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两道身影闪过院墙进了小院。
缩在阵法角落的狐妖被惊了一跳，蒙着黑布的脑袋转向声音来源方向。
“是我们别怕。”褚念灵和镜璃走到阵法旁。
褚念灵脚步没停径直踏入阵法内，镜璃张口想要阻止见褚念灵冲他微微摇头便没说什么。
“我知道你说不了话但你听得见，现在我要将你眼睛上的黑布取下，希望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你如果愿意就点头不愿意就摇头。”
女孩亲和的话语从头顶传来，狐妖缩在角落里犹豫了一会儿微微点了点头。
褚念灵俯身帮她解开蒙在眼睛上的黑布，一双灵动干净的眸子盛着皎洁的月光美丽极了，足以让人忽略她脸上的伤疤。
“我要开始问了，你要认真回答，做过的事不许隐瞒，没做过的事我们会还你清白。”褚念灵神色认真。
狐妖抱着双膝缩在角落，原本恐惧不安的她此刻忽然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眼中泛起泪意郑重的点了点头。
“李生是不是被你吸干精气而亡？”褚念灵眼睛直勾勾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点可疑表情。
狐妖猛然摇头，脸上涌出委屈冤枉的神色。
“李生的尸体是你派李管家劝说李生父母下葬的？”
狐妖眼里满是茫然，像是根本不知道此事一样，摇了摇头。
褚念灵心中已然有了推测，继续问道：“你是天生哑巴？”
狐妖立刻摇头，手捂着脖子表情痛苦张嘴只能发出微弱沙哑的喉音。
“你是今天才说不了话的吗？”褚念灵道。
狐妖点了点头。
褚念灵蹲在她面前与她平视，眼睛明亮透彻仿佛能洞察一切虚伪算计：“是柳少夫人白日里给你喝了什么将你毒哑的吗？”
狐妖眸光懵懂回忆着随后怔住，然后立刻摇了摇头敛下了眸子。
褚念灵没放过她刚刚每一个表情和眼神，狐妖分明是想到了什么但她却不愿意回答。
有洗刷冤屈的机会她为什么会不愿回答呢？
是她不相信柳少夫人会害她么?
“你和柳少夫人认识且关系很好？”褚念灵抛出这个她很早就猜测的可能。
狐妖低着头不愿意再配合，褚念灵出言道：“我或许能治好你的嗓子，愿不愿意一试？”
狐妖抬起头灵动干净的眸子蒙着层水雾，她点了点头。
约莫一个半时辰后，一颗圆润泛着浅绿色光华的丹药躺在褚念灵手中，她将手伸向狐妖。
狐妖抬起头伸长脖子嗅了嗅，伸手将丹药吃了进去。
“你也不怕我是坏人？”褚念灵道。
狐妖愣了一下眼睛睁得大大大，而后捂着嗓子努力想要将刚刚吃下去的丹药吐出。
一旁的镜璃脸上划过一丝感慨，没想到竟有如此单纯好骗的狐妖，语气不自觉放柔：“她逗你呢，丹药没问题。”
褚念灵面色和善：“估计两三日后你就可以说话了。”
狐妖眼中满是欢喜。
褚念灵与镜璃翻出小院时朝不远处一棵树看去，黑色的阴影下隐约可见一人影倚在树干上。
她给黑衣少年灵力传音：若有可疑人接近记得通知我。
黑衣少年眼皮抬都没抬。
真把他当站哨的了。
第二日上午。
黑衣少年突然传音道：有大批百姓涌向关押狐妖的院子。
正在偷偷盯着柳少爷柳夫人院子的褚念灵暗叫不好，带着众人往河边小院赶去。
四人还未到小院远远便听到人群嘈杂的喊骂声。
“打死她！”
“妖怪！害人的妖怪去死吧！”
“丑八怪打死她！”
……
离得近了便看到小院里挤满了人，百姓群情激奋不停捡起路边的石头狠狠砸向阵法中的狐妖。
狐妖缩在角落两只手护住脑袋双眼满是惊恐，她的额角脸上手背上被尖利的石子划烂流下鲜血。
“我要把你千刀万剐给我儿偿命——！”
李生的母亲神情激动高高举起一把尖刀红着眼冲向阵法，却在触及到阵法那刻被反弹倒飞出去，手中的尖刀向人群射去。
人群中顿时发出惊恐的喊声。
镜璃从半空跃下三步做两步赶到李生母亲身边拉住她的胳膊才避免她受伤，转眸看去那把半空中的尖刀已经稳稳被聂洄夹在指尖。
“仙长！是仙长们！”
百姓们皆是一脸崇敬。
“多谢各位仙长抓住了害死我儿的狐妖。”李生母亲看到镜璃一行人后眼里涌出感激的泪水，话锋一转恶狠狠道，“请仙长将这妖孽处死给我儿偿命以慰我儿在天之灵！”
“杀了她！”
“请仙长为民除害！”
“请仙长为民除害！”
百姓们群情激昂高喊着。
褚念灵面色沉重，与镜璃对视了一眼，现在他们完全是被架在了架子上很难办。
“柳少爷柳少夫人来了！”人群中有人高喊了一声。
将小院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立刻自发让出一条小路，柳家的家丁簇拥着柳少爷和柳夫人走了进来。
“各位仙长。”柳少爷拱手行礼，眉眼间神色淡淡，“若不是恰好从家丁口中得知狐妖被关在我家这处别院，我还不知各位仙长如此厉害早已抓住了妖孽。”
他这话看似吹捧但谁都听得出话里的不快，镜璃面上带着几分歉意，神色谦和：
“昨日我等将妖物抓获后告知了柳老爷并得到他的支持将狐妖关在此处，原本想将此事处理妥当保证狐妖不能再伤人后再将此事告知柳少爷和诸位，以免大家受到不必要的惊吓和伤害。”
听了这话柳少爷的面色缓和了许多：“原是如此。”
褚念灵注意到原本缩在角落里的狐妖一听到柳少爷的声音便抬起头眼巴巴的望着他，双目里满含浓浓的思念和情意。
“夫君，你看她脸上流血了，怪可怜的。”柳少夫人白嫩的指尖指向阵法里的狐妖，黛眉紧蹙美丽的眼里满是怜惜。
柳少爷转了视线向阵法中的狐妖看去，在看到狐妖丑陋满是疤痕的容貌后眼中毫不掩饰的划过一抹厌恶和嫌弃：“夫人你心肠太好，这等丑陋害人的恶妖不值得你可怜。”
狐妖像是忽然被什么东西击中灵魂般身体瞬间僵住，而后仓皇的胡乱用手遮掩面部。
方才那些百姓对她各种辱骂羞辱，都不及眼前人一个嫌恶的眼神。
身上流着血的伤口没让她感觉到多痛，可这眼神这话却活生生将她的心撕裂，又痛又难堪。
狐妖眼中流下泪水，泪眼汪汪看着柳少爷张着嘴想说什么但只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喉音。
“她怎么哭了，看着好可怜啊。”
柳少夫人向前几步站在阵法外，抬手掩面一副看不得人受苦的模样，纤纤玉手掩盖下唇角勾起的那抹得意又讽刺的笑转瞬即逝。
突然，原本缩在角落的狐妖猛然暴起扑向阵法外的柳少夫人，却被阵法反弹狼狈的倒在地上。
“啊——!”
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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