。
他忘记告诉科室里其他的医生全无不喝咖啡的事了,看着全无魂不守舍,像是有什么心事,他关心地问:“要不要出去透口气?”
全无摇头,口中的咖啡味在她的味蕾里四散,她下意识地瞥了眼面前的杯子,蹙起眉头。
她最近失神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莫延将她面前的咖啡换成了矿泉水,才开始这次术后报告总结的会议。
会议差不多快要结束的时候,门被张悦轻轻地推开,她实在不好意思,毕竟各个科室上班的人数每天也不少,所以开会的时候尽量能不打扰就不要去打扰。
可她也是没有办法。
“师父,那个讨伐男又来了,伤的还挺严重,手背上都是玻璃碴,刺的还挺深,血凝固的又黑又厚,好像伤的时间应该是挺久了。”张悦有些无奈:“我让他去急诊科处理,他…他…不去。”
像是听不懂人话似的,坐在会诊室一动不动,张悦就明白他肯定是在等着师父,似乎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
中医科其他的医生都在会诊完都在理疗师治疗病人,诊室只剩张悦一个人,她自从来德禹实习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面,有些不敢碰。
主要是平时这样情况的病人都会直接去急诊科或是西医门诊处理,中医科极少接待这样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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