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伏安有一个小自己三岁的弟弟,牙牙学语时最先学会的是“姐姐”的弟弟,是她看着长大,说要保护一辈子的弟弟。
但是她的弟弟牧秒,死在了她18岁高中毕业那一年。他再也无法长大了,而她也没有履行承诺,做那个可以保护小秒一辈子的姐姐。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她那时候还因为柳芽的死而消沉,那一天她本来只是想出门散散心,在一座大商场内闲逛时却遇上了商场失火,为了救几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她不小心被困在了火海中。如果她只有一个人,破窗跳下去或许会更简单,但当时她选择了带着那几个孩子寻找逃生的道路。
在逃生的过程中,他们碰上了一个岔路口。就在她思索究竟往哪一边跑更安全时,冥冥之中似乎有谁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向了那道名为“生”的路。
死里逃生大脑都没缓过来的她在逃出火场时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就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
——小秒死了。
怎么死的?她的弟弟到底是怎么死的?她着急地询问她的母亲,却只得到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似乎是心脏方面有什么问题,之前没有带他做过这一方面的检查,他的心脏在很短的一瞬间内停跳了,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在林伏安的追问下,她得到了小秒心脏停跳的大概时间。和她陷入火海中的时间……是基本一致的。
林伏安自幼就不信鬼神,她什么都不信,更不相信那些毫无道理可言的事情。但在她确定了这个结果的那一瞬间,她只感觉到了遍身刺骨的寒意。她几乎想要质问她的母亲,但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阻止她这么做——她接受不了的,她的母亲是一个很无所谓的人,她一定会告诉她那个答案,但答案是她所无法接受的。
最后,她只能涩然地询问她的母亲:“您……爱小秒吗?”
母亲用温和的语气安慰着她:“伏安,不要想太多。”
……林伏安偶尔会觉得“牧如缘”很奇怪,所以她对“牧如缘”的称呼也时常不一样,当她并没有表现出那股奇怪的感觉时,她能够轻松地与对方相处,喊她“妈妈”“老妈”,但是当她变得奇怪,用很温和,又格外无所谓的语气和她说话时。
她知道,现在出来的,是“母亲”。
林伏安不想知道答案是什么,一向不会逃避事情的她第一次选择了逃避,就算知道答案又怎样,她应该憎恨谁,憎恨无知无觉的她,还是憎恨布置了这一切的“母亲”?
她应该憎恨自己,憎恨没能履行承诺,没有保护好小秒一辈子的自己。
“……”所以,这种时候,她应该怎么做呢?
不管她怎么说,只要小秒铁了心想要和她拉开距离,她也不可能强迫对方,因为她也根本不知道,“母亲”到底是怎么布置的一切。
但如果是这个世界的话……会是诅咒吗?
林伏安反倒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了,她现在基本确定“母亲”在离开前必然和小秒说了什么,才导致了他彻底地撕下了伪装——再重新套上了名为“冷漠”的面具。
林时速也是皱着眉头看着牧秒,关于牧秒的死,他了解的并不多,但那是一个很可笑的死亡通知书,可笑到他怀疑死亡的诊断出了假,骤然性的心脏停跳?那具体是什么病症为什么只字未提?以前没有带他做过心脏方面的检查?那他倒是很好奇没有遗传史,身体一直很健康的牧秒为什么会在没有运动的情况下突发这样的症状。
他再如何看不惯这小子,那也是他的弟弟,不是一份能够随意糊弄的死亡通知书。
林时速揉了揉太阳穴,正当他要开口时,一颗黑色的眼珠子就这么轻轻飘飘地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阿利斯:没错,又是我。
好吧,既然有亲之人都会为难,那么就让它这只非亲之眼来吧。
阿利斯的目光扫过了客厅里的其他人,最后落在了牧秒的身上。
【我在之前陪着御兽师出门玩的时候,碰见了一只被御兽师抛弃的宠兽,】阿利斯低沉沙哑的声音缓慢在每个人心底响起,它似乎在说着与现在无关的事情,就连牧秒眼底都闪过了一丝困惑,【当它得知了自己被抛弃的事实时,它的身上涌出了一股,我那时并不懂的情绪。那股情绪和我现在所感受到的,你压制在心底的情绪,是一样的。】
它想起了那只发鬼结结。在意识到自己被抛弃的那一刻,它没有愤怒,没有歇息底里地发疯,它唯一展现出来的负面情绪泛着苦涩的痛苦,就像现在它从眼前这个人类身上感知到的一样。
【那种情绪,叫悲伤。】
【那边那个黑绿毛的蠢货,】阿利斯很顺口地把新学到的词语用上了,【你说要尊重他的想法,但你却连他最真实的想法,都不清楚。】
牧逸没有立刻驳斥,而是抿紧下唇看向牧秒。他之前和林伏安说的话,也是真的,就算牧秒到最后都不肯见她,他也确实会把他带到她面前,这和他对林伏安是什么样的看法无关,单纯是他出于个人的原因并不希望牧秒当真舍弃最为珍贵的亲情。
所以当时牧秒说出那句话时,他就意识到这其中的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牧秒或许憎恨他的哥哥姐姐……但如果不是太过在意,又怎么能升起憎恨。
牧秒安静地听完了阿利斯的这些话,无数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但最终还是定格在了,母亲临走前说的那些话上。
“……我昨天早上,见到了姐姐你一起带来牧家的妹妹。她很乖巧,很可爱,很喜欢你。如果你想要弟弟,你也可以再去找一个,乖巧、可爱、会喜欢你的弟弟。”
牧秒低着头,向后退了一步,而在他下定决心准备转身离开之际,胳膊却被人用力拽住,下一刻就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他的侧脸上爆开。
火辣辣的疼痛感让小少年微微一滞,他紧咬住下唇,没敢抬头去看仍然维持着抬手姿势的姐姐。
下意识向前一步的牧逸被他爹扯后退了两步,牧如因一把捂住傻儿子的嘴,不让他再多说一个字。
额滴乖乖,谁能告诉他他就一段时间没回家,怎么就演变出了这种事情。
“我觉得再忍下去,我的血压要爆了,”林伏安面无表情地放下手,刚才那一巴掌她并没有收力,所以现在手心其实也疼得发麻,“想和我划清界限?可以啊,现在,你亲口对我,说你最讨厌我这个姐姐,恨不得我现在就去死。说吧,只要你对我这么说,我保证彻底从你的世界里消失,让你永远永远,都不可能找到我。”
“说啊,你不是要逼我走吗?就像那天晚上一样,再一次告诉我我差点失去的生命其实根本不值一提,你恨不得我立刻死在你的面前啊!”
林伏安一把扯过牧秒的衣领,拔高的音量和语气中的决绝都无不在告诉他:只要他敢这么说,那么她就会如他所愿,永远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来软的行不通,真当她不会来更硬的是吧?!
林时速双手环臂面无表情地看着牧秒,而飘回来的阿利斯见状,也伸出两条黑鞭有样学样地环绕起来,待在旁侧因为此时的情况迷茫不已的魔灵狐和末刻刻一齐抬头看向他们,疯狂用眼神询问不出手干涉真的没问题吗?
能有什么问题,大不了他亲自去找个乖巧听话可爱的弟弟。林时速一脸平静。
啊没事,御兽师的常规操作而已。阿利斯摆了摆黑鞭,示意小时间不要紧张,大不了御兽师再疯一次的事情。
正在常规操作的林伏安此时很冷静,她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等待着弟弟给她一份“正确”的答案。只要轻松找到了那把钥匙,那么她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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